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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远则直勾勾的看着她,眸色沉得看不见底,半响,他开了口,“你说什么?”
“我说,”他的视线太过迫人,白忆安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手里的筷子紧了又松,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媳妇,我就......”
一旁的董大娘见她半天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着急的替她表达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安安的意思是,她想当你媳妇。”
白忆安,“......”
林清远,“......”
......
深夜,躺在床上,白忆安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饭桌上的一时冲动。
她不是后悔嫁给林清远,而是后悔现在时机不成熟,林清远不是傻子,万一怀疑到了什么,那她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因为心里装着事,白忆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又想上厕所。
于是,爬起来,慢慢穿上鞋子,拿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房门口。
将门打开,院子里一片漆黑。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没有霓虹灯也没有夜生活,只有远处山上不时传来的野兽叫声,听得白忆安心惊肉跳。
她站在门口,始终不敢抬脚走出去。
就这样犹豫了五六分钟,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转身拿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然后慢慢的下了台阶,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厕所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地方,她立马将厕所灯拉开,在灯光下,心里的恐惧这才少一点。
解决完生理需求,她关了灯往回走。
刚走到院子中间,她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黑影,心头一惊,吓得她当场就要叫出声......
就在叫声冲破喉咙的那一刹那,对方突然出了声,“是我。”
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磁性,是林清远的声音。
白忆安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想吓死我......”
林清远抬脚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也不说话。
见他这样,白忆安就问他,“你不睡觉站在这里干嘛?”
“等你!”
“有事?”
“你一会儿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明天一早送你走。”
白忆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我明天送你走。”
“去哪儿?”
林清远看着她,眸色深沉,“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他将话说得太透,白忆安瞬间就愣住了。
她看着他,秀眉皱了皱,“你要赶我走?”
“我送你......”
“林清远,”白忆安突然红了眼眶,“为什么?一直都是好好的......”
“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乡下不适合你,你回去吧。”
“我脚还伤着......”
“我会把你送回家。”
“我不要!”白忆安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声音有些急切,“你答应过我的,让我把脚伤养好了再走。”
林清远垂眸,借着头顶的月光,他看着她紧抓着他衣摆的小手,薄唇抿了抿,“你家条件应该不错,回去养伤要比在我家好得多。”
见他坚持要送她走,白忆安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她慢慢的松开紧抓着他衣服的手,红着眼眶,再一次出声问他,“你真的决定了?”
他看着她,眸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白忆安收回视线,咬了咬牙,“林清远,你别后悔!”
说完,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去,直到房门关上,再也看不到她了,林清远这才缓缓收回视线,看着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都是空白的。
她说让他别后悔。
可现在他已经后悔了。
只是,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他们之间都没有未来。
云与泥的区别,他一直分得很清楚。
......
出师不利,在林家待了三天,白忆安就被赶走了。
她拒绝让林清远送她,让董大娘替她叫了一辆面包车,直接包车回到市区。
安素雅见她出去玩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没过几天就一瘸一拐受了伤,吓得立马开车带她去了一趟医院。
挂了专家号,拍了片子,诊断结果骨头没事,只要消了肿,这脚就没事了。
医生又开了一种药膏,据说对消肿化瘀有奇效。
从医院回到家,白忆安就睡了。
见她自回来情绪就不高,安素雅还以为她是脚受伤的原因,也没多问,嘱咐她好好休息,就下楼吩咐家里的佣人去买猪蹄。
俗话说,伤哪儿就要补哪儿。
白忆安睡了很长一觉,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不想动,就这么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头顶的公主帐,嘴巴不自觉嘟了起来。
姓林的坏蛋,她发誓一个月不要再想他。
这时,房门响了,安素雅的声音传进来,“安安,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