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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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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你不要跑啊”小淅和灵翼跟在我后面,生怕我有什么状况。/wwW。qb5。c0М\\

我停下了步子,眼泪落了下来,想着他眼中充满了浓稠得恨意,相信他心中的痛

永远也无法弥补。“不要跟着我了,我命令你們,离开这儿。”我泪水泉涌。

“可是我們会很担心你……”灵翼制止了小淅的话语。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們担心”灵翼拉着小淅,迅速开启通往人间的大门

,以最快的速度把小淅拖走,离开冥界。

冥界的气候温暖如春,可是我的心却透骨冰寒。冥界没有一丝风吹过,我静静的

走着,曾经亲手种植的大树似乎都对我微笑着。来来往往穿梭于我身旁的,都是一些

鬼卒与魂魄。

到了奈何桥旁,依然这么多的女人没日夜之分的苦盼着,而孟婆不停的掬着水,

递给刚进冥府的魂魄喝。

“奈何桥,不过三尺,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跨不过。”孟婆悠悠叹道。

“婆婆。”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千多年了,她没有一丝变化。我用通红的双目注

视着她。

“你还认识我这个婆婆啊,不是每次都躲在那棵老榕树下面,不愿意见我的吗?”婆婆默然一笑,然后指指老榕树。

“因为抢了你的忘川水,所以无脸见你。”我默然的望着婆婆身后那些依然等待

的女子,眼中充满了忧伤与怜惜。

“已经过了一百年,老太婆我这么老了,怎么还记得这些琐事啊!”孟婆徐缓的

說。

我低下头,“是啊,一百年了。”我轻轻微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忧伤,仿佛想锁

住自己面对的一切一切,那些令人哀恸的种种。

“这么长的时间,心结还是未能打开吗?”婆婆低下头,舀了一勺忘川水。然后

递给前来的女子:“孩子,喝吧,喝了就能忘记往昔种种,然后到六道寻个去处,不

要再受苦了。”孟婆转过身对着我:“我可怜的孩子,那是命啊!”

“是命,我该认吗?”我不解的问,问孟婆,问自己。是命我该认吗?

“千年前就已经注定好的命啊。”婆婆叹息說。

“究竟是谁如此玩弄我,给我制造了如此的命,亲眼看见父亲杀了母亲,然后在

我面前自杀了,难道注定我唯一的亲人,都被我最爱的人打到魂飞魄散,这也是命吗?如此种种,这个命我不要认。”我的声音轻柔,却格外的清晰。

婆婆皱着眉头,轻轻的摇头:“我們的命运是掌握在你和冥王手里面的,可是你

以仁慈掌管冥府,而他以他的宽容掌管冥界,你們能够结为夫妻,那是缘份,没听过

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相信你爱的人会杀死你最亲的人吗?你又

有没有听过他解释什么。”

“我不相信,婆婆,你們的命运掌握在我們手里,可是我們的命运由操纵在何人

的手中呢?”

孟婆抬起苍老斑斑的手,指指我。“当然是你自己手里,你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

,你又把心结加在王的身上,你有一个结是为他。而他同样有个结是为你系上的,结

是死的,可是人却是活,我这个老太婆看了太多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有平平坦坦的,

也许走了好几辈子也无法见上一面的。孩子如果他愿意解释,你又愿意相信他吗?”

“谢谢你,孟婆,如果他愿意向我解释,我愿意相信。”

冥界的最中央,是冥府,也是冥王的官邸,四面高墙围住楼阁厅殿,宫殿是以巨

木构成,四周镶有银白色地宝石,气势恢宏,大殿后面,有座幽静雅致的院落,院落

以白玉为砖,四周无数的丝绸垂挂其间,清风一吹,柔柔的白色波浪迭起。

眼前的一切都是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不曾有一丝改变,我拂开一层一层的丝绸

,前面有几扇别致的楠木门窗,楠木的门窗上雕着精美的花鸟图纹,微微敞开的窗前

薄薄的纱帘在风里轻舞,我轻轻的拂了一拂,这些都是我以前最喜爱的,轻轻推门而

入,我仿佛听见耳边依稀有着,宫娥們呼唤我的声音,“王妃,你回来了。”

在屋子最中央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床上,白绫帐挂在四周,身着一身素衣,我走了

过去,把四周的帘子卷起,然后把帘布在手中打了一个结。我坐在她的身旁,她的眼

睛闭着,像一尊白玉砌成的雕像,娴静温柔,不知道她这一睡,究竟睡了多少年。四

周的角落里,都摆设着我最爱的荷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不是我的,确切一点

,这一切的女主人因该是她,一个愿意选择沉睡的女人,紫檀木嵌慧绣的屏风,床脚

放着燃着檀香的青铜花形香炉,妖妖袅袅地吐着细细的香烟,靠近窗放着一架古琴。

四周斑驳的痕迹泄漏了,它已经是很古老的东西。

我轻轻的抚摸着,一百年了,这一切都是他费心的维持着,一点也没改变,仿佛

我的离去不是一百年,仅仅只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情。还记得这古筝是我父亲送我的

礼物,他常常在我耳边叨念:“孩子,可惜你不是男儿身,要不,你一定是一副骑马

打仗的好材料,既然你非男儿身,那就安分守己的作个贤惠的女儿家。爹爹我送你一

把好琴,经晓音律,能够让你修身养性,好好跟你娘学,她可练了一手好琴啊。”

“奶娘,奶娘,为什么我不能跟着阿达哥哥出去骑马,一定得在家抚琴呢?”

“因为你是个女儿家,以后要找个好归属,就得学会琴棋书画,知道吗?”奶娘

用她苍老得手抚摸着我得头。“你是一个学琴得好材料,不能把上天赐予你的礼物给

浪费了,不是吗?”

“雪依,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冥天兴奋的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他用大手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带到了古琴边。

“你盼了这么久的古琴,又回到你的身边了。虽然你家被株连九族,而你家所有

财产都被充公,这具古琴也随之流落了民间,它被许许多多的人拂过,可是最终还是

回到你的身边了。”

我知道他为了我,一定费尽的心思,而这面古琴,我坐到了古琴旁边,不知道自

己的琴技是否退步。当年母亲拉着我的小手,细心的教导,一个一个的音符,一首一

首的曲子。

而今,多少事物尽成如烟的往事,楼台依在,人已空。嘴里轻轻的附和着琴音,

吟唱道

走在红尘俗世间,徘徊在起风的午夜,

梦觉云屏依旧空,泪界脸腮两线红,

谁在呼唤,谁又在叹息,

山不尽,水易无涯。

我愿拾一片夕阳残照下的缤纷,

我愿挽一曲秋水逝红里的凋零,

为何多少前尘残梦留待今生缘,

就算世界变化了时空,

就算你我幻化了容颜,

我依然记得你的双眼。

为何不了此残梦,期待来生缘。

既然难续前世,为何还要在结今生缘。

“为何不了此残梦,期待来生缘。既然难续前世,为何还要再结今生缘。你这话

似乎是在问我对吗?”一声极低沉得声音,夹杂着丝丝忧伤。

我转过身,吃惊得抬起头,他依在门上,一袭白色的长衫,依然是千年前的旧时

模样。他手中拿着几株刚刚剪下得长茎青莲,风徐徐吹过,掠过他的脸庞,衣服下摆微

微的扬起,地上有几瓣吹落的荷花,粉嫩鲜艳的花瓣落在地上,触地时还发出极轻的

声响。而他,仿佛已经在那儿待上了许久,只是迟迟不愿发出声音,打断了我的琴音。

“你来很久了,对吗?”我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嗯,刚刚记起今天忘记把新鲜的荷花带来换上,结果一进大殿,就听见你的歌

声,知道你回来了。”他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份吃惊,一份欣喜。

“不欢迎我回来,还是觉得刚刚的一番话有些伤害了我。”我嘴角含笑,凝视着

他。

他走近了床边,把几株荷花轻轻放在床上女子的身边,說明白一点也就是前世的

我,粘在荷瓣上的露珠滚落到女子的发梢上,而他极轻的拂着她的发梢。

“你每天都会来这儿。”我不解的问,但是心底泛起了丝丝甜意。

“我怕你回来,觉得这儿没有了家的感觉,你会不习惯。”隐约间,听见了他的

叹息。

我试探的问,“这几年,是我任性了些,没有尽一个生为妻子的责任,可是你也

固执得没对我解释,就放我流落人间。”我有些感觉到委屈。

“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你能忍心离开我,就代表了你离去的决心,我不是该让

你自由吗?你不是不愿意相信你的阿达哥哥魂飞魄散,一定要寻找他吗?”他温柔似

水的眸子里,有种說不出的哀怨,仿佛我愿意选择决然离去的刹那,伤碎了他的一颗

心。

“我依然没有找到阿达”我摇了摇头。

“那么你相信,是我把他打到魂飞魄散,永不超升了吧。”他的全身辐射出一丝

怒气。

我低下头,依然摇着。

他缓缓的靠近我,然后伸出手,无言的命令我靠近他,我将手放入他宽厚的掌心

,任他用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扯入怀中。他在耳边轻轻的低语:“你知道吗?你不反

抗人的时候,是多么让人怜爱的啊!”他牢牢的抱着自己,而我,感受着他抱着自己

,心中涌现的平静,现在的自己多么想把昔日的种种一笔勾销,恢复到往昔与他在一

起的时光,快乐的种种不停的浮现,压过了自己曾经何时对他的疑问,怀疑与憎恨。

“可惜,你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也许是我,让你和你最爱的人分开。如果不是我,

你和阿达也许已经子孙满堂,或者你也像奈何桥畔,那些不愿意遗忘自己所爱之人一

样,你恨我,对吗?”

我在他怀抱里,依然摇着头:“不是的。”一滴泪轻轻的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

上。而我,仿佛是要哭出这已经积蓄了,一百年的辛酸,强忍的情绪终如溃堤,泪不

争气的像珠子一般滴落。“怎么哭了。”他轻轻的帮我擦拭着泪水。

“你爱过我吗?”我静静的等待他的答案,这样的等待,已成为长久以来的习惯

了。

“傻瓜,你真的很在乎这个问题吗?”他在耳边轻轻的问。

我徐缓的点着头。

窗棂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居所前停了下来,然后轻轻

的敲了敲门:“王,你在吗?”是雷霆的声音。

我急忙跳离了他的怀抱。门外又传来了畏缩的声音,不敢喊得太大声:“王,羽

帝派使者来问,是否有羽灡小姐的消息。”

“告诉他,没有找到,如果找到,我定会通知他。”他蹙着眉头,仿佛为这事忧

心。

“羽灡是谁?”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你真的想知道。”他闭起凌列的双眸,简单的问我,仿佛不想提起此事。

“嗯,想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她是谁。

“她是羽帝的妹妹,也是我即将迎娶的冥妻。”他停了几秒,然后依然对我宣布。“我不准备告诉你的,可是你想知道,我从来不会隐瞒你什么的,而且我并不曾爱

她。”他解释道。

他要娶妻,这些字句一点一滴的渗入脑海,极为缓慢的,让我逐渐能够明明白白

的清楚他的意思,我的笑容凝固,全身的血液在瞬间的几秒冰冷,如同跌入最深最冷

的冰窖里,我迟迟无法在对他述說什么。“为什么,那我算什么。”我不解的望着他。

“你說过,你要自由,而我,无法忘记你的一颦一笑,这样我就可以完全的放弃

你,让你去追逐你所爱的世界,寻回你最爱的人。再說,她是个美丽的女子,而且她

的存在对于我十分有帮助。”我不知道隐藏在他的黑眸里的究竟有什么,他究竟知不

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一定是一片失血的惨白,我恭敬的起身,机械的下跪:“

谢谢你,还我自由之身,恭喜,抱得美人归。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把我所拥有的

半边灵力,半边江山,还有雪钵衣转交给你的新王妃的。”我怕自己的眼泪不争气,

转身离开,不再听他任何的话语。

“王妃,你怎么哭了。”门外的雷霆询问我。而我,继续我的奔忙离去,我不想

在待在这阴森的冥界,一刻也不想停留。好想寻到一片无气息的空明静谧黑暗,静静

躲在里面,让自己从此以后,不再承受任何一丝伤害。

回到人界,我却不想回家,天上淅淅沥沥的下去朦朦细雨,我轻轻的依坐在天桥

的楼梯边,城市上空的天灰蒙蒙的,小雨珠轻轻的飞舞,旋转,坠落。似乎是多么的

留恋着这个世界,多想再望望这灯火辉煌的大地,可是始终坠落了,不甘不愿的谢幕。而我心中的痛楚把我淹没了,我觉得自己窒息的边缘游走。穿梭的人群向我投射出

不同的目光,鄙视,怜惜,同情,不解。

我低着头,热热的眼泪坠落了,混合着雨水,无声无息的坠落。我有哭泣,对吗?我想那是雨水吧?这样哭着是不是会尊严一些,坚强一点。我问自己,心中的声音

幽怨的叹息着,也许,也许是吧?雨水滴落在四周,敲击着大地,一阵近,一阵远。

我闭上眼睛,身体因为寒冷不停的颤抖,就如同着秋季的落叶,究竟会去何方。

我用尽自己所有的灵力,集中再一点,想冲破冥天下的时的封印,既然我已经毫无用

处,不如让我这张红颜衰老,让我这颗已经死去的心,从此在无一丝挂念,安安静静

的回归于尘土。他下的封印太过于强大,让我无法冲破,尝试了几次,失败了几次,

渐渐的累了倦了,也就放弃了。

头上的雨水突然不能再侵湿我冰冷的身躯,我徐缓的睁开眼睛,一个**岁的小

男孩,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正替自己遮着雨丝。他用清澈的目光望着我“姐姐

,你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妈妈叫我过来,叫我把雨伞给你。”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好像这寒冷的雨季

里,撒下的一抹一瞬而逝的阳光。他用小手指了指后面,顺着他小小的手指望去,一

个和蔼的妇人在后面对着我微笑,然后向小孩子招了招手。

“姐姐,回家去吧?你会生病的。”他把伞放进我手里,然后淋着雨向她母亲方

向奔了过去。走时不忘,向我挥了挥小手。

是啊!回家去吧,我拖着步子,淋着雨,徐缓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雪依,你怎么湿哒哒的。”灵翼给我披上了一张毛巾,“去洗个热水澡。”

它焦急的望着我。

我把湿透了的鞋放在鞋架上,**着双脚,雨水沿着发梢不停的滴落。

“雪依,你没事吧?”小淅紧张的问。

“你們不要管我,让我安静一会好吗?”我轻轻的颤抖着,眼神空洞。笔直的向

自己的房间走去,机械的关门,锁门。脑海中反反复复是他所說的话语,让人伤心欲

绝的话语。他要结婚了,那我算什么,还我自由之身,我不想要,我不希罕阿。

结婚,这一字眼,仿佛如一把刀,狠狠的戳入我的胸口,扎的心间不停的淌血。

脑子仿佛一片空白,什么都遗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他,没有地狱,而我,只是一

个平凡的女子,和自己心爱之人生老病死,幸福的过一生一世,可是现实就是现实,

难道我这就是我和他最后的结果,难上上天就是要我失去他,这是注定的。

“雪依,你醒了。”灵翼幸喜的问。

“我怎么了。”头好疼,身体仿佛要爆裂了一般。

“你太虚弱了,你病了。”灵翼的眼中透露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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