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昊揉了揉额头,一夜未眠确实令人难受,他问道:“都吩咐清楚了吗?”
邢卓远回道:“放心吧大人,所有的捕快都清楚这事的利弊,昨天的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林子昊眉头一皱道:“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将钱家全部灭口一个不留,这人不除邱城难以安宁。”
邢卓远道:“大人请相信下官,有下官在绝不会让人在邱城作乱!”
林子昊说道:“邢捕头,你的本事我不会怀疑,但一定要注意做事的方法,钱家之事还好无人知道,不然你们二人前途不保。”
邢卓远作揖一礼道:“谢大人!”
林子昊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对了,同知大人周志昂,你去让他在屋里暂时呆着不要去其他地方,饭食叫人按时去送,我办完事就去找他。”
邢卓远再作揖一礼后退了出去。
衙门里另外一个房间,书案上一人在低头书写,笔走龙蛇神情专注。
“咚,咚,咚,”敲门声响他放下毛笔说道:“进来。”
邢卓远推门而入,他先是一礼随后说道:“通判大人请您暂时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周志昂听完没有惊讶的神情,他淡淡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邢卓远行了一礼走出门去,门外他吩咐二人把守房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出。
做完这些他便走出了衙门,本是一夜未眠他却也不能休息,昨夜的事情太过奇怪,他需要去找人解答。
东市幽深小巷黑暗无光,邢卓远再次来到此处,还是那盏昏暗烛火单薄木门。
“叩,叩,叩,”敲门三声,门开健硕汉子直接说道:“邢捕头请,葛老大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还是那几人,还是那扇门。
踏进房间依旧是一人一桌,两椅一壶。
桌上有菜酒有两杯,见邢卓远进屋葛老大右手一挥道:“邢捕头请坐。”
邢卓远没有推辞径直坐下。
眼前的葛老大却与往日不同,他肩膀上缠着纱布看起来是受伤了。
邢卓远没有多余的话,他直接了当的问道:“昨夜你为何派人帮我?你是不是早知道钱家不是幕后之人?”
他言语有些激动,因为他有怒意,怒的是眼前这位相识多年的人竟然瞒着他,虽然神仙药已经销毁但他却如同身在迷雾什么也没看清。
葛老大没有在意他的语气,他端起酒杯独饮一口平静说道:“昨夜我损失了多少人,而你破获神仙药一案大功一件且无任何损失,至于其他事你少知道为好。”
邢卓远脸上怒气更甚,他拍桌而起怒声喝道:“你什么意思!昨夜死了那么多人你还想自己去应付!只要他们还在邱城怎会安宁!”
酒未斟满,邢卓远怒拍之下杯中好酒洒落出来。
葛老大将酒杯扶正再倒一杯道:“你夜晚多派几人巡街,钱家只是他们的赚钱工具,事情败露近段时间邱城是不会有事的。”
听到此话邢卓远冷静了下来,他说道:“钱府尸体的伤口不是平常武夫能弄出来的,能在短时间杀那么多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钱府的东西也一样没少,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葛老大没有回答,而是低眉回忆道:“记得年少时,我们在街上看见小贼偷东西,你二话不说上前就去呵斥,结果我们被堵在巷尾群殴了半个时辰,那次虽然我们打赢了却伤的很重。”
听到这话邢卓远安静的坐了下来,他也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葛老大继续说道:“从少年时期你就正气凛然,但这次不同你若是知道的多了去往深处探寻,那你怕是会在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邢卓远没有再去反驳他的话,他说道:“你的伤也是他们弄的?”
葛老大回道:“只是小伤,偷鸡不成蚀把米,是我失误了。”
邢卓远站起身来,他要走了既然葛老大不愿意讲他也问不出来。
他站起身来说道:“你给我钱府地图金库密码,又怕派人救了我和我手下,我欠你一次。”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查下去的,身为邱城捕头我不会让这群不法之人逍遥法外!”
打开房门邢卓远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房门再次紧闭,葛老三看着手中酒杯自语道:“你自己说的话与当年又有何区别,罢了罢了我也不拦你,以你的修为自保足以,只要不出邱城也就无事…。”
张知府府邸,林清尘眼前蒸汽缭绕,他们在给张知府做药熏治疗。
银针已经全部刺在张知府的身上,不过他却有些出神,因为他身上带着那个瓷瓶,那个白朵朵口中的解药。
他在犹豫要不要喂张知府喝下这所谓的解药,在做药熏前他再次为张知府诊脉发现并无多大变化。
药熏的治疗只起到了极弱的效果,但他真的能相信白朵朵吗。
房间里此刻除了他与两位徒弟,张夫人也如上次一般在房间里看着他们。
已经过了大半时间,药熏也马上要结束了,他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