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国这个怪老头坐在食堂椅子上，拿出老式相机拍林晨。
…
下午时分接近黄昏，学校食堂呈现出一抹余晖。
桌子上的锅中咕嘟咕嘟冒泡，揭开锅盖，将葱姜料酒扔进去，再将热水给鸡烫三下，让皮更紧致嫩滑。
热胀冷缩，鸡皮变得紧实。
最后放下去焖煮二十分钟。
这做法跟粤式白切鸡差不多。
趁着煮的时候，林晨将花椒放在干净的案板上，用刀剁碎。
“为什么要剁碎花椒？”老陈好奇问。
“不是辣椒鸡，是椒麻鸡。”
众所周知，花椒的作用都是增香去腥，倘若一口花椒放在嘴里，你的舌头岂不是麻了？
“你还要跟葱一起剁碎啊？”
“嗯，川菜椒麻鸡特色。”
老陈没做过这道菜，反而觉得稀奇，椒麻鸡也没听过，普遍听过的都是乞丐鸡，叫花鸡，辣椒鸡。
剁碎后股葱花和花椒香味互相融合，弥漫着刺激性香。
这时，林晨给它来上一碗热油，味道相当冲。
将一坨绿色东西给冲散后，那味道十分清香，花椒麻味似乎在那一刻激发出来。
三次淋上热油搅拌均匀。
最后放冰箱冷藏。
“小晨，这个有什么讲究吗？”
“并没有。”
二十分钟过去后，鸡也熟透了，可放凉再砍，也可以放进冰块里，让鸡肉迅速降温。
静等的过程中，有寥寥几个学生提着饭碗过来。
林晨用手语跟他们交流。
周海洋比划一下：我要糖醋鱼。
林晨反驳：“那是松花鱼，今晚吃椒麻鸡！”
周海洋又比划：“吃鸡？手游吗？”
两人聊天不在一个频道。
林晨指着桌面上放着的鸡，又从冰箱拿出绿色酱料，倒入盐，酱油，蚝油，糖，再来鸡汤搅拌均匀。
周海洋甩甩手：“这是芥末吗？”
林晨比划：“花椒，葱。”
小学生的问题就是挺多，就连老头也凑热闹。
“叔，你这个酱料好吃吗？”江建国问。
“哈？你叫我什么？”
“叔啊。”
林晨眉心闪过诧异，我最近起早贪黑，也不至于别人叫我叔叔吧？
“我现在是在这里混饭吃，跟着小学生叫一声不过分吧？”
江建国跟个老顽童似的，改口又叫哥。
林晨嘴角扯了扯。
“行啦，等我砍完鸡块你们再过来。”
“好！”
林晨转过身，拉着老陈问了一通，这个老头能在这里吃东西吗？
“能，校董允许的，但是什么身份就不清楚了。”
老陈记得这个老头上次还让自己做剁椒鱼头，结果被臭骂一顿，说什么辣椒太多了，鱼的味道根本尝不出来。
时不时提着食材让他们加工。
给的钱也多，他们也没有怨言。
这次，貌似跟上林晨。
椒麻鸡的话岂不是更加辣？
跟剁椒不一样，它是辣舌头让你觉得麻，那一瞬间感觉世界都不友好了。
老陈心里在想，给那些说不出话的学生辣出尖叫声，会不会叫医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