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希回来之前有刻意通知凯锌,把日期,时间和班机都短信给了他。凯锌看了只回复说,《祝你一路顺风,欢迎归国》,十个字。
诺希有点失望,却没有丧志。想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假结婚的事情,让他有些却步?
接风晚宴安排在俱乐部举办,当晚会办一个小型演唱会。晚宴虽然是为林诺希接风办的,堂堂声乐家,怎么可能不献唱呢。来的人可都是林文楷在司法界的老搭档,老朋友。
接风宴日期定在她回国后大概一个月,正好就是蔓喜入院分娩的那个星期的周六晚上。还记得那一晚凯锌和秋平一起晚餐,提及莫氏夫妇吗?就是那一晚之后的第三天。
餐馆分手后回家,一踏到家门,凯锌就发现了林大法官家的车,和在车旁等候的司机。
有贵客到访。这个时间,这么夜?
“凯锌,回来啦?”刚换上拖鞋的凯锌,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喊他。
赶紧抬头,既然还没来得及站直,直接鞠个躬,“林伯伯,您好。”凯锌的思想飞快转动,打量着林大法官到来的目的。
“今天我们夫妻俩约了你爸妈打麻将,刚吃过晚饭,我说有事情要找你商量,所以就跟着过来了。”抬起头,一眼望过去,四个人,八只眼睛,看得凯锌打了个哆嗦,亲切的笑容,在凯锌的眼里甚是瘆人。
他们那笑容,笑里藏刀,骇人。
“你让孩子进来坐下再说吧,看你急得。”林大法官结发40多年的老伴,詹凤仪带着笑说。
凯锌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船,被一群海盗虎视眈眈,将要被宰割。
正襟危坐,等候发落。
“凯锌,事情是这样的,有件事特别急,只有你帮得上忙,所以必须拜托你。”林大法官这么一说,凯锌立刻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不敢当,不敢当。林伯伯您千万别这样说,您这是折杀我啊。”
“林兄,你就甭客气了,我们几十年老朋友,你又是看着凯锌长大的,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罗爸爸是帮凶。
“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伸手向坐在旁边的詹凤仪招了一下手,詹凤仪打开手提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林文楷。
“你看看这。”接着把卡片递给了凯锌。
凯锌连忙过去,双手接过,往卡片一看。林诺希的接风晚宴。
“到时候一定要来。”不是邀请,是命令。
“一定,一定,我爸上个星期已经告诉我,我已经把日期记下了。”
“那很好,那很好。”顿了一下,看看罗爸爸,罗立安,见他点点头,林文楷继续说,“都怪我,我本来帮诺希安排一位钢琴伴奏,他刚刚通知我说,他那天晚上有事情,无法帮诺希伴奏。你看,还有三天就是接风晚宴了,时间这么急,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替补。”眼神恳切,却同时露出令人不可推却的锋芒锐利。“我们跟诺希商量之后,觉得只能够委屈你,务必请你要帮林伯伯这个忙了。”
这套路,也太老套了吧,亏他们想得出来。搞得凯锌哭笑不得。
虎视眈眈的四双眼睛,凯锌不答应,也得答应。
临时拉夫,竟被逼,成为林诺希接风晚宴演唱的伴奏。
既然他们有求于他,他也不客气,“林伯伯,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好推辞。不过我有个请求。”
“说,说。”
“我想带个朋友一起出席,您看可以安排吗?就跟我同一桌。”
罗立安和太太孙兰芝正想要阻止,林文楷和詹凤仪一听凯锌答应担任当晚的伴奏,开心的不假思索就马上异口同声说,“当然没问题,我们去安排安排。”
你们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这些老人家玩的那么大,我就陪你们完呗。
凯锌当晚不想打扰秋平,直到第二天才发短信通知秋平,《喵喵,这周六邀你出席林诺希的接风宴。我被临时拉夫伴奏,邀请你出席,当我的听众,无法接你,到达俱乐部,通知我,我出来接你。》
秋平小学时代就自称是凯锌钢琴演奏的头号粉丝,当时候的凯锌钢琴虽然弹得比同龄伙伴好,却也不过一般般而已。长大后,倒转,凯锌经常揶揄秋平,指着她对别人说,“这位婚姻专家是我的头号粉丝,编号00001。”
难得自己这次除了伴奏,也会独奏一曲,他肯定秋平不会拒绝。
秋平接到短信时,心中有点为难,一来不想跟罗爸爸罗妈妈同桌,而且还要跟林诺希一家人同桌。
正感到左右为难之际,凯锌传来另一条信息,《你我会跟其他当晚参与呈现节目的人员同桌,放心》。原来他早已有安排。
《周六晚见》,秋平回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