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着贺笙坐下,轻柔的手指抚上他的太阳穴部位富有技巧地按着,须臾的功夫贺笙便感觉心头的火气消了一半儿,舒服得几乎要阖上眼。
许浣玉轻声问他要不要交给公关部处理,贺笙应了声嗯表示允准,许浣玉又问那我来说好不好,你昨晚看着爸爸几乎没怎么睡,再不休息会儿要累倒了。
贺笙哼声笑道:“我累倒难道不合你意吗,正没人管你了,多快活。”
“别这么说,不好笑。”
他总是这样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除了方才在那三人面前,被贺笙骂了戏子时拢不住委屈火气,其余时候贺笙恶劣的冷嘲热讽,许浣玉都能照单全收。
贺笙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拉着许浣玉的手叫他停下,一使劲儿又将人跟自己一起后仰着带到床中央。许浣玉略有挣扎着要起身也被按住,一双大手搭上他的纤腰,痒得许浣玉直抖。贺笙说他又瘦了,这么摸着好像一只手就能掐断,许浣玉像是真的怕他的话,扭过头美目含水眼底通红,颤着声:“不要.....不要掐.....”
故意示弱的勾引贺笙不是看不出来,可他最怕许浣玉抓着他心软来这么一招,无论结婚多少年,他的恶劣因子总能在许浣玉身上找到最恰如其分的发泄口。即使知道怀里的人比狐狸更聪明狡猾,他也一次次地如了许浣玉的愿,坠入片刻的放肆狂欢,专心为他的胆怯娇媚沉迷。
黄金一小时,贺笙最后还是错过了最佳公关时间。
他抱着眼角带泪的人去浴室洗澡时,贺云帆许悠年已经出现在医院门口亲自面对上百家媒体了。
“请问贺云帆先生,对于网传您已经跟贺氏集团毫无瓜葛,并且已经走了法律程序跟贺老断绝了父子关系,请问这是是真的吗?”
贺云帆严肃地回应:“与贺氏集团毫无瓜葛的是禾氧科技,并不是我贺云帆本人,我永远是贺家的一份子。另外对于断绝父子关系的传言,我的律师会查明是哪家媒体爆料,并且三日之内对方将收到律师函,到时希望在被告席见到您。”
“贺老昨夜紧急入院,为何您到现在才携夫人露面探望,难道真的是为了挽回舆论风向才不得不亲自出面公关吗?”
许悠年虽然没面对过这样可怖的咄咄逼人阵仗,但他按着贺云帆在来的路上的嘱托,微笑着面对那位提问的记者,沉着道:“当然不是了媒体朋友,原本孩子对父亲的孝心是不必为外人道的,但我也不愿我的先生凭白被人冠上不孝的骂名。我们之所以现在才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父亲病危的消息,我们比各位媒体朋友更晚知晓。”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许悠年见机对着镜头亮出了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许浣玉一个小时以前发的消息:
「年年,贺老病危入院,贺笙刻意隐瞒病情,不愿云帆床前尽孝,此事事关遗产分配继承,望你收到消息后马上告诉通知贺云帆,速去碧潭医院看望父亲。」
许悠年难以支撑这样激烈的情绪,他举着手机的胳膊不停发抖,任在场所有闪光灯亮个不停地朝他索取证据。贺云帆见他面色发白心里一紧,轻轻搂上不住颤抖的单薄肩膀耳语道:“好了,没事了。”
许悠年放下手机后像脱了力,靠在了身后贺云帆怀里,两人表情满是无奈的悲痛。贺云帆对新闻媒体深深鞠躬,请求大家不要拿他们的家族恩怨再做文章,一切皆等贺老醒了之后再一项项清点盘算,也为贺笙解释说大哥是怕他工作劳累,并非大家理解的那样,希望媒体只为他和夫人澄清不孝的污蔑,而不要苛责大哥大嫂。
一场直播公关在夫夫二人合力下堪称完美,许悠年紧攥着玫瑰花芯里抽出来的那张纸条终于松开,虽然被手心汗打湿,却仍能看清上面是许浣玉隽秀有力的亲笔书。
「一切我愿配合贺云帆,贺笙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个世界好像太过复杂了,许悠年被贺云帆搂在怀里觉得甚是疲惫。
“贺云帆....”
“嗯?”
“这次我表现好吗?”
贺云帆笑,说非常好,一百分。
“嗯....蜜月去看海吧,我没看过呢。”
“.....好。”
贺云帆以为许悠年精神太过紧绷才乱说话的,但并未多问,痛快应下了。
怎么可能没看过海,许家明明是从沿海城市搬迁到A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