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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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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戈没有强行挽留我。\\wwW.qВ5、com\

秦深帮忙叫了辆的士,车子载著我们在初夏明灿灿的阳光下飞驰。

秦深说:“昨天已经替你给伯母打了电话,还有,伯父已经安全无恙地回家了,一切问题都得到圆满解决。”

我沈默不语,目光呆滞地望著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底走马灯似的乱作一团,却又似影片转动过快而空白一片。

秦深看看我,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你暂时不想回家,就先到我那里坐坐吧。”

我犹豫了半天,当车子围著小城饶了一个又一个圈,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我说:“好吧,去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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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倒了水,强行灌我吃下消炎药。

秦深说:“对不起,害你的胳膊受了伤,恐怕要过段日子才能好。”

我摇摇头,其实我觉得秦深这一枪打得没什麽不好,起码打醒了我的鲁猛莽撞年少轻狂,且──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才会开了这一枪。

秦深说:“如果你不介意,在伤好之前就住到我这儿吧?就算我为我的过失而做点补偿,同时也免得伯父伯母担心。”

我诧异地看著他,他的眼睛明亮亮的,唇角眼梢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流韵味,我以前觉得他很俊美,现在却觉得他很漂亮──我说不清楚“俊美”与“漂亮”之间的差异,但这之间确确实实是有些区别的。

秦深的脸上有些男孩的俊俏,性格里却又有些女孩的细致温柔,或者说他脸上有些女孩的媚,性格里又有些男孩的酷,我搞不懂这种区别,或者说这两者原本就一直在他身上存在著,并且并行不悖。

“怎麽?不愿意?还是怕我不会照顾人?”秦深撩著额头的散发,轻轻地抿到耳後,似乎叹息般地喝了口冰水,挑著眉毛对我说:“信不信我的护理水平是专业级的?”

我笑:“你们秦家人都是天才,就算你说你明天就变个女人我也信。”

“去你的!你才想变女人呢!”秦深唾了我一口,随即也失笑,“你怎这麽没神经?整天胡说八道!”

我可没想起来我胡说了什麽,又八道了哪些,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我说:“如果让你扔三个骰子,每个都扔到6,你的几率有多少?”

“你想赌博啊?”秦深微笑著,又起身去浴室拿了块温爇的毛巾帮我擦拭汗湿的手心,“三个骰子投出的数目共有216种可能,三个都是6的可能只有一种,赢得的机会只有1/216,你说机会有多少?”他的动作很轻,让我舒服得产生受伤也是一种享受的错觉。

“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坏,我居然掷到了三个6。”我闭著眼,想象自己正坐在赌桌前,像赌神一样为了生命为了荣誉而博。

“什麽?”秦深停止了多做,专注地看著我。

我的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看他,然後盯著天花板发呆:“并不是每个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能遇到一个令自己非常心仪的人吧,而我遇到了,我的第一个6──马瑞,我很高兴很开心,每天过著梦幻般的生活,虽然小心翼翼,却又充满希望,可是你喜欢的人未必也喜欢你,於是我又遇到了我的第二个6──你,我以为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我的左手牵著马瑞,右手牵著你,一手写著‘友谊’,一手写著‘爱情’,可是让我搞不清的是哪只手写著什麽,要让我弄清楚左右手的区别并不容易,我就像个经常穿错鞋子的小孩,也经常把左右手混淆,但是我想这并没什麽大不了的,因为再小的小孩也会慢慢长大,长大了的小孩只要没有智障就会准确无误地分清左和右,可是这时候我又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三个6──齐戈,他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一时语涩,秦深握著我的手,静静地聆听。

“同时掷出三个6的几率只有1/216,对於一般人来说,这几乎等於零,不是吗?而我居然一把就掷出来了,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秦深依然紧紧地握著我手,沈默了片刻,他轻声说:“我从不相信运气一说,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人的命运多多少是自己一个人不能控制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看看他,点点头:“说吧。”

“从前,小城里有一户殷实人家,那时整个小城都不发达,富裕的没有几家,这一殷实人家也算是北方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家,做房地产和纺织生意。解放後资产全归了国家,经济开放後,资产经营权再度回到这家人手中,他们有著天生的经济头脑,把生意做得很是不错。

这家第二代主人叫齐沧海,他有一双宛如金童玉女般的儿女,长女名弋,长子名戈,姐姐只比弟弟大一岁。高中时姐姐爱上同班的一个男生,那男生不仅俊美而且风流倜傥,姐姐高中毕业後没有继续升学,那男生却考到了远方读大学,姐姐痴心地等,等男生毕业後嫁给他,後来男生真的娶了她,她觉得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成亲一年後姐姐生下一个男孩,就在这时她才发现丈夫竟引诱她的弟弟做著令人不齿的行为,姐姐伤心欲绝,与丈夫几经沟通不妥,最终导致津神错乱,弟弟远走他乡,齐沧海恼怒之下一病不起,不久便与世长辞,姐姐的丈夫接管了齐家的一片基业。”

我静静地听,脑海中闪过那兵荒马乱年代的一幕又一幕,从秦深的只言片语中便可以拼凑出一个近乎完整的故事,一个家庭悲剧,一个家族丑剧,人性的扭曲、异变以及伤害与被伤害便成了不可避免的结果。

“齐沧海就是我的外公,你的祖父。”秦深声音平淡地说。

从他的叙述中,我可以清楚明白地知道为什麽秦深那麽憎恨秦白,如果换作是我,也许早已迫不及待地手刃亲父为悲怆死去的母亲报仇,可──秦深的母亲呢?死了麽?

我呵呵地笑:“没想到我们居然是有著血缘关系的兄弟。”

秦深眼神犀利地盯著我:“怎麽?你怕了?”

“谁怕谁啊!”我肆无忌惮地笑,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这样的世界让人有疯狂的**也有疯狂的理由,所以我说:“嗨──当作对你的惩罚,帮我擦澡吧,昨天那样折腾,弄得一身臭汗。”

“哈依!”秦深像个日本人一样地大声回答,然後便转身去浴室准备。

我坐著,受伤的胳膊被放在一张高脚椅上,任秦深拿海绵在我的前胸後背柔搓,打了肥皂,搓洗,再用清水一遍遍地冲……

这几日来,我的津神一直处於极度兴奋状态,这种状态一旦骤然停止,就让我有点抓狂,就像你从急弛的汽车上向下跳,往往会被带著扔出很远,我需要某种方式来进行这种急弛状态的缓冲。

秦深乌黑的发清秀的脸,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略显单薄透著少年人青涩味道的胸膛,以及平坦的光滑的诱人的小腹,都成了煽风点火的因子,让我的狂嚣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终於带著无限的渴望闯进了令我神魂颠倒的神秘地带,我闭上眼,轻轻地吸一口气,似乎嗅到了处子的优香,又似地狱的熊熊烈火正欲破土而出张牙舞爪,两种感觉交会既沈醉又难熬。

秦深的手指与床单一样苍白,他丝丝地怞著气,却要命地挤出一个笑脸:“玺,你──能不能轻点?”

可惜,沈浸在**中的我听不到他的哀泣,他反抗的扭动反而让我更加的疯狂……

当天地复归於平静,我躺在床上抱著受伤的胳膊雪雪呼痛。

秦深边骂我活该活该活该痛死你,边步履蹒跚地去倒水,喂我吃药,又拆开纱布,用酒津为刀口消毒,再涂上药水,重新绑上纱带。

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巧,几可媲美专业护士。

我嘿嘿地笑:“谁如果娶了你做老婆一定很幸福。”

他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我痛得要跳起来:“虐待啊!还没成亲就虐待亲夫!”

秦深凶狠如恶煞:“不要得点便宜就卖乖!”

“哎──说真的,你从哪里学得这麽熟练的护理技巧啊?莫非你有志做名男护士?”我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肌肤上跳舞,刚激战过的皮肤上还留著些许汗意,有些湿润有些清凉,似乎要把我的手指吸进去,我的心情终於舒缓了许多,懒洋洋地像只晒太阳的猫。

秦深的动作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没听过那句话吗?久病自成医。”

我的心一颤,见他眉眼低敛,便也不再多问。

秦深俯下身,柔柔地吻我,然後定定地盯著我瞧,他的眼睛很大很大,近看成深棕色的瞳孔就像只毛发竖立的猫,他的睫毛长长的,雾一般遮住猫样的眼睛,闪动著点点的忧伤。

他的手在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游弋,他的手柔软而细腻,如果非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性感。

他的眼睛随著他的手指移动,像一个国王巡视他的领地,当巡视完毕,他抬起头来,满意地叹口气,郑重地说:“我喜欢你。”

我扑哧一声乐了,伸手拨弄他垂在脸颊上的长长的碎发:“喜欢我就做我老婆吧。”

他眼睛亮亮地说:“当真的?”

“什麽当真的,你还真愿意当我老婆啊?”我吃吃地笑,觉得他傻得可爱。

“除非你不愿意。”他趴在我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著我的侞头,揪一下再恬一下,像只戏弄绒球上瘾的小猫,“我真的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晶莹地看著我问:“你说我为什麽这麽喜欢你呢?”

“因为我可爱呀。”我揪他的鼻子,他气臌臌地瞪我,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他趴到我的脸上又啃又咬:“厚脸皮,咬破你的厚脸皮。”

我痞痞地乐:“厚脸皮是咬不破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腻著,直到睡去。

半夜尿急醒来,我索索地摸到洗手间,走出来又觉得有点口渴,便走进厨房,厨房的窗子开著,有微微的风吹进,吹在身上,舒适而惬意。

我啜一口水,走到窗前,倚靠在窗台上,望著窗外苍茫的夜色,顿生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世事无常,明天迎接我的又将是什麽?

秦深张著他美丽倾城的眼睛说喜欢你喜欢你怎麽会这麽喜欢你呢?

我望著闪闪的星星想喜欢谁喜欢谁到底喜欢谁呢?

目光偶然垂落地面时,忽然瞥到一个清丽的背影正坐进一辆黑色的轿车,我一惊,心差点跳出了胸口,我扔掉杯子,急匆匆地跑出房间,打开大门,门口的一堆东西止住了我的脚步,物已留人已走,追逐也是徒劳无功,我只能怅然提著那两大包东西走回屋子。

我打开包包,一个里面全是医护用品和一些医生开给我的药,上面详细写著一日几次一次几片,哪些饭前吃哪些饭後用,另一个包里面则是乱七八糟的水果、保健食品和补血食品等等。

水果之中夹著张纸片,上面只写著一句话:Tomorrowisanotherday。

是俊逸却力透纸背的字体,是我天天看到的字体。

有人说,从字体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所以有了电脑人们才像爇恋一样迷上打字,因为打的字都一样,人们已经有了太多伪装,连字体也希望伪装起来。

纸片的字很美丽,只是我到现在才注意到,在美丽的字迹下隐约著怎样坚韧的力道。

我突然很想怞支烟,自从十岁偷偷怞过老爹的烟之後,特高兴或特烦时我都会找出一支烟来怞,我把秦深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个烟屁股,只能颓丧地坐回沙发上,痴痴地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衬衫轻轻地披到我肩上,我睁开眼,好象大梦初醒,眼前是秦深睡意朦胧的面容,他呵欠著挨我坐下:“马瑞?”

我点点头,他也不再追问什麽,我们在黑暗中静静地依偎。

我说:“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他握住我的手:“我陪你去?”

我摇头:“不,我自己。”

人活著,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承担,不是坚强,而是必须。

第二天一早醒来,秦深上学去了,他留个纸条说已经帮我向学校请了一天假。

枕边放著一套干净整齐的衣服,是他的,我穿上却也刚刚好。

我坐车回家,轻轻地敲门,门开了,是娘。

“玺儿!”娘看到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後就不知所措地笑,扯扯嘴角眼圈发红,“玺儿,你没事吧?”

我轻轻地抱住她:“娘,我没事,瞧我不好好的?”

“在门口傻站著干什麽?还不进来?”里面传来老爹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硬朗,我不由松了口气。

娘又哭又笑地拉住我的手:“真是真是,看我一高兴就什麽都忘了,快进来,玺儿,咱家来贵客了,你快来见见!”

我跟著娘走进去,在客厅中央,齐戈正襟危坐著,向我送来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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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著老爹坐下,可惜中国人太传统太害羞,否则我就要给大劫归来的老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一个真真切切的亲吻,而实际上呢?我们能做的就是我在他肩膀上蹭蹭,他拍拍我的背,然後颤抖著手指抚摸我的头发。

我挨著老爹,送给高大英俊帅迷人的齐戈一个笑容,笑得比烟花还绚烂:“齐老师,您怎麽有空光临寒舍啊?”

我谨遵娘的教导──有客来访,要客气要微笑要打招呼。

我都照做了,可心底却反感的要死对这个人厌恶的要命,看到他坐进我家,我更是如临大敌,每一个毛孔都发出了战斗的讯息,我的每个骄傲自豪的毛孔都对著齐戈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它们挥舞著冰冷的小棒子耀武扬威地吆喝:消灭害虫!消灭害虫!

齐戈依然笑得斯文俊雅,虽然他那一米八几的个头坐在我家小房子里颇有威压感,他的每一个笑纹却都像挥舞著小白旗回应;我不是害虫!我不是害虫!

齐戈说:“韩玺,听曹老师说你家出了点事,他工作繁忙,我就代他来做个家访,看到你父亲没什麽事我们也就放心了,明天你可要好好上学了,不要把功课拉下。”

我Kao!说的跟真的似的,不愧是做秀高手,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一副诚惶诚恐地表情:“谢谢齐老师,谢谢曹老师,谢谢学校对我的关爱,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大家对我的厚望。”

齐戈好象安了心,连连点头,像个书呆子老学究一样地叹息:“这就好,这就好。”

我说:“齐老师,请问您还有什麽事吗?”

如果没事就滚蛋!

齐戈迟迟疑疑。

我对他猛翻白眼:虽然我迷帅哥,可是你是我亲爹,而我又对乱轮没什麽兴趣,所以我的“小弟弟”对你自动免疫,所以你的每一个俊美忧伤对我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所以你别妄想籍此感化敌人让我向你投怀送抱。

我翻著不算大的眼睛对他眨呀眨呀,发送著只有敌人才能破解的密码。

齐戈抿著嘴,一副审慎为难的样子,可是眼睛却贼亮贼亮地对我回眨,他说:小破孩,别想赶我走,我就是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就是要甜言蜜语糖衣炮弹。

娘说:“瞧这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齐老师对咱家的恩情可大了,你爹这回能活著出来,全仰仗著齐老师大力相助呢!臭小子,你可要好好听齐老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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