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生气了吧?”
“……”
更气了!
“那这样呢?”
“你就会用这招对付孤!”
卫傅锁着她的手臂,一手钳着她的腰,将她从水里抱起来。
“不过这次没用,孤要罚你!”
最后殿下到底是如何罚姑娘的,小喜子等人并不知道。
因为他们被赶走了。
留二人在那处单独相处了一个多时辰,等再出来时,福儿姑娘的衣裳换了,倒是殿下的袍子有点湿。
只有念夏通过之后姑娘沐浴时低声念叨,才知道姑娘挨打了。
据说打得还不轻。因为念夏知道姑娘不是个娇气人,只打了一下两下,也不至于她恨得低声骂殿下。
至于殿下是怎么打姑娘的,念夏表示姑娘拒绝透露给她。
当然,这并没有完。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卫傅发现福儿极其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到什么地步?
她看话本子从不用看,而是让人念给她听,开始卫傅以为她是懒,后来才知道是字认不全记。
至于他为何会知道福儿的字认不全,那还要追溯到一日他不小心撞见念夏读话本子给她听。
明明不过一段儿,偏偏其中被他听见好几个叉叉,他就在后面好奇地问了一句,叉叉是谁?
念夏说漏了嘴,说她不认识这两个字,她问姑娘,姑娘也不认识,后来姑娘就教了她省事的法子,不认识的字用叉代替就好,到时她自会承前启后猜出其中意思。
好一个承前启后!
卫傅又被气笑了,正巧他要罚她跑到湖里凫水,就罚她每天不准出去乱跑,认一百个字,而且要学会写。
因为看过福儿写字后,卫傅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字极其的丑,说是鸡刨也不为过。
“这是孤的字,这是你的字,汗颜吗?”
福儿瞅了瞅书案上的两张纸,一张纸上的字银钩铁画,她听人说形容人字的写的好,多是用‘有风骨’来形容,太子的字就很有风骨。
至于另一张纸上的字,唉,真是不提也罢。
福儿也知道自己的字写的丑,想当初当小宫女时,训导司有安排训导姑姑教她们读书识字,最起码要能通背宫规,那时她就不怎么好学。
若不是不会背宫规,是不能出训导司的,她绝对学不全。
后来陈司膳想让她转女官,又让她去专门用来培养女官的内文学馆走读了一阵,可那会儿她沉迷于膳房里各种吃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赖在膳房赖到出宫,哪里愿意认真学,于是就学成了这样。
“我字写那么好又没有用,平时也用不上。”福儿狡辩道。
“用不上也不能写成这样,字是人的脸,别人在没见到你之前,先看到你的字,你觉得别人会把你想成什么样?”
“不可能别人没见到我人,先看到我的字,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卫傅算发现了,循循善诱对她根本没用,因为她总有很多歪理告诉你她才是对的。
“那你也得习字,必须习。”
“我不习!”
卫傅气得把折扇抓起来,扔到地上。
“你再说一次?!你这胆大的宫女,孤说的话你敢不听?”
“你又以势压人!我叫了啊,我去外面叫堂堂太子殿下欺负小宫女!”
“孤怎么以势欺负你了?昨晚是谁压在孤身上欺负孤……”这时,卫傅也意识到自己嘴瓢,忙打住了。
可福儿已经瞅着他笑了起来。
她走到卫傅面前,又坐到他的腿上,摇了摇他的袖子。
“殿下,我不学行不行?真的学了没用啊,我又不考状元。”
“怎么就没用了?最起码你看话本子不用人帮你念了,”提到这事,卫傅就生气,就想到那什么叉叉了,真是主仆都不学无术,“若别人知道孤有个像你这样的侍妾,孤的脸就丢光了。”
“我就这么让你丢脸?”
见她一双大眼睛默默睇着自己,卫傅有点慌了。
“孤只是打个比方,虽然你不用考状元,但最起码该认的字要认的,字虽不用写得很好,但至少要端正,哪个大家闺秀不是一手好字。”
“我又不是大家闺记秀,我就是个小宫女!我就知道殿下几天新鲜一过,就嫌弃我了。”
她又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因为有这茬事在,卫傅也无法判断她是不是装的,忙把她的手拉下来。
“孤没有嫌弃你,但字必须得学。”
好吧,这一招也没用了。
见她蔫头耷脑的,卫傅也有些不忍心,道:“这样吧,你好好学识字学写字,以后每隔三天孤带你出去玩一次。你单独出去,顶多也就只能在附近玩玩,北边的围场可以练跑马,澄湖南边的金山你上去过?山上还有许多寺庙,难道你不想去?还有万树园……”
他说一个地方,福儿点一下头,心里简直宛如猫挠似的。
“想去想去,我一直想学骑马的殿下。我听我爷说,以前家里有马的,后来家里孩子越来越多,马也老了,就把马给卖了,所以我也没学着。”
卫傅点点她鼻子:“那你就乖乖的学识字写字,孤就带你都去玩一遍。”
“那能不能每天学少点,一百个字太多了,还要写二十遍。”
“一百个字二十遍,也就才两千个字,两千个字多?”
“两千个字还不多?我还要吃饭、睡觉、休息、午睡,难道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写字了?”
卫傅在心里想了想,也觉得两千个字对她来说确实有点多。
“那就八十个字二十个遍。”
“还是太多了,五十个十遍吧?”
最终,在福儿的死磨硬泡下,定为了五十个字十遍,正式开启了她认真苦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