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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以“给爱丽丝“的悠扬旋律,向任盈盈宣告:“访客来也!”
窝在懒骨头里的任盈盈,意兴阑珊的从软绵绵的懒骨头拔出身子,慢吞吞的应门去。/WWw。QΒ5。coM//
并非她太过现实,试想:像杨教授那种年近半百的中老男人,他的学者朋友能有什么期待价值吗?只要不是比教授更上层楼的更老男人,甚至是颅秃齿寒、风烛残年的超老学究,她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敢期待那两个老学者能带给她什么新鲜刺激的快乐。
包遑论给她机会,替他们凑成一对完美的男同志配了!
两个老人斑点点、皮肤皱巴巴像沙皮狗的老男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不恶心得害她去跳淡水河才奇怪。
恶…!才想着,她已经有种“怀孕”的感觉,两只手连忙在半空中挥呀挥,一颗没装下多少IQ的头颅也左右猛摇晃个不停,倒有七分像在“起铜”。
自以为格调很高的门铃,又在那儿高唱“给爱丽丝”。
“来啦!”催魂啊!老男人就要有老男人样嘛!那么性急很容易得病的耶!任盈盈在心中嘀嘀咕咕。如果今天来的是稍微能期待一下的中等美男,不知道有多好,唉!
门一打开,一道艳光便以乱石崩云之势直趋入室。
“啊…”任盈盈一见来人,当下就高调着嗓门,以变态的嘴型,发出怪异兴奋的惊叫声。
美艳不俗的程步云一双没什么听力障碍的耳朵,险些给她大小姐惊出嗡嗡鸣叫声。
虽说他已习惯旁人的惊艳目光和反应,但像这个娃儿这么露骨夸张的,倒真是头一回遇上。
此趟来台湾系属极秘密的行动,所以他尽量不引起騒动,当没注意到眼前娃儿的怪异反应,以和悦的声音开场白:“我是…”
“你是…是…”是那个我在街头跟丢的“0号”绝世美男子同志!
任盈盈亢奋得口齿不清,一根食指抖抖的指住人家樱花花瓣般的嫣唇,瞪大的双瞳,色光一**的袭向程步云。
程步云几近本能的对眼前的娃儿?生排斥的反应,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维持贯有的冷静沉稳礼貌的表明身分:“我叫程步云,是杨教授的朋友,之前已和杨教授联络过,在台湾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期间,将借住杨教授的住处。你是杨教授的…”
“你…说你叫程步云…是杨教授的朋友?“任盈盈快昏倒了。哦!妈咪呀!早知道教授的学者朋友就是这个稀世美男子同志,她早就破门而出来迎接他了!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程步云?嗯!真是好听,很配他!不过,这名字怎么有种耳熟的感觉…“小姐,这里是杨教授的住处吗?”等了半天得不到响应的程步云,客套的换个方式发问。
他当然确定这里绝对是杨教授的住处,那么,这个娃儿该不会就是杨教授赞不绝口,说是精挑细选,万中选一来负责接待他和教授另一位朋友的女大学生?一个温雅娴淑,拥有中国传统贤德的古典美人儿?
程步云觉得蔚蓝的天空彷佛光亮骤减一半,不禁暗叹一声。
“你怎么了?”任盈盈紧张兮兮,忘情的扑过去,用力抱住他飘逸着淡香的手臂。
嗯!好香好细好瘦的手臂啊!丙然是标准的“0号”美男子同志体型。
而且他就像漫画画的一样,体弱多病,纤细敏感,真是我见犹怜。
“你扒住我的手臂做什么?”程步云一向讨厌和别人做身体肌肤的碰触,尤其这娃儿的眼神十分诡谲,看得他很不舒服。
“我以为你喘不过气来,快昏倒了!”任盈盈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关心怜惜之情表露无遗。
“我没事干嘛昏倒,快放开你的手。”他被她不合逻辑的语言和愈发怪异的反应,般得更加不适。
若不是调查的结果显示,藏身此处,身分曝光、行?走漏的机率最低,他早就调头走人,懒得跟这个怪兮兮的娃儿瞎耗。
“你确定你没事?”任盈盈谨慎其事的问。
“当然!”程步云没好气的下达“逐臂令”,“快放手!”
“那…好吧!”任盈盈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充满爱心的手,退回原位,她一点也不怪程步云对她口气不好,“美人”的自尊心总是比较高一些,不想被人轻易的看出自己的弱点,这种心理她十分了解。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杨教授的什么人?”既然非留下来不可,就得把这娃儿的身分搞清楚,所以程步云耐着性子又问。
“啊…”任盈盈突然又一声尖叫。
程步云实在不想让自己有这种蠢兮兮的想法,不过,这个花花世界无奇不有,所以他还是清了清喉咙,以平板的声调问:“你叫『啊』?”
炳…哈…!
一个十分失礼的喷笑声冒昧的自他们身后飘了过来。
“谁?”程步云立即进入全面戒备。
来者显然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否则不可能在他完全没有发觉的情况之下,逼近他半径十公尺以内的范围。
“你认识我妹夫吗?”任盈盈没有半点危机意识,专心一意问她的问题。
“这个男人是你妹夫?”程步云一面分神应付任盈盈,一面注意背光逼近他们的男人,当那男人的五官清晰的映入他眸底时,他的娥眉几近反射性的微挑,“是你?”
“就是我。”孟擎海优雅不俗、风度翩翩的浅浅淡笑。
“啊…”任盈盈看清楚孟擎海的相貌时,再次发出高八度的惊叫。
出现了!和程步云最最速配的“1号”男同志出现了!
任盈盈兴奋得几乎要当场抓狂!幸运!今天一定是她本世纪超级幸运的一天,太美妙了,YN!
“你是这娃儿的妹夫?”程步云已经放弃从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身上,探询有建设性资料的念头。敢情这丫头是得了失心疯,正在发作?所以,他宁愿转向宿敌寻求解答。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俊逸出色的妹夫?”任盈盈趁机凑近,把心目中的“1号”男同志瞧得更仔细些,嗯!丙然无懈可击,完美极了。
这丫头,人家不问她时,她倒说起正常人会说的话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这家伙是你妹夫?”程步云心中萌生了一股不祥之兆。
“有吗?我是在问你认不认识我妹夫,不是问他。”唷!
这么快就对她筑起心防了,足见他对这个“1号”男同志很有意思,果然是“0号”美男子同志会有的别扭表现。看来事情大有可?,呵…任盈盈愈想愈开心,赶紧问明“1号”男同志的来历,“你也是杨教授的学者朋友吗?”
说也奇怪,每每遇到和她的变态兴趣有关的事,她的脑袋瓜就会变得灵光些,好象在瞬间激发潜能似的。
“正是,敝姓孟,孟擎海!和程步云是旧识。”孟擎海从在街头跟踪这个丫头时,就挺喜欢这个丫头的,没想到会再相逢。
“谁那么倒霉和你是旧识?”程步云媚眼一瞟,口吐恶言的斜睨他。
孟擎海似乎很习惯他的不友善,不以为意,依然故我的说:“此话差矣,你、我和深雪都算旧识了,你怎么忍心翻脸不认人呢?”
“你是存心惹我生气是吗?”得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已够令他光火,这个惹人嫌的“唐邦”坏家伙居然还搬出更惹他厌的慕容深雪来气他,简直是找死!
孟擎海似乎是打定主意惹毛他,嬉皮笑脸的火上加油,“美人生气的脸最漂亮了,我哪能不把握机会一饱艳福呢?”
他的话才说一半时,逼人的杀气已弥漫满天,随时有大难临头的恐怖感觉,制造者自然是最憎恨别人以“美人”唤他的程步云。
若非有任盈盈这个外人在场,他敢打包票,孟擎海这个死家伙此刻已经血溅五步了。
哪知孟擎海摆明吃定他这一点,慢条斯理的自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沾有玫瑰香气的白色信笺,气定神闲的笑言:“说到深雪,我记起来他交代我到了台湾,如果有遇到你,记得代他把这张信笺交给你。”
扑鼻的玫瑰淡香,令程步云更?恼火,气得不屑理他,径把怒脸侧开,赏了他一记极尴尬的软钉子。
“慕容深雪是谁啊?”憋了许久的任盈盈终于忍不住向孟擎海探问一二。
从名字听起来,这个叫慕容深雪的人显然是个女的,难怪程步云会吃味。
孟擎海早就读透这个小妮子的心思,憋住浓浓的笑意,善解人意的满足她的好奇心。“深雪是我的表弟,我们三个都是旧识。”
“表弟?”慕容深雪是男的?任盈盈语透诧异,旋即转换?
惊喜和无人能及的理解。
原来如此,看来是“三角关系”啰!照这个情况看来,那个慕容深雪八成也是个“0号”,和程步云算是情敌,难怪程步云那么讨厌那个慕容深雪。
不过没关系,步云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一定会支持你,你放心吧!
任盈盈一厢情愿的摆出“少女的祈祷”的POSE,用关爱热烈的友谊眼波猛向程步云频频发功。
遗憾的是,程步云和她的波长没有交集,无端的感到全身不适,原本已阴霾密布的沈郁心情,被她的不舒服波光一揽和,变得更?乌烟瘴气。
这会儿,他干脆将身子一转,以背部面对两个惹他嫌的家伙。
任盈盈半是基于好奇的心理,半是出于?程步云两肋插刀的义气,直盯住孟擎海手中的玫瑰花香信笺不放,佯装不知情的探问道:“这信笺里写些什么啊?”
挑战书!一定是那个慕容深雪写给程步云的挑战书!
程步云一定也很想知道内容,只是碍于高傲的自尊心作祟,所以才假装不在意。带刺的美人都是这样的,所以就该由她这个够义气的死党来替他揭开谜底啰!
“你想看?“孟擎海明知故问。逗这个小娃儿实在太有趣了,简直是单纯到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可以完全明白。正是因为完全明白她的变态心思,所以他才更觉新鲜有趣。
任盈盈老实的点点头。好家伙,真是善解人意,配程步云刚刚好。
孟擎海当真把信笺给她,还倾身附在她耳畔,悄声建言:“你可以大声念出来。”
“我正有此意。”任盈盈又给孟擎海偷偷加了些分数,以表扬他那番建言的深得她心。
于是乎,她打开信笺,一字不漏的朗声念道:“嗨!亲爱的美人儿:这回我因有要事在身,没能和擎海一块儿到台湾去会你,害我难过至极,饱尝相思之苦,故托擎海带去情诗一首,以聊表我对你这位绝世美人儿的倾慕和赞赏: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龙,觉来独对情惊恐,身在仙宫第九重。
美人儿,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爱慕?
深雪字”
耶!原来那个慕容深雪也是程步云的爱慕者,是个“1号”
男同志啊!任盈盈大感意外,顿时恍然明白的更正自己原先的错误设定。
“你是存心来找碴的吗?”程步云浓艳的唇瓣微微勾起一弯动人的弧形,看来十分性感撩人。
了解他性情的人都知道,当他露出这样慑人心魂的妩媚笑?
时,正表示他已经火到临界点,如果有人还不知死活的煽风点火,下一秒钟铁定会到阴曹地府去唱“悔不当初”。
孟擎海还想再做些“善意”的响应,任盈盈却紧张兮兮的拉住孟擎海的手臂,踮起脚尖,凑到孟擎海的耳朵旁,悄悄的劝导他,“哈啰,老兄,我知道你很有君子之争的风度,我也了解愈喜欢对方,就愈想故意激怒他、惹他生气,好引他注意的心理,但凡事要适可而止,他现在已经很生气,如果你不想把他气走,最好先鸣金收兵,别再火上加油了,否则只怕会弄巧反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说是悄声,却宏亮如钟声。
“你…”
“你放心,我是很开明前卫的现代女性,而且绝对支持男同志的美妙恋情,所以你不必刻意对我隐瞒,我会全力支持你和程步云的。”任盈盈自以为是的先声夺人。
孟擎海忍俊不住噗哧大笑,“那就谢谢你了,小泵娘。”
其实他本来是想问她,她怎么会知道程步云在生气?一般来说,初次见到程步云的人,是很难摸透这个漂亮小子的性格的。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呆呆的,没什么大脑的小丫头更没道理知道才是。怎么…同样的疑问也发生在程步云本人身上,这使他濒临爆发边缘的火山,又回复到冒烟的中度危险阶段。“你叫什么名字?”
程步云不想再和他们穷耗下去,赶紧进门休息好办正事才是明智之举。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认不认识我妹夫?”任盈盈根本没把人家的问话听进耳里,只顾着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怎么会知道你妹夫是谁?”程步云尽量不发火,经过这一连串的相处,他已经习惯她颠三倒四、无厘头式的发言方式。和这种没脑筋的小娃儿生气分明是自讨苦吃,他才不干那种蠢兮兮的傻事。
“对哦!我的妹夫叫上官展云,是我妹妹的丈夫。”废话!“我的妹妹叫作董纤纤,我叫作任盈盈,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妹妹叫董纤纤,而我这个做姊姊的叫任盈盈是不是?这说来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说不定你已经听纤纤说过,不过为了让你更清楚,还是由我这个当姊姊的再向你解说一遍好了。因为我和纤纤都是孤儿,而且是同一天被带到丁家,虽然外面的人都说爷爷和奶奶是把我们当成童养媳来养育,所以才不让我们入丁姓,其实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爷爷和奶奶实际上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孤儿保有自己原有的姓氏,将来好有机会认祖归宗,可说是用心良苦,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误会我爷爷和奶奶他们的好意。”
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后,任盈盈才想到了最重要的关键环节,“我好象还没问你,你和纤纤经常提的那个表弟程步云、对她很好的那个程步云是不是同一个人啊?还有啊,你究竟认不认识纤纤和我妹夫上官展云啊?”
忽地,周遭一片突兀的死寂。
程步云连动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莫非她的脑袋瓜只是拿来装饰用的?
孟擎海则早在一旁笑翻了天。“你叫盈盈啊,你会游泳吗?如果你会,我猜你一定游得很好;如果你不会,我建议你赶紧去学,因为你一定能学得很好。”
“真的?你真的认为我有学游泳的天分?”这个男人真是慧眼视英“雌”,不像楚楚和翩翩那两个门缝里瞧扁人的女人一样,老是笑她是运动白痴、旱鸭族的“始祖鸭”。
“那当然,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的人,肺活量包准异于常人,所以学游泳一定没问题…”说到后来,孟擎海已经憋不住,又是一阵乱没风度的仰天大爆笑。
任盈盈却沾沾自喜的信以为真,“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得赶紧找个时间去学游泳才对。”
这回她不会笨到又去找楚楚教她,楚楚一定是自己太笨不会教,又死不肯承认自己教不好,所以才阴险的把责任往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身上推,硬说她是旱鸭族的“始祖鸭”,陷害她背黑锅,难怪她以前老是学不会游泳,真是,啧!
冷眼旁观的程步云,真不知是该骂孟擎海没道德,欺负智障儿;还是该同情对人家的揶揄浑然不觉的笨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