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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上班准时的谷氏集团副总裁,今天终于为了一个女人首创迟到纪录。
邵琦琦闷着一张俏脸坐在办公桌后,半天也没动桌上正急待整理的文件。
“琦琦,昨天那份七川公司的资料在哪里?快给我!”阿富匆忙地走进原本专属于他现在则多了一位助理邵琦琦小姐与他共享的办公室,拿起他桌上的一叠资料,头也不回地问着邵琦琦要另一份资料,根本没注意到她一脸的不高兴。
“在计算机里!要就自己去找!”像被点燃的炸药,邵琦琦火气十足地朝他吼。
这回阿富不想注意到她都难了!
手边动作一停,他转身面对她。总算看清楚她怫然不悦的生动表情。
“一大早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人?琦琦小姐?”阿富用最快的速度吩咐外面的陈秘书将资料找到、打印出,这才扬扬浓粗的眉,很有耐心地询问邵琦琦。
再五分钟,他就得陪老板进会议室开会,而那份重要的七川公司资料竟然还待在计算机里休息?人家请助理是轻松多了,他有个助理反而更忙!她大小姐心情高兴,可以在短短时间内整理出他要的东西;反之,她可以让人忙得人仰马翻──就像现在!
“告诉我,昨天你们匆匆忙忙离开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邵琦琦压根儿掩不住她的醋意与惊讶。
“你怎么知道这事?谁告诉你的?”阿富皱着眉奇道。
为了安全起见,昨天爆炸的事除了相关之人外,所有消息已被他们全面封锁,连谷浩臣和他突然离开公司的目的也没有其它人晓得,为什么琦琦会知道他们是“为了一个女人”离开的?
邵琦琦睁圆了大眼:“原来何妈没看错,真的有这事!”她一下子跑到阿富面前。
一点儿也不客气:“谷大哥在医院抱着的女人到底是谁?她跟谷大哥是什么关系?你一定知道很多事对不对?告诉我,我要知道!”
原来是在医院被熟识的人撞见啦!瞧她一副大敌当前誓要歼灭敌人的模样,阿富可不敢小看她的能耐。她现在正狂热地迷恋着她的“谷大哥”,肯定无法接受他有爱人的事实──连他也是昨天才看出谷浩臣对纪昔兰的感情,不过他是惊喜的成分比讶异多!
阿富慌忙地看了看表,然后拿起桌上的资料就疾步往外走。
“糟糕!开会时间到了,我得赶在老板之前进会议室!琦琦,麻烦你把我昨天交给你的资料统计好,我开完会就要……好,待会儿见!”
阿富的身形一下子消失在门外,门随之“碰”的一声关上。
“什么嘛!”邵琦琦瞪着门,鼓着腮帮子喊。“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
今早出门前,一向记忆力不好、老眼昏花的何妈跟她说这事时,她原本不相信,抱着姑且一问的心理,等了阿富老半天,就为了问这事,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
谷大哥在医院里抱着一个女人做什么?她是谁?该不会是他的什么人吧?
邵琦琦生气地捶桌子。去他的臭阿富!竟然什么也不肯告诉她……哼!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有鬼!
不行!她非要查出那个女人是谁不可!
***刘嫂老是要她回房休息,可纪昔兰不想让自己像个没用处的废人似的,非要找些事做不可,无奈之余,又要顾及她的伤,刘嫂只好要她坐着,替她剥剥晚餐要煮的豆子。
刘嫂虽然不提她和谷浩臣的事,可其实她是开心得很。
要不是昨天那场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少爷和昔兰可以凑成一对!她的眼睛可没瞎,光看少爷为了昔兰受伤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和早晨那一幕亲密的画面,说不定大家一直为少爷担心的事已经有着落了。
昔兰是出身孤儿院没错,可她比那些矫柔造作的名门淑媛更显沉稳与勇敢;最重要的是,她能得到少爷的注意,这可是别的女孩子办不到的!如果昔兰能成为谷园山庄的少奶奶,她绝对举双手赞成!
就在刘嫂和纪昔兰一阵东聊西扯的时候,纪昔兰首先听到外面有车子驶近的声音。
“咦!少爷该不会现在就回来了?”刘嫂稍后也听到了车子接近的声音,奇怪地说着,赶紧走到前面去看。
一下子车子停在大门外,纪昔兰隐约地听到刘嫂的惊呼声,她跟着心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决定到大厅去。
一阵纷纷扰扰的声音──有陌生的男声、女声,其中夹杂着刘嫂高扬愉快的声音,还有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统统进来了。
纪昔兰停在大厅一张沙发椅后,倾听着所有的动静。
“……他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温柔带着笑意的女子声音首先引起纪昔兰的注意,而且这声音很耳熟,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那我现在赶快打电话告诉少爷你们回来了……”刘嫂已经镇定多了,立刻提议。
进门来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男人英俊斯文,一双黑色眼睛虽然温柔,但也带有令人敬畏的锐利眸光,睿智沉静的威仪在他身上表露无遗,而在他身畔的,是一名美丽的妇人,娇小的身形略显丰腴,而她的微笑似乎能让人不自主地想亲近她,即使已过半百,可她灵活的眼波充满着生气和活力,仍显现出一股不输年轻人的风采。
“咦!她是……你就是纪昔兰吗?”那女子首先看到站在沙发椅后的纪昔兰,她怔了一下,便惊喜地立刻朝她的方向步去。
纪昔兰在一-那间,也立刻忆起这熟悉的声音在哪儿听过了。难道真是……
“你是谷夫人!”她惊诧地喊出声。
谷夫人含笑亲切地拉住纪昔兰的手,眼里燃着特别的光采仔细打量她:“别叫什么谷夫人的,唤我一声伯母就行了!”她笑——地:“本来前天在打完电话之后,我就想回来了,没想到在那里临时遇到了老朋友,所以才耽搁了几天,昔兰,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吧?”
不管什么原因,能让他儿子同意住进谷园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瞧她的眼、她的眉,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她身上有种淡淡恬静的美好气质,让人感觉很舒服。以当母亲的直觉,她知道纪昔兰肯定会是个乖巧贤慧的好媳妇儿──她喜欢这种一眼就对了的感觉!
纪昔兰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睛,被她温暖的手握着,她差点愣住了。天!她真的没想到谷浩臣的父母会在这时回来。
“谷夫人,你们远道回来,一定累了,要不要先上楼休息一下?”深吸口气,她总算慢慢镇定下紧张错愕的情绪,想到了他们刚回家需要休息一会儿好恢复精神,而她也得趁机缓和一下心情准备好接下来必须面对的解释。
“不用了!我们在飞机上已经休息够了!来,昔兰,过来坐坐,我们聊聊天好吗?”
她拉着纪昔兰就要走。
“谷夫人,我……”纪昔兰又惊又急,在她的脚有些不方便、眼睛又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实在无法应付她突如其来的举动。
就在她几乎要出糗时,刘嫂如救星似的适时跑到她身边来扶住她。
“老爷、夫人,昔兰的眼睛看不见,脚也在昨天受伤了,所以她才一直待在我们家休养,我来扶她坐着好了!”
谷氏夫妇闻言震惊地看着被刘嫂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纪昔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谷氏夫妇才明白,在两个月前发生窃盗枪击的事,竟导致了眼前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双目失明、身上还留有弹痕可怜遭遇,而昨天的一场爆炸意外,则又让她受伤……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刘嫂,连你也跟着胡涂了是不是?”
谷言逸的反应是严厉并且激烈的。
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子用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他,表情平静得彷佛不再为这事感到痛苦,他却可以想见她在刚失去光明时经历的无助绝望过程。
何康那免崽子!怎么狠得下心来对一个女孩子开枪?而发生了这些事,浩臣竟然还将他们蒙在鼓里?
“是少爷他不想打扰你们度假的兴致,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们……”刘嫂已经替他们端了茶过来。显然,她很同意谷浩臣的作法。
虽然明白他的好意,谷言逸仍不免有种无法痛惩恶人的遗憾。
谷夫人美目一直盯着纪昔兰,怜惜心疼的情绪早填满她的心,尤其她的受伤、失明还全是在谷园山庄。
“原来那天你说有事才住在家里,竟然是发生了这些事……你怎么不早对我们说呢?”
谷夫人虽语含轻责,却是心疼的成分居多。
感受到她语中表露的关怀,纪昔兰心一暖,不由摇摇头:“对不起!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我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纪昔兰不禁要质疑了,以前一些报章杂志对谷氏集团领导人的报导只是表面而已。
原本以为谷言逸和谷夫人一如其它大人物,该会是令人感到有压迫感的,没想到两人却平易近人得宛如寻常夫妇。
“好多了?你的眼科医生怎么说?”谷言逸严肃地问。
纪昔兰将周医生的话告诉他们,他们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幸好她的眼睛并不是没有复明的机会。
虽然纪昔兰的眼睛失明,可谷夫人还是没有放弃她能成为她媳妇的可能性。
浩臣那孩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真要等他说的,时候到了才成家,只怕她已经老得连孙子都抱不动了!
顶着谷氏集团副总裁的头衔,再加上一表人才的俊朗外型,少说也该传点绯闻才合乎常理嘛!偏偏他就有办法成为绯闻绝缘体,和他扯得上关系的女性,除非跟工作有关,否则根本很难在他身边待足三十分钟。他不急,她可急了!眼看他一点儿也没有交女朋友、结婚生子的打算,她这老妈子干脆替他制造机会,从一些亲朋好友中打听哪家有条件不错的未婚女子介绍给他。凭他的身分和条件,想当她媳妇的女孩子自然不少,可他竟连理也不理、瞧也不瞧那些女孩子们一眼,往往不是工作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就是直接从倾慕他的女孩子面前晃过去,脚步也没停一下。
她简直快被他气炸了!多次安排不成,干脆拖着老公到法国去,准备让他一年半载没妈可以喊,可无聊之下打了那通电话回来。纪昔兰有礼娴静的声音立刻又让她燃起希望;如今见到她本人,她更有种强烈想撮合两人的心愿……
谷夫人看到刘嫂在一旁对她暗示地眨眨眼,两根食指凑在一起,又点头向纪昔兰的方向微笑。
看明白刘嫂的提示,她惊喜得不由睁大了眼睛。倒是身旁的谷言逸不清楚她们主仆两人在玩什么把戏,眼睛望向纪昔兰有些不自在的模样,知道她突然之间一定还不习惯和他们相处。脑子转了一下,于是他站了起来。
“我们一回来,你就直拉着纪小姐问东问西,人家说不定还有事要做,我看我们上楼去把东西整理整理,顺便休息一下好了……”谷言逸拉起谷夫人的手说。
“可是我还没──”她兴趣正浓呢!而且喜上眉梢。
“想找纪小姐聊天有的是机会,稍晚等我们儿子回来可以聊得更痛快,不是吗?”
谷言逸语气处处充满柔和,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迫力──看得出来谷浩臣的性格遗传自哪里了。
直到谷氏夫妇上楼,纪昔兰才松了口气地坐下来。
莫非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老觉得谷夫人对她的态度似乎包含了某种期待?
她原以为没机会见到谷言逸夫妇,没想到和他们会面是在这种奇特──她失明──的情况下!如果他们早一个月回来,见到的可能会是那个因为失去视力,而沮丧得以为全世界都跟着黑暗的纪昔兰。她的信心在这段时间是恢复了不少,可她知道在陌生人面前,她仍会有一丝胆怯与心慌,就像方才他们突然的出现带给她的不安与不确定感!
谷氏夫妇回来了,而她在谷园山庄的身分让她自己都感到怪异。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她?即使她是因为在谷园山庄受伤失去光明,可待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能做地像个废人,她也不想哪!
谷浩臣!
一想起他,她的心不禁又甜又酸。在两个月前,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竟会爱上这个男人:他的身分是她望尘莫及的,而她不过是孤儿院出身来到谷园做事的一个小小的代理管家。她不是妄自菲薄,只是明白两人的差距有多大,若不是出了这个差错,说不定她是无声无息地在谷园出现,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恐怕谷浩臣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更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命运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不是吗?那么,她未来的命运又将是如何呢?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乍响。想及刘嫂正在帮谷言逸夫妇整理行李,她便随手接起位在旁边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她客气而有礼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个轻脆甜美而又不掩饰惊讶的声音响起:“刘嫂不在吗?你是谁?”
纪昔兰已经习惯应付这种问题:“我姓纪,暂时帮刘嫂接电话,她现在有事在忙,请问你要留下名字或待会儿再打过来?”
她偶尔会替刘嫂接接电话,记忆中似乎没听过这声音。
“我……”那头女子的声音迟疑着,然后终于下了决心地突然问道:“你昨天有没有去过医院,纪小姐?”
纪昔兰愣了一下。怎么问这种问题?在做问卷调查吗?
“有问题吗?”
“我只问你有没有去过医院?”那声音出现了不耐烦。
皱了下眉,她并没有失去耐性:“我昨天是去过医院,你──”
她的话猛被打断,那声音添了一分紧张:“你是被人抱着离开的,对不对?难道你现在住在谷园山庄里?你到底是谁?什么时候住进谷家的?谷浩臣……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
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纪昔兰不禁心生疑惑,脑中瞬间闪过一些思虑。
“小姐,我想你找错人了!刘嫂她等会儿就有空,如果你有问题,请你等一会儿再打电话过来!”她平和着语气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就挂上了电话。
她怎知昨天她是在医院被抱着离开?而且又问了一堆她的事……纪昔兰有种奇怪的想法──打电话来的女子该不会是仰慕谷浩臣的痴心人吧?听她着急而流露一丝醋意的口气,她很难不这样想,而且这想法令她感到不舒服……
甩甩头,纪昔兰告诉自己少想那么多无益的事。被谷老爷、谷夫人的骤然回家弄乱整个心思,她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又接到了这通古怪的电话──呵!自从来到谷园山庄之后,平淡的日子似乎就离她很远了!
拄着老赵替她做的拐杖,即使行动有些不便,她仍决定到花园里坐坐,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顺便也让脑子清醒清醒。
***看不见已经十分不方便了,又半拐着一只脚走路,纪昔兰发觉她简直是在替自己找麻烦,而且她还得忍着背部伤口传来的阵阵怞痛。好不容易从后门摸到了园子里,像打了一场辛苦的仗似的,她已经流了满身大汗,外加疲累得想当场就瘫在地上──天!她一定有自虐狂!
偏偏她就是有天生不服输的精神,不信自己在园子里竟走不到几步路。用拐杖探了探那三层的阶梯,纪昔兰尝试着往下移--突然,她耳边传来一阵沉稳熟悉的脚步声。微一分神,手中拐杖一滑,她的身子也失去平衡,猛然整个人就要往下摔。
“啊!”
“该死!”
紧接着纪昔兰的惨叫声,一个男性又骇又惊的诅咒声响起,一道高大影子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纪昔兰要跌到地面之前冲过来抱住了她,然后两个人齐往草地滚落;那人以躯体护住她,没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纪昔兰呆愣住了。当她整个人摔下时,她以为迎接她的该会是**的地面,闭着眼就要承受随之而来的疼痛。没想到她却落入一个温热结实的物体上,而跟着被那物体保护得好好地摔下,承受痛楚的反而是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
“你不在屋子里好好待着,存心想测试外面的地面坚固不坚固是不是?”闷哼了一声,谷浩臣又怒且悸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地迸了出来,连带在她面颊扫了一阵狂风。
乍然明白承住她身躯软了她的正是谷浩臣,而他蕴着痛苦的那声闷哼让她的心一紧。
“对不起!你……没事吧?”纪昔兰慌忙地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好减轻他的负担,却被他箝在肩上的巨擘制止住。
“你再乱动,我就会有事!”吁了口气,他的声音突然压低而浓浊了起来。
纪昔兰一怔,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蛋冷不防地臊热了。
天!她就压在他身上,正面躯体几乎没有一处不紧紧贴合着他,而她刚要挣扎着起来,双脚屈跨在他的双腿间,这姿势……实在是暧昧得很!
“你……你……”她的心猛跳着,恨不得能看见个洞让她马上钻进去。
令她诧然地,谷浩臣突然低停了声,移动了一下躯体,揽着她一齐从地上坐了起来,再站起身,顺势也将她拉起,然后一手拦在她的纤细柳腰上。
“你们打算偷窥到什么时候?”谷浩臣用有力而具威严的声音令她惊骇地赫然开口问。
两个高低不同却显得协调的轻笑声不再掩饰地变成放肆的狂笑,笑中满含趣味与调侃。
纪昔兰真的呆震住了.然后红霞布满整个脸蛋,一颗心几乎要跃出胸口。天!
有人……竟然有人在旁边……那么刚才那一幕……
像被人在脑袋狠狠墼了一拳似的,她感到头晕目眩,而更多的是羞赧。
“是你们自己要表演,我们可是被迫观赏,算哪门子偷窥呀!”笑得最肆无忌惮的就是他──阿富先生!
而另一个刚才不小心加上的合音──小汤,在瞄了一眼谷浩臣的脸色之后,吐了吐舌,闷笑着赶紧开溜了。
“鬼鬼祟祟躲在树丛后。这难道叫光明正大?”谷浩臣一手接过阿富在地上拾起的拐杖,交给纪昔兰,不忘睨了他警告的一眼。“你连小汤也带坏了,再跟你一起几个月,我看你们两个可以结拜去了!”
“这主意不错!我看小汤本性也爱玩得很,大概是被你这不苟言笑的主子压抑久了,才会变得沉默寡言,改天我教他几招泡妞的绝招,追起马子来肯定比你还高竿。”开玩笑是开玩笑,阿富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瞧纪昔兰一脸别扭的模样,他立刻技巧地转移话题──看女人嫣然脸红的美丽样子是一种享受,可他还不想先被谷浩臣的目光钉死!
听他一点也不谦逊的自夸之辞,原本不自在的纪昔兰也不由嗤地一笑:
“既然如此,怎么你这大情圣的身畔犹不见一、两位红粉知己?”
刚才的尴尬就在彼此的言笑中消弭于无形,她不得不承认,阿富确实是个懂得掌握气氛、圆融尴尬场面的高手。
哈哈大笑着,阿富似真似假地说:“追一堆女人跟追一个最爱的女人意义可差多了!
想我阿富温柔、体贴、幽默、风趣,又善解人意,想追的女人到最后还不都拜倒在我的西装裤管下,我啊──”
“就最喜欢的那个一直不敢追!”谷浩田冷冷地打断他的狂言妄语。外加泼了他一大桶冷水。
笑声毫然中止。
纪昔兰听出弦外之音,不禁好奇地张大眼睛。
“昔兰,发生什么事了?咦!少爷、阿富先生,你们回来啦!”纪昔兰还来不及开口问阿富,刘嫂的声音突然慌张地插了进来,急乱的脚步声停在前面,然后又惊又喜地道。
原来刘嫂一回到厨房,就听到疑似纪昔兰的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寻着声音跑过来,发现纪昔兰好好的没事,倒没想到谷浩臣与阿富也一齐回来了。
“嗯!”谷浩臣对于扶着纪昔兰的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边扶着她往里面走,一边问刘嫂:“我爸妈现在在哪里?”
“老爷、夫人正在楼上休息!”
一行人进了屋子,刘嫂端了茶上来,便又立刻回厨房准备晚餐。
“刚才伯父、伯母一定已经见到你了,他们有没有跟你聊些什么?”阿富-着眼,突然兴致勃勃地问被谷浩臣强迫揽坐在身边的纪昔兰。
虽不致很亲密,但他的膝盖就紧贴着她地坐在身畔,纪昔兰必须力持镇定才能清晰完整地回答阿富的问题。
听完了她重点式简略地说了之前发生的事,阿富笑得更形诡秘。
“简直太有趣了,哈哈!”阿富根本不打算收敛他的狂笑声。
“有趣?”纪昔兰可不认为方才的事会跟“有趣”扯上关系。
为了谷浩臣工作至上没时间交女朋友,谷夫人担心得不得了替他介绍女孩子的这些事,阿富可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么谷夫人会对纪昔兰抱持着期待,就不难令他理解了。
“纪昔兰小姐,有没有兴趣换个身分?”瞥了一眼谷浩臣似笑非笑的表情,阿富收起了狂笑,突然用难得正经八百的语气问。
纪昔兰对着他的方向扬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