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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一张无形的网,当人想要从网中挣脱,反而继得更紧,直到窒息而亡。全\本\小\说\网
一段情守了十几年,决定要彻底遗忘时,它竟连午夜梦亦强行侵入,教人更加深刻地镌在心灵深处,无法抹去,重重环绕的困住她。
「我的时间有限,你尽量长话短说。」抬手看了一下表面分针的转动,楚天狂神情十分不耐。
不整的呼吸,据红的下唇,田温柔生硬略带拘谨地绞著指头,眼神飘忽不定,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泄漏深藏多年的隐密——那就是深深爱恋。
「我…我爱你。」
爱让她勇敢,一说完这句话,她像等待执行枪决的死刑犯,忐忑不安地等待枪响那一刻。
然而死亡只在刹那间。
「嗯!就这样,没事了吧?」
楚天狂平静的脸庞上找不到一丝波动,淡漠得如同和一般工作人员交谈,丝毫不受感动,维持不变的姿势,只是不时地看一下表。
「你不…表示一下吗?我说我爱你。」田温柔有些失望,希望他能分给她一点关注。
从小她和父亲就不亲,心中有苦也只能往心里藏,当父亲笑著说年底可以喝到狂哥的喜酒,她的心却涌著血,因为父亲居然不了解她的心事。
第一次她兴起叛逆的心,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一份爱,抗拒天意的安排,不再宿命。
也许会受伤、心碎,至少她曾认真地为自己做了一件足以改变一生的事,不让後悔跟随她终身。
楚天狂仍是一脸冷漠,「我听到了,你要我做什麽表示?说谢谢你的厚爱还是送你一张新的CD?」住台湾的女人都在说爱他。
田温柔手指纹动得更厉害,措甲挑动指皮而微微沁血,显示她内心多慌乱。
「难道你不曾喜欢过我,即使只有一丝丝?」女人就是傻,为爱宁可自我欺骗。
真罗唆,他忙著去开会,看样子不和她说开不行。「温柔,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孩子,包括你。」
在他眼中,温柔只是个黏人、没有主见的小女孩,凡事温温吞吞的,没有脾气、没有自我,像极了一个活洋娃娃。
说好听点,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优雅、清丽、孝顺,如同春天的钤兰花,但实际上却是朵强装幽兰的菟丝花,少了一丝幸福味。
明明渴里依赖和安全感,表面却伪装出坚强、快乐,形成一种不切实际的空幻感,令人无法去喜爱。
「可是,你要结婚了,你不喜欢她吗?」如果是,她的心将无法平衡。
谈起心上人,楚天狂脸上泛出淡淡喜悦。「我是不喜欢她,因为,我爱她。」
喜欢和爱不同,喜欢是短暂而平凡,爱是恒久而璀璨,因时间流动而日益耀眼。
有一瞬间,田温柔楞住了,「你…爱她?」为什么是她不是我?田温柔的历在颤抖。
他的眉眼透著甜蜜,「是的,我爱妮儿,她是我生命中的光,让我赎罪的折翼天使。」折了翼自然回不了天堂,永远相伴。
天使?她痛苦的问:「我不行吗?我不能成为你的光、你的天使吗?」如果他有罪,她愿意替他背负。
楚天狂以睥睨之姿俯视她,深邃的黑色瞳孔已写明心的归向。
「我是狂猛的虎,需要狷烈的伴侣相守一生,不是一只飞不高的黄莺,你在强求。」
「我只是爱你,期盼你给我一点爱,这是在强求吗?」田温柔激烈地用声音呼吼她的爱。
他不悦地再次瞧腕上的表。「你知不知道你很烦?爱可以拖舍吗?你凭什么要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爱你?凭你爱我吗?
「全台湾有多少女人像你一样高喊著爱我,难道你比她们高贵吗?你的爱对我而言是一种负担、累赘。」
爱情不是买卖,可以用付出多寡来收取回报,他实在没耐心哄一位自认为痴情的无知女子。
爱是双向不是单行道。
「负担?累赘?」由温柔失神地反覆呢喃。
「你好好想一想,爱无法勉强,我先走了。」楚天狂急著去开会,低著头走向大门。
爱…无法勉强?不,不试试看又怎知勉强不了?
「等…等一下——」田温柔突然尖锐地大吼一声。
楚天狂眉头一皱,耐性已经告罄,板著脸正打算赶她出去,一回头,脸更沉了。
「你在干什麽?要作践自己回你家去,我不召妓。」他说话不再客气。
看在两家多年情谊,他百般忍受她的纠缠和故作矜持,现在她竟犯贱到自卸罗杉,光棵著身子教他如何能不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