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扔开卫傅,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角,记陷入想念和怨念中。
“也不知小五儿有没有带着大郎胡乱来,等我回去我要是发现大郎少根头发,我肯定收拾他!”
她身后的卫傅失笑。
你就算想儿子,也不能不要男人啊。
他又把她搂回来,像平时她亲大郎一样,亲亲她的脑门。
“好了,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当初说让你不来,是你自己不放心要来。”
福儿道:“我也不是不放心,你想我二哥刚来,就被我使出去到处跑,他初来乍到,对各处也不熟悉,李如山一个人也不能分成几瓣使,我就想让他陪着我哥跑路子,我守酒铺这边的事。”
说到这里,她又感叹:“还是人手少了。”
一见她又开始烦生意上的各种事,卫傅觉得你不如还是想儿子吧。
果然想了一会儿,她突然烦躁地把卫傅的大脑袋抱过来一顿搓,又嫌弃道:“你为啥不是大郎?”
这顿嫌弃可把卫傅给嫌弃笑了,捞着她颈子过来亲道:“要不,我们再生个二郎?”
“我才不要臭小子,我喜欢香香的小闺女。”
“你的意思大郎很臭?”
“只有你们男人臭,大郎才不臭!”
“你们男人?我臭?”卫傅一顿咬牙切齿,“专门臭你!”
此时黑城官署里,偌大一个炕,坐着两个人。
一个小人儿,盘腿坐着。
一个大人手里拿着个碗,另一只手捏着一根银汤匙。
汤匙太小,手柄细长,大人的手太大,手指太粗,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乌珠在一旁忐忑道:“要不还是我来喂小少爷?”
卫琦没搭理她,盯着大郎。
“你吃不吃?”
大郎看叔的脸色越来越黑,小人儿也怕了,眼泪豆子崩了出来。
“娘!”
“你娘出门了,你要是在她走的这阵子不好好吃饭,回来她肯定收拾我!”
大郎听不懂收拾,他就想要娘。
“娘,爹。”
“你好好吃饭,明天你娘就回来了。”
用这个借口,卫琦骗了小侄子好多次,每天都是这么骗过来的,显然今天不管用了。
大郎往旁边一倒,抱着自己的小老虎枕头,也不说话,就是默默掉眼泪豆子。
卫琦一顿烦躁,把手掌捏得啪啪响,又不能上去揍他。
“要不我把你小舅舅找来?你小舅舅长得跟你娘像,你看看他,就不想娘了?”
“不要,臭!娘香!”
王多寿要听见这话,得气死,最近小外甥搁家里闹着要娘,除了卫琦哄,就是他哄了。
辛苦多日,换来了句臭。
“臭,那也是你小舅舅!”
见小侄子又要说话,卫琦嘴快道:“你也别说我臭,我再臭也是你叔,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终于在笨嘴侄儿面前,体会到一把‘快人快语’的爽快感,卫琦终于知道为何守财奴平时嘴皮子那么快,打得他找不着北了。
这分明就是碾压的感觉,就是欺负你慢。
说不赢叔的大郎,更想娘了。
“娘。”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好好把饭吃了,吃饱了你娘回来才不会揍你,我才能交差。等吃完,我们去睡觉,明儿早上你一醒来就看见娘了。”
记“真哒?”
小子被骗多了,竟会猜疑了!
卫琦也不好明晃晃骗侄儿,道:“如果睁开眼没回来,等你吃了午饭肯定回来了。”
于是大郎乖乖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让乌珠帮着洗了洗小手小脸,也没挪地方,两人就在这炕上铺了被子睡下。
卫琦怕大郎晚上着凉,都是让他跟自己睡一个被窝的。
因为他身上热气大,即使把被子掀了,也不会着凉。
趴在小叔叔怀里,大郎显得分外嫌弃。
“硬!娘软!”
“硬你也只能硬着睡,你怎么不嫌弃你爹硬?”
“臭!”
“我洗脚了,你再说我臭,你自己睡去!”
“娘……”
临睡之前,大郎还在念着娘。
卫琦怨念道:守财奴,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儿子天天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