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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朔风牵着曲蘅的手走过杨柳庄的后门,来到庄院后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全本小说网在这空地的一角有一张石桌及数张石椅,是为了让他们练完功后休息用的。
“就是这里。”杨朔风带着她走到桌椅前让她坐下。“你就在这里坐着,如果想四处走走的话,记得别走太远。”
“嗯。”曲蘅听话地点头。
杨朔风走到石桌的另一旁拿起一柄一直放在那儿的木剑,接着走到空地中央,吐纳一口气后,开始舞动手中的木剑。
俊硕的身形再搭上绝妙的剑技,让一旁的曲蘅看傻了眼;他手中的剑看似随意地挥动,其中却带着一股猛劲,扫过地面时带动着尘土一起飞扬,足见使剑之人功力深厚。
看了几招之后,曲蘅突然低喊了一声。
杨朔风听到了她的低喊,停下了动作对曲蘅问道:“蘅儿,怎么了?”
曲蘅缓步来到他身边,“杨大哥,你刚刚使的招式我也学过耶!”
杨朔风暗自一惊,这怎么可能呢?他刚才所使的是古墓派开山始祖林朝英所创的“玉女素心剑法”,这套剑招向来只传古墓派的弟子,她是从哪学来的?“蘅儿,你说你学过,那你施展一遍给我看。”为了厘清心中的疑惑,他便要求道。
“好。”
曲蘅接过他手中的木剑,挥动起来。相同的剑怯在不同的人手中使出果真有不同的味道,杨朔风是潇洒俊逸,曲蘅是飘然唯美,彷若林中仙子。
等曲蘅全部使完,她走到他面前问:“是不是一样的?”
杨朔风点头,“蘅儿,我问你,这套剑法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
“对呀。”
真是她师父教的!那么,她师父又是怎么学来这套剑法的呢?难道她是古墓派的人吗?“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谈过古墓派的事?”
“古墓派?”曲蘅想了想,“我从没听她提起过。”
杨朔风沉吟着,这事有点蹊跷。她师父如果真不是古墓派的人,也必定和古墓山庄有很杰的渊源……不打紧,只要曲蘅在此,她师父听到消息一定会来这里找她的,到时答案自然就揭了。
***
“将军!”曲蘅高兴地喊道。
“没想到你学得还真快,才两、三天就把为师的我给打败了。”杨朔行难得地垂下嘴角。
“二哥,凭你这功夫也想当人家的师父,一百年后再说吧。”坐在一旁的杨朔亭以“你还没那资格”的眼神看着他。
两天前,杨朔行发现曲蘅竟然只陪着大哥练武,直喊着不公平,便嚷着要她陪他下棋。只是曲蘅从没下过棋,于是杨朔行便从头开始教她,没想到才两天的光景,曲蘅的棋艺竟进展得如此快速!
“你说我的棋艺不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的三脚猫功夫怎么打败曲蘅换人!”
杨朔行起身把杨朔亭拉坐下来,让他和曲蘅对弊。
才没多少时间,杨朔亭这方的棋子已被曲蘅攻得动弹不得毫无反击之力;一盘棋未完,杨朔亭就开口讨饶了。
“我投降了!”
“多谢杨三哥。”
“曲蘅,不用谢他,他本来就输了。”杨朔行用手中的纸扇敲了一下杨朔亭的头,“-!你还敢说我棋艺差!”
“二哥,你再这样打我的头,我运早有一天会被你打笨的。”杨朔亭皱眉说道。
“笨?你本来就笨了,还需要我来打吗?”杨朔行一脸的不在意。
“你胡说!家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因为常常被你打头的关系,所以才会每天都昏昏欲睡的。”杨朔亭指控。
“错错错,我是因为看你每天都一副要死不活的睡脸,所以才想把你打得清醒一点。”杨朔行辩道。
“二哥,你……”
“杨二哥、杨三哥,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曲蘅为他们俩各倒了一杯茶。
“曲蘅,我们这不是吵架,是情感交流,老三,你说是不是呀?”杨朔行举起荼杯小饮一口。
“你说是就是,我哪敢说什么。”他也接过曲蘅递来的茶喝着。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曲冲来了之后,你好像每天精神都不错嘛。”杨朔行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杨朔亭。
“是吗?”杨朔亭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一点都不觉得。”
“你们今天有看到杨大哥吗?”曲蘅突然问。杨大哥每天都会陪她来净心亭看她学下棋,可是今天从一大早到现在,她都还没看到他的人,是心里头缺少了一块东西。
“大哥今早收到一封信,之后便神神秘秘地出去了。”杨朔行回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杨朔行观察着曲蘅的神情,笑间:“怎么,才一早没见到我大哥就这么想他啦?”
曲蘅听了脸条地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急忙辩道:“才……才没有,我只是……只是随口问问。”
“既然只是随口问问,那为什么脸都红了呢?”杨朔行继续戏弄着她。
“我……我不知道……”曲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只是心突然跳得很快,然后脸就跟着红起来了。
“二哥,别这样戏弄她啦。”杨朔亭挺身而出。
“你心疼啦?”
“我心不心疼是无所谓啦,但要是让大哥知道的话,难过的人可不是我。”怪了,二哥是怎么了?为什么三番两吹对他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好像他对曲蘅……真是胡扯!
“咦,没想到你变聪明了喔,竟然知道要拿大哥来当挡箭牌……”杨朔行未完的话被曲蘅怪异的脸色打断,“曲蘅?你怎么了?”
曲蘅原本因被取笑而红通通的脸,一下子却刷成雪白。杨朔亭也发现了,担心地问:“曲蘅,你不舒服吗?”
“我……我突然觉得……好冷……”她紧抱着双臂,抖着声说。
“冷?!”杨朔行和杨朔亭对看了一眼,现在是夏季,天气热得很,怎么会有人喊冷呢?但看她的神色,似乎真的是冷到骨子里了。
“是不是生病了?”杨朔行拉着她的右手帮她把脉,只觉得她脉象混乱,“曲蘅,你知道自己有病在身吗?”
曲冲听了先是摇摇头,后来又像想到什么地点点头。她颤抖地说:“一定……是师父所说的……啊!”她受不住地低喊,同时因无法承受身体的那股剧痛而跌坐在地。
“曲蘅?!”两人同时喊道。当他们正想扶起她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奔来,赶在他们之前将曲蘅抱在怀中。
“大哥?”杨朔亭叫道。
“朔行,你快回古墓山庄把朔真叫来!”杨朔风话一说完,便抱着曲蘅飞快地离开净心亭。
“叫朔真来?难道她的病很严重?”杨朔亭皱着眉担忧地问。
“可能吧。看大哥一脸铁青的模样,不严重也变严重了。我还是早点回古墓山庄把朔真抓来,免得曲蘅受不住。”杨朔行不敢耽误地以上乘轻功奔往古墓山庄。
曲蘅紧抓着杨朔风胸前的衣服,感觉全身冷得快透不过气来!
“杨……大哥……”她痛苦地喊。
“蘅儿,你撑着点!”杨朔风心痛地看着她,她的已泛青,额上更不时冒着汗,美丽的小脸也因痛苦而皱成一团。
可恶!为什么在他才刚知道她身中寒毒时,她便马上病发呢?他想起今天早上所看到的那封信--
杨庄主:
请速来杨柳庄东方两里外的土地庙前,有急事相告。
勿让他人知道,尤其是曲蘅。
曲蘅之师当时他看到这封信觉得很奇怪,既然来信者是蘅儿的师父,为何不直接来杨柳庄见她,反而神秘地邀他出外谈话,而且还不能让蘅儿知道这件事?他曾揣测是不是旁人所设下的陷阱,但又马上推翻它。
他是以杨柳庄庄主的名义所发出去的消息,杨柳庄在江湖上没没无闻,没人会对它动什么歪脑筋;而且就算真的是陷阱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他杨朔风能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自有他的能耐!
到了约定的地点,只见一名和他一样身着黑衣的人早已在那儿等待,不同的是那人头戴着黑色纱帽,像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容貌。
“杨庄主,久违了。”一个轻哑的女声从纱帽中传出。
久违了?杨朔风对这几个字有些疑惑,他曾见过她吗?“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他冷淡地问道,一双眼睛犀利地看着她,像是要穿透黑纱看清她的模样。
“既知我是前辈,但为何我从你身上看不出任何尊敞?”她也冷冷地问。
“杨某一向如此,请前辈恕罪。”他冷然的脸上还其看不出任何悔过之意。
两人就这样对看着,约莫过了一刻钟后,黑衣女子笑了!
“古墓山庄的庄主果然名不虚传,果真有乃父之风!”
她夸赞的言语听在杨朔风耳中却是一惊,她怎么知道他的身分?!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身分吧?”瞧他轻皱着眉,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很简单,因为你和杨无心长得太像了。”
她认识爹?但他怎未听爹娘提起过他们有个这样的朋友?“前辈到底是……”杨朔风正待问起她的名字,却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唉,都过了二十几年了……”她对自己摇了摇头,然后对杨朔风说:“我今天找你来,是要跟你谈蘅儿的事。”
“前辈既然是蘅儿的师父,为什么不直接到杨柳庄?”
“她既然已经下了山,那我再带她回山上也没用了。”她有点答非所问。
“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你不必懂。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家蘅儿?”她问得很直接,而且也早已知道他的答案。间他只是想亲耳听见他说出来。
其实在杨朔风第一天发出消息时,她便已来到杨柳庄外。她看见庄内的人都对蘅儿很好,她觉得很高兴。尤其是杨朔风,每当蘅儿在他身边时,他总会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她。
杨朔风不经考虑地回答:“我喜欢她。”
黑衣女子听了他的回答,欣慰地点点头,“你会喜欢她一辈子吧?”
“那当然。”
“很好!我再问你一件事,她到了杨柳庄之后,是不是每晚都作梦?”
“前辈怎么知道?!”他有些讶异。他在连续两个晚上被小荷焦急的敲门声弄醒后,第三个晚上便直接待在曲蘅房中,没想到她却仍做着噩梦。
“唉,果然……”她往杨朔风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停住,接着以严正的语气说:“我现在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见杨朔风坚定地点头,她续道:“蘅儿身上有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在这一个月之内,千万不能让那块玉离开她的身上,更不能让它碎掉!”
“为什么?”
“事关天机,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一定要记得我所说的话。”
“好。”不知为何,她的话在他心中引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说只要玉碎了,蘅儿也必随着那块玉……他不安地甩开心中的思绪。
“你答应了就好。目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杨朔风没问,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蘅儿在出生时,因她母亲身受寒冰掌的缘故,所以她也中了寒毒。由于当时她还小,不能运功帮她驱毒,所以那时只医好了她母亲身上的寒毒,而她则是每天以药物控制,避免毒发;但这也造成单单运功却无法解毒的后遗症。”
她停了一会儿,见杨朔风的眉已紧揪成一团,“当今世上,能解那种毒的人是有,但却不多。眼前有最方便的人选,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
杨朔风点点头,她所指的是他的四弟,人称“鬼神医”的杨朔真。
“蘅儿长大后,我还没见过她毒发,但她小时候发病时那痛苦的模样仍深深刻印在我心头。我想,你最好赶紧把那人找来杨柳庄,因为……蘅儿已经有三天没有服药了。”
杨朔风闻言,一脸的惊慌地谢过她,便提起脚步赶回杨柳庄,心里祈祷着在朔真到杨柳庄之前,她最好不要发病……
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杨朔风轻轻地将曲冲放到床上,用手拂开她额上湿透的发丝。
“杨大哥……我……”
“蘅儿,你忍着点!”
“我……我会不会死?”她痛苦地流下眼泪。
“不,你不会死的!我说过只要我在你身漫,谁都无法将你带走!”
“杨大哥……”
“蘅儿,我先运功帮你压住体内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