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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薛海实加完班回到家时,从门缝发现屋里还亮着灯,并有声音,显然于馥苹还待在里头,他打开门,果然看到她就坐在地板上,脸上还有着明显哭过的痕迹。wWW、qb五。c0m\\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薛海实没办法让自己的脸色太好看,这一回他也是经过了考虑,认为他们真的不适合再继续交往,才打算快刀斩乱麻,但是他希望速战速决,可不想再这么牵扯不清,尤其是他对于馥苹仍有感情存在,要是再回到过去,那种交往的状况并不是他想要的,而这么纠缠下去对两人也都不好。
于馥苹仰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希望可以从他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温暖,薛海实从来都只会对她疼爱有加,怎么现在他会一脸冰霜呢?
“你…你一个人决定就算了吗?”
他无奈的张开双手,“要不然呢?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已经是个事实了,难道我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决定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薛海实说的当然没错,但是她怎么办?她并不想跟他分手啊…
见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海实放下手上的东西,坐在另一头看着她。以往他们在一起虽然会吵架,但动作仍是亲密的,而他现在坐得远远的,就已经证明了情况已不如从前。
“我知道你对那天的事很生气,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Mika喝醉了,我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所以我才找你帮忙,要不然我如果找别人,你一定又会不高兴…”于馥苹极力的想为自己解释,薛海实应该要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甚至还是被害人,她只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而已,这应该不构成她被甩的理由吧?
“馥苹,难道你还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问题所在?我觉得我们讨论同样的问题已经讨论过太多次了,你永远都有借口,永远都是别人来约你的,如果你不去就是不够朋友,同样的理由我听得太多次了!你年轻爱玩是理所当然的,你觉得年轻如果不多出去玩一玩就是枉费青春,你认为那是人生必经的过程,你觉得你做什么都有道理。
“显然我们的观念完全不一致,有时候我只是为了你好,你却老是想把我的好意误解成恶意,我说你两句就是想控制你,我真的不想再背负这样的罪名,事实上我们都很清楚,我从来没控制过你不是吗?你照样出去玩,照样去交你的朋友,你从来也没听过我的,我想跟你在一起本来是以为我们会过得很开心,但是我发现我越来越不开心,你不像我所想像的那样,你既然真的那么想去玩,我觉得我们就不应该再在一起了…”
不应该再在一起?他们怎么能不在一起?她除了薛海实以外,也没想过要跟其他人在一起啊!她不能就这样失去薛海实。
于馥苹开始着急了,她知道他说的都没错,也知道薛海实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眼看着身边的朋友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去玩,再加上这阵子她没有工作,而薛海实一直都没有时间可以陪她,两人最近又常吵架,空闲的时间她当然就此较喜欢跟朋友在一起,才会只要人家一约就想出门。
“我只要过一阵子有了工作,就不会再跟他们出去了。”于馥苹不想就这么分手,只好勉强挤出承诺。
虽然她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有意悔改,但是薛海实并不吃这一套。
“算了吧!馥苹,我们都很清楚,你不可能办得到,你现在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你又会反过来咬我一口,说你为了我而没有了自由,这千篇一律的过程你难道还不厌倦?”
薛海实不是没给过于馥苹机会,毕竟他也是真心的跟她交往过,只是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不适合。感情这东西很奇怪,有时候明明两个人对彼此都是有爱意的,但不见得心中存有情感就适合在一起,显然他在于馥苹的心中并不够份量,能让她安分的当个乖巧的女友,所以就这么分手,薛海实即使不舍,但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这不过是个小缺点,我也有对你好的时候,我在家里从来都不需要做家事,我却为了你当老妈子,难道就因为我跟我的朋友出去玩了几次,唱了几次KTV,你就要因此忘掉我其他的好吗?”于馥苹不甘心的想为自己平反。
她不认为自己罪该万死,在她这个年纪,大家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哪个人没去过KTV?只有那些没有朋友的人才会整天窝在家里,她有朋友可以相约出游,表示她人缘好啊,为什么这会成为她被抛弃的理由?
更何况薛海实如果真的爱她的话更应该花时间在她身上,而不只是成天把工作忙挂在嘴边,老是说他都是为了自己忙,好像他这么忙真的是她害的,难道她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好处?她三天两头来帮他打扫,他每次对自己恶言相向她也没真正翻脸过,最近这几次冷战都是她先打电话给他的,每次都是她低头,薛海实难道都没感受到自己的贴心?
“我需要的是一个体贴的女朋友,而不是一个会打扫的欧巴桑啊!难道你肚子饿了,我送你一件毛衣你就会饱了?我这次考虑得很清楚,我发现我们所追求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目标,你太年轻,我们的思想完全不同,而我一点也不想限制你,因为我不想再当罪人了!也许我们彼此之间的年纪有差异,只是当初我没想到八岁的差距会这么大,现在如果停止一切还来得及,至少这场烂戏我们不需要再演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觉得我们的交往只是一场烂戏?你当初也说会体谅我,你知道我还年轻,心情还不稳定,我们可以一起成长,你也说过你会疼我,可是你现在…”于馥苹想着过去薛海实曾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她不能相信对她百般宠爱呵疼的男友真的要离她而去,更何况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啊!
“或许我的年纪比你大,真的应该处处体谅你,但你真觉得你值得被体谅吗?请你站在我的立场帮我想想看,半夜我得去接你跟你那喝醉不敢回家的女友一起来我住的地方,只因为你们没有地方可以去!你有考虑过我吗?我加了一晚的班,累得一躺上床就睡着了,居然还得为了你做这种事?!”
那一次是真正让薛海实想跟她分手的导火线,再加上现在的公司越来越重视他,他不但升了官,也扛下了更多的责任,如果不能专心的工作,一天到晚还得照顾这个麻烦精,那他根本就无法兼顾事业,薛海实这才发现他需要的是个懂事的女友,而于馥苹一点也不适合他。
“我说过了那只是个意外,我们平常根本不会这样,而且我从来没有在外头喝醉需要你来接我回家啊!”于馥苹努力的想为自己辩解,她并不希望两人的感情就这么散掉,虽然有时说得潇洒万分,事实上最放不下的人也是她啊!她怎么能这样就跟薛海实分手,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会照顾她的人。
“你还要说谎吗?我不相信你没有过,你只是跟Mika一样不敢让自己的男友跟家人知道而已,你们那群人习惯互相掩护,要是真的喝醉了,你也只要偷偷请别人带你回家,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就好了,像你这种玩法,我一点都不相信你不曾喝得烂醉,别忘了我也年轻过,你玩的那种小把戏真以为骗得过我吗?”
薛海实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嘴角也跟着扯出了无奈的角度。馥苹怎么会以为这些都能瞒得过自己呢?她是那么的单纯,能玩的花样也有限,难道她真以为成天跟那些人混可以得到什么成就感?如果她真心爱着自己,更应该专心的当个好女友才对,而不是对着他说谎,装出乖巧的模样,硬是做些他不认同的事。
“你现在脸上的心虚让你的说词一点也站不住脚。”
薛海实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喝醉过,那次也是睡在朋友家,她不敢回家让爸妈发现自己一身酒味,更不敢让薛海实知道自己醉倒在KTV里,但是薛海实果然了解自己,就算他没发现,也猜得到。
“所以呢?你年轻过,你玩过,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我就不可以吗?”
于馥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就开始任性,每次吵架她都吵不赢他,他懂得多,所以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他说的永远都是真理,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认错,反正大不了就是再冷战一回,这几个月他们一直都在冷战,多这一次也没差。
“你当然可以啊,你就尽情的去玩乐,尽情的去享受你的青春,只是恕我不再奉陪!我只是很怀疑,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的想和对方在一起,就不应该像我们这样,我们对彼此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淡了,这阵子为了你的工作跟休闲,我们吵过多少次架?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想玩、想跟朋友在一起,我都不再干涉,也不会再要求你二选一,我不需要你在朋友跟我之间做选择,因为我已经很确定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这句话像是个终结,于馥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诘会从薛海实口中说出来,她是很爱他的,而且她只是想跟他吵完架冷战几天而已,可是他现在的说法似乎是连冷战的机会都不给了。
“你怎么能跟我说这种话?我是很认真的想维系这段感情,你居然说断就断,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你当成了不适合跟我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简单,你还看不出来吗?”
薛海实并不喜欢这样的拖延,他是想过要找机会通知于馥苹要跟她分手,但不会是今天,可是既然于馥苹自己找上门来,那也就只能在今天把话说开,只是她现在这么不肯接受事实的态度,似乎还有得拖。
“你为什么要把一件小事情搞得这么大?我又没有喝醉,那天不过就只是个意外而已,好嘛,我跟你道歉,我知道我不应该吵醒你,打断你的春秋大梦,要你去接我们两个有家归不得的酒鬼,全是我的错,这样总行了吧?”
或许是恼羞成怒,于馥苹的道歉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真心忏悔,反而刺耳得令人无法接受。
薛海实看着她,无法理解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的说法让他完全无法接受,但他已经失去了和她继续谈下去的兴趣。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觉得你有错,那都已经不关我的事了,你想怎么说就随便你好了,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而我也不想因为说了什么让你又有机会借题发挥,继续为这个已经结束的事件扯下去。”
“结束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吗?我为你付出的都白费了吗?”她指着那堆洗干净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到现在都还是妈妈帮她洗,可是薛海实的衣服却都是她亲手丢进洗衣机里,亲手晾干的,她甚至还细心的把白色衣物挑出来单独洗,不能用洗衣机洗的衣服,她还偷偷的送去干洗店,有时候甚至没那么多钱可以为自己买衣服,却舍得花钱将他的衣服送去干洗,难道这都算不了什么?
“我觉得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如果我一个人说还不算数的话,那你大可以继续演独角戏啊!”
薛海实要自己狠心一点,把话说清楚是必要的,否则以于馥苹的思考方式,她永远都会以为自己只是在抱怨而已,而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所以你一定要跟我分手…对吧?”
于馥苹心碎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他说的全都是气话,他们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可是这一次她却可以感觉到薛海实是真的想跟她分手,从这一来一往的语句中,薛海实的话语一次比一次还要残忍,说明他是认真的,于馥苹原本还存有一丝希望,现在她知道自己机会渺茫。
“我们之间的问题又不是今天才发生,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之前跟你发生的争执都只是在跟你闹着玩?我们之前都是为了同样的问题吵架,我本来以为你会成熟一点,不再那么幼稚的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发现我实在等不到你脱离任性了,你别说你为我做了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就好了,你替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大学毕业都多久了,到现在你为你自己做了什么?
“你从来没为自己的生活烦恼过,你真以为有爸妈朋友撑腰,就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吗?你到现在领过的薪水加起来都还不够缴一个月的信用卡帐单,偏偏你爱面子,根本不可能跟你爸妈要钱,如果我不帮你,每个月光是循环利息就会让你焦头烂额,为了还信用卡的债,你不得不去办现金卡借钱,以卡养卡的恶性循环下,最后根本缴不起高额的循环利息,变成了卡奴…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电视上一天到晚都有播放,你不也觉得卡奴代表混得很逊吗?你看看你自己,去外头混的结果又比人家称头到哪里去?”
薛海实并不是在乎她花用自己的钱,毕竟那都是他自愿付出的,可是于馥苹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接下去只会越来越槽,这是个人自我控管的失误,她现在只是一个空有外表的洋娃娃,骨子里却因为认知的错误有着走向歧途的可能性,而他一直努力的想把她拉回正道,可惜他的举动看在于馥苹眼里却只是鸡婆多事,这些指控让他对这段感情感到无力,久而久之,他觉得这样的交往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可以在事情还能控制之前抽身,总比她越陷越深之后还得替她收拾烂摊子来得好。
“我的经济问题是我自己的事,你都已经要跟我分手了,现在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于馥苹火冒三丈的回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