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这是怎么回事?”府中丫鬟,居然死的如此不体面,传扬出去,定会成为笑料,看来,是故意有人不想让豫王府清静啊。
“回太妃,她临死前,剧烈挣扎过,应该是有人想要……欺辱她……”仵作思索半晌,终于说了个比较隐晦的词:“后脑有淤青,被人从身后重击过……”
府差等人也在四下查看:“水池边有几滴血迹和明显的拖痕,死者应是从别处被杀,拖来这里的……”
仵作在水池边验尸,府中下人奉命去客房试探陆皓文,陆皓文喝下醒酒汤,又休息了一会儿,神智清醒许多,坐在床边,手扶着额头,轻轻按动:御赐的酒,后劲果然大,自己居然喝醉了,真是没出息,幸好没发酒疯,不然,肯定会授人以话柄,连累到看重自己的丞相爷……
敲门声响起,管家推门走了进来,笑容满面,身后跟着一名丫鬟,手端参汤:“陆公子可好些了?这是渗汤,调补身体的。”关照陆皓文,和他套近乎,是为降低他的戒心。
“多谢管家照顾,酒醒后,已经好多了。”陆皓文彬彬有礼。
“刚才在门外捡到了这个,可是陆公子的?”玛瑙核桃垂于陆皓文面前,陆皓文在身上摸了摸,轻轻笑笑:“多谢管家,正是在下的随身之物……”
伸手欲接过玛瑙核桃,冷不防管家快速收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正色:“不好意思陆公子,这玛瑙核桃是在死去的小丫鬟身上发现的,既然是陆公子的随身之物,就请陆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几名侍卫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抓住陆皓文的胳膊向外押去,陆皓文慌忙解释:“我没有杀人,你们一定弄错了……”
“你有没有杀人,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太妃审理后,若陆公子真是冤枉,定会还您一个清白。”
侍卫押着陆皓文来到水池边时,仵作还在验尸,管家上前一步:“回太妃,陆皓文已经承认,玛瑙核桃是他所有。”
“真是他杀了那丫鬟啊……”一千金小声的惊呼。
“看着彬彬有礼的,哪曾想手段如此残忍……”又一千金嘲讽。
“就是,衣冠禽兽……”
“太妃,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侍卫紧按着陆皓文,他动不了半分,心急如焚,醉倒前,那玛瑙核桃还在身上的,为何一觉睡醒,玛瑙核桃就成了他杀人的罪证。
水池边突然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皆望向蒋太妃,静等她发落陆皓文,毕竟,物证已有,事情基本明朗了。
沈卿晚眼眸微闪:“太妃能否听晚辈一言?”陆皓文做了沈卿晚两个月的先生,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熟读万卷书,才华高绝,是名正人君子,绝不是贪财、好色之人,今日之事,肯定另有蹊跷。
“沈小姐可是想为陆皓文求情?”林知忆再次开口,语气微傲:“证据已经齐全,陆皓文杀了人,太妃会秉公处理,谁求情都没用的……”
“陆先生并没有承认他杀人……”
林知忆嗤笑一声:“有哪个杀人犯会愚蠢到自己主动认罪……”
“正因为他没认罪,我们更要找齐人证、物证,让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领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只凭这人人都能买到的玛瑙核桃就给他定罪……”
林知忆气的鼻孔冒烟,却又不肯服输:“不知长宁郡主觉得如何待陆皓文,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给他个申辩的机会即可。”这个要求,绝对不过份。
“放了陆皓文。”太妃一声令下,侍卫们快速松了手,陆皓文向沈卿晚投去感激的一瞥,走向蒋太妃:
“太妃,那位姑娘真不是我杀的,开始,我在前厅与众人写诗作画,后来喝多了酒,被人扶去客房休息,再醒来时,管家便拿出了那玛瑙核桃,我的玛瑙核桃的确不见了,管家说是在门外捡到的,我便以为是我无意间掉落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借醉行凶,所以不记得事情经过了……”林知忆还是不肯放过陆皓文。
“林姑娘的意思是,陆先生酒醉好色,强行小丫鬟不成便杀了她,将尸体抛在水池里,又回去客房休息,先生这醉酒之人,做事居然如此慎密,比清醒的人都厉害嘛……”聪明人都听得出,沈卿晚是在嘲讽林知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