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诏国。
今日是高倡国太子归国之期。兰诏国君为表诚意,让众大臣和皇子公主一同给他饯行。
杨程站在永靖公主身边。
高倡国太子来到他们身边,说道:“听闻你们感情不和,看来真是谣言,你们夫妻感情挺深厚的嘛。只是不知谣传中原秋月姑娘是谁?”
杨程说道:“那是在下义妹,当初在下重伤不幸染上阿芙蓉,在下义妹为帮助断药,推迟婚期。只是不知为何高太子听到的谣言竟是我要与义妹成婚。简直可笑至极。”
高倡国太子笑着说道:“确实是挺可笑的,你们中原不是还有一句话叫无风不起浪,这空穴来风也甚是蹊跷。”
杨程答道:“市井妇人爱传谣言,想来以高太子如此远见卓识,定是不会相信的了。再说了,我与永靖公主夫妻恩爱两不疑,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说完,杨程便牵起永靖公主的手,紧紧地抓着。
永靖公主也回握着他的手,娇羞地看着杨程。在外人看来,真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兰诏国祭师和国主还有皇后娘娘甚是欣慰,看来永靖公主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永靖公主想到昨夜杨程睡着了,永靖公主细细看着他的睡颜,越看越欢喜。比以前更喜爱杨程。这次她逢大难,杨程可以弃下秋月,前来替她解围,不管动机如何,他有这份心,永靖公主觉得已经足够了。至少,她的真情还是有回报的。
见他睡得香甜,便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躺在床里面,甜甜睡去。
杨程的脸和脖子在永靖公主亲吻他后,便红了,只是烛光昏暗,永靖公主并未瞧得真切,以为杨程已睡着。
这个吻,也给杨程带来巨大的感动。他没想到,经过那么多事,永靖公主对他还是那么深情。他现在对她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亏欠她挺多,想要弥补,一方面又觉得他们身份悬殊,另一方面,他和秋月是不可能了。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感情没能完全收回,如果和永靖公主在一起,那更对不起她了。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付出,他怎么对得起永靖公主的深情。所以他很矛盾,不知该接受她,还是先拒绝她。
如果永靖公主知道杨程这样想的,肯定跳出来暴打他一顿。自己等了那么久,付出那么多,就是想换来杨程的回应,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情感,她也可以接受。只要杨程心里有她,她便知足了。余生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们是可以互相磨合,互相培养出更深厚的情感。
她相信,只要她有机会,一定会对杨程很好,让他忘记秋月,以后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她一个人。对于杨程这样重感情的人来说,只要全心付出定能换来情深。
杨程这样一位君子,只要肯接受自己,定不会辜负自己的深情。
高倡国太子归国后,杨程便率领从帝都带来的几十个暗卫,在天险道出口不远处。他们走小路,提前在路上设伏。
由于送聘礼的随从都留在兰诏国,此次高倡国太子只带了十多位护卫。杨程并不想生事,他让暗卫将护卫打晕,然后引出高倡国太子,趁他不备,几招便制服了他。再给他洒点迷药。
然后把人绑起来。高倡国太子哪受过这份屈辱,想大声叫骂却没什么力气。
杨程便压低嗓音问道:“江湖传闻,你掳走一位身份尊贵的女人,你把她藏哪里了?不说出来,我便在你脸上下刀子了。”
高倡国太子不屑地说道:“本太子从来不会掳走女人,简直笑死人,难道我还会缺女人,要去掳人?”
杨程说道:“还不招来,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完便拿着弯刀,要在他脸上划。刀已架在脸上,刀口开始侵入脸皮。
杨程说道:“要不要招,不然你这脸就毁了,我看你以后如何顶着这张脸继续显摆。”
高倡国这次慌了,忙说道:“我真的没有掳走过什么女人,虽然我喜欢女人,但我也从来不缺女人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掳走任何女人。别划我的脸,如果我毁容了,就不能继承皇位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杨程又说道:“看来你是真想毁容了,那我成全你。”说完举起刀就要挥下。
高倡国忙说道:“大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掳走任何女人。我要喜欢哪个女人,都是别人送到我床上,我玩几次腻了就扔,真没有其他女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杨程便把他打晕,然后自己返回兰诏国。
高倡国太子本想返回兰诏国找他们算账,定是杨程所为,但想想国内还有更大的事要处理,便作罢。恶狠狠地说:“回来再找你好好算这笔账。”
帝都京城,皇宫。
裴盛远非常生气,也非常失落痛苦,时间一天天过去,找寻杨慕白还是毫无线索。就像凭空消失一下,怎么查都查不到。杨慕白失踪已四月有余。而高倡国太子借道一事,也有了新的消息,婚期定在腊月初六。距离婚期还有四个月。
许朗派出去的暗卫,都没有查到杨慕白的消息,有些暗卫都有去无回。
裴盛远心里更焦急,跟许朗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许朗,你现在养的是什么人?都是废物吗?那么久了,怎么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许朗只得回道:“皇上息怒,暗卫几乎所有门派都渗透了,均无查到可疑人员。莫不是皇后娘娘被转移到国外了。”
裴盛远又问道:“张硕,你那里可有进展?”
张硕也摇摇头,说道:“属下通过线人及江湖讯息,均未查到半点关于皇后娘娘的踪迹。另外,在高倡国太子府也安插了眼线,均未查到皇后娘娘的踪迹。”
裴盛远望向秋月,秋月也摇摇头,说道:“皇上,小姐失踪那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真的遇到不测了,能查的我们全查过了。上次杨程也试探过高倡国太子,他不像是掳走小姐之人。现在眼线也在盯,还是一无所获……”
秋月没说完,裴盛远便打断道:“慕慕不可能死的,我还梦到她向我求救。她不可能死的,如果她有事,我能感觉到的。她在等我们去救她。”
裴盛远也没有了思路,便问道:“依你们所言,哪里还可以藏人,且藏得如此隐密?现该当如何,且最有可能如此做的,是何人?有何目的?”
张硕说道:“最近高倡国太子想强娶永靖公主之事,闹得杨程都回兰诏了。最近密报,高倡国太子在兰诏国选了一个太子妃,自己先归国,说要另择吉日完婚。另外,高倡国借道娶妻之事,朝中大臣亦说,是有进犯帝都之意。依属下之见,可能是高倡太子所为?可查了那么久,也没有价值的信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说完他看看秋月,秋月却没什么表情。他心里松了口气,因为关于杨程,他的回答必须要很谨慎才行。
裴盛远说道:“就高倡国,他翻不起什么浪?”
张硕却说:“皇上,此事不得不防。若真是高倡国太子所为,那么……”
说到这,他恍然大悟起来,说道:“皇上,此事可全部串连起来了。”
然后细细道来:
高倡国太子派人收买太后大太监荣安,然后支付钱财给阱教。去袭击杨相国府,好引开我和许朗,还有杨程和秋月到洛阳。
再派人驾车撞倒牡丹,依皇后娘娘的性子,肯定会出宫探望。然后途中用吴晓兰调换皇后娘娘。
宫中郑贵妃作眼线,知晓杨程回京,便急着向永靖公主求亲。
借道娶亲,估计途中埋伏,袭击边境,抢城池。
皇后娘娘被转移,估计是留作最后的筹码,如若失败,再用皇后娘娘保命。
众人听了,把最近的事都连起来,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裴盛远听后,说道:“看来这高倡国太子还是有两下子的,我们低估他了,不过,他是在玩火自焚。”
然后又说道:“既然他的嫌疑最大,那便往他身边查起吧!速派更多暗卫去查查最近高倡太子行踪及联络何人,与他来往任何人都不放过。看看背后有什么可疑。明日召大将军将高倡国太子借道路线全部设伏。如若他敢有进犯之意,叫他有来无回。”
张硕答道:“牛将军早已部署,只是借道娶亲改到腊月,还有几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