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轩陪着吴道子将红绛埋葬,一旁的唐安州,就像失了魂一般。
宋轩扶着吴道子走了,路过唐安州的时候,狠狠的踹了过去,唐安州被宋轩踹倒在地,没有再动。
“现在你可满意了?红绛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啊!先生还说你是良才美玉,可是,你却被你心里的小鬼,蒙蔽了心智。
先生画的钟馗,也没能灭了你心里的小鬼,可笑啊!就你这样,先生还说,略加调教,会是大唐画师第一人。
你成了那第一人又如何?也只是一个小鬼罢了,见那钟馗,你都打哆嗦吧!”
宋轩不再理会唐安州,扶着吴道子。
没走两步,便听到了马蹄声,一看,居然是杨拓引来了官兵。
看来,红绛的家书,就是这人偷出来的,果然,家贼难防。
为首的官兵问道:“这便是你说的吴道子?”
杨拓回道:“对,此人便是吴道子,小的历经多时,终于奉圣上旨意,在此寻到内教博士吴道玄。”
“你是在戏弄本官吗?这分明就是一个疯癫的老叟。”
杨拓说道:“这二十七户人家,都有吴道玄的画作,都有落款为证。”
“皇上有旨,非有诏而不得画,既然敢收藏吴道子的画作,来人啊!把这二十七户人家,还有这吴道子给我拿下。”
“得令。”
看到这些官兵要来抓吴道子,宋轩赶紧将吴道子护在身后。
可是,这些官兵人多势众,反而将宋轩一并拿下。
这时,唐安州走了过来说道:“且慢,这只手,你们也敢锁啊!”
唐安州拿起吴道子的手,端详起来。
“你们知道,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吗?这只手,乃是苍天恩赐世人,独一无二,无人能出其右。
这只手在我大唐,叱咤风云数十载,得太上皇青睐,出入共同如履平地,每一根手指,都让皇亲贵胄趋之若鹜,奉若神明。
这只手,天下人艳羡,天下人嫉妒,天下人敬仰,天下人在这只手面前,都是青烟浮云,流水无痕。”
宋轩看着唐安州这神情,感觉这人要疯了。
那士官说道:“来人,将他的手,洗干净,是不是画师,我一看便知。”
士兵抬水上来,唐安州将吴道子的手,洗干净。
他看着吴道子的右手说道:“你们看,这只手指节圆润,根有肉,心为虚,但可惜,如此天赋异禀。
却任性妄为,流落江湖,终日与污泥相伴,实乃辜负天人,实乃辜负皇恩,吴道玄,如今太上皇召你入宫。
我却不辞辛苦民间寻访,你却自立坟墓,埋的不是你的名声,而是,你的神妙画技,苍天无眼,我唐安州有幸生出如此神妙之手,我定能登堂入室,名留……”
唐安州一手指天,似乎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吴道子挣脱束缚,拔出一旁士兵的剑,砍向自己的右手。
宋轩急道:“先生,不要……”
吴道子的右手落入水中,唐安州吓得瘫坐在地,崩溃的大叫着。
吴道子说道:“宋公子,就此别过,那酒瓶你就带回去吧!这么珍贵之物,老朽便不留了。”
宋轩想挣脱,可是被两个士兵牢牢按住,宋轩看到吴道子的最后一眼,就是吴道子,含了一口酒,喷向自己的右臂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