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那可不眼光高,不然怎么会与你结交。若惜可是世上最难得的好女子。你能看上孙良,是他的造化,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你这样的女子,世上最好的男孩,能娶到你,也是他高攀了。”
若惜笑着说:“你就惯会安慰我,哄骗我。”
我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不是哄骗你,安慰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若惜,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世人只看容貌,他们不知你善良,贤惠,隐忍。这些都是世上最难得的品质。”
我知她自卑,便说道:“所以,你不用自卑,你配得上世上所有男子。如果他们看不上你,也是你们没有缘份,并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配不上他们。你看看,你的的刺绣如此好,你书画比多数女子优秀。你是女中的狡狡者”
若惜笑着说道:“也只有你这样认为,我容貌一般,只有这刺绣和书画尚可,性子软弱,也没有你那般洒脱大胆。”
我不认同她的说法:“若惜,相信我,你是性子温柔,并不是软弱。你如此好,一定会遇到真命天子,待你如珠如宝。”
若惜笑着说:“我相信你。”
我开玩笑地说道:“若惜,你若成婚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若是因为你成婚了就不能再相见,我还宁愿你晚几年再成婚呢!”
若惜笑着说道:“会的,即便我们都成婚了,我们还可以再见面。我们永远都不会断了联络。”
看到她的笑,我也跟着开心起来,坚定地说道:“恩,我们永远不会失去彼此。”
何胜男的回忆戛然而止。
杨慕白能理解这种感情,就像她和秋月。可是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杨慕白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何胜男说道:“半年后,孙良回来,他来我们府上约见了我。这让我很诧异,他不应该约见若惜吗?为什么来约见我,想来是他有话要带给若惜,我便赴约了。”
见识的时候,他跟我说道:“经过半年的历练,我已经升为少将军了。”
我高兴地说道:“孙良,那恭喜你啊!若惜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对了,你这次回来,可以住多久?”
孙良说道:“我这次回来,可以住十日,我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玩?”
我说道:“孙少将军,你应该约若惜去玩,约我出去算怎么回事?你是不好意思约她吗?我帮你约她出来。”
孙良脸色不佳地说道:“为什么要约她出来?我想约的人是你。”
我认真思考了他的话,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和若惜交往吗?她对你一往情深……”
孙良打断我的话,说道:“我没有和她交往,上次我和她说清楚了,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她。”
我很震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惜都没告诉我。
而我对孙良并没有男女之情,便说道:“孙良,我不喜欢你,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若惜那么好的女孩,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而喜欢我呢?”
孙良说道:“感情的事,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我生气地说道:“我当然不喜欢你啊!我给你送书信,和小物件,都是若惜给你准备的。你们书信往来聊得如此投机,现在你告诉我说你喜欢我,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
我非常痛恨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就因为是男人身份,可以到处沾花惹草。
孙良说道:“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上次我跟何若惜姑娘说得很清楚,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她也知道了,现在我追求你,有何不可?”
我反驳道:“我不允许你追求我,我不喜欢你。还有,你都没有了解过若惜,怎么知道不喜欢她?”
孙良却说道:“我很确定,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
回来后,我便换到若惜,我想问问她,上次孙良是否有和她说清楚。
若惜说道:“他上次与我说清楚了,他说他喜欢你。并不喜欢我,还想让我帮他追求你。我心软就答应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你要答应帮我牵线?他应该喜欢你才对的。”
若惜说道:“我喜欢他,他喜欢你,而你又不喜欢他。既然你不喜欢他,叫他不要勉强,那为什么想勉强他喜欢我?”
我一直无话反驳。
后来,孙良约了我几次,我都没有见他。他给我写了很多书信,送了许多东西,我全部没有收。
就这样过了几年,他回来了。也在庆功宴之上,而何大人为了结交那些将军,便让未成婚的女孩都参加宴会,我亦陪若惜前往。
见到孙良,他过来与我们打招呼,我见若惜还是对他余情未了,便想撮合他们。第一次宴会后,我们私下也有见面,去玩了几次,都是三人同行。我几次给他们制造机会,我见到若惜很高兴,孙良也很高兴。
第二次宴会,便是若惜遭难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走出来后,那小厮过来,称孙良又返回宴会,邀请我们一同返回。
我们不常出来,自然不知那小厮是何家的,若惜应邀请前往,我先回去备醒酒汤。
说到这里,何胜男痛苦地捂住头,说道:“我应该和她一共前往的,我就能保护她了。没想到,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杨慕白问道:“孙良并不喜欢若惜,他为何肯娶若惜?”
何胜男平静了一会,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跟他说,如果他娶若惜,我愿意做他通房丫鬟,只要不让若惜发现,我愿意做他的女人,名分我都不要。”
众人听了,都震惊不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曲折。
牛将军说道:“何姑娘,我知道你的伤痛,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何若惜姑娘爱慕孙良,定不愿他如此为难。我可以让他们向何若惜姑娘道歉,开棺验尸就免了吧!她已经死了,若再扰她清静,只怕她也不得安宁,此事牵连重大。”
何胜男说道:“我就是要为她讨回公道,我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牛将军说道:“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死后,再来个被糟蹋,你觉得她能安心吗?死后的公道,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她一个污名的公道,将何家搞和鸡飞狗跳,这真是若惜愿意看到的吗?名节事大,若她知道死后还要背负这样的骂名,她并不一定会愿意。且到时谣言满天飞,别人的流言可是会传得不堪入耳,这真的好吗?”
何胜男说道:“大将军,你为了包庇你的属下,才这样说的,对不对?在你们眼里,我们根本就不算是人,只是这次事件的牺牲品,对不对?”
牛将军说道:“如果真的开棺验尸结果若惜还是清白之身,你当如何?还有,就算她被糟蹋过,那几位少将军抵死不承认,又怎么能证明就是他们所为?”
何胜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是啊!时间过了那么久,他们不承认,怎么能证明是他们所为呢?不能因为她被玷污了,就一定是他们所为。
牛将军说道:“到时,他们不承认,且何若惜姑娘非清白之身,你让她泉下如何瞑目?到时偷汉子的罪名,就落到她头上了。”
杨慕白看不下去了,说道:“他们不敢开棺验尸,不就是心虚了吗?何胜男姑娘就是人证,他们抵死不承认,也由不得他们。”
牛将军说道:“皇后娘娘,仅凭她一张嘴,那些少将军可以反告她污蔑。第一,时间已过,她的证词很难不被认定为一面之词。第二,谁能保证何若惜不是与他们有勾当,第三,为何案发时不报案,而过了那么久才报案,第四,何父何母不追究,就单单她追究。”
杨慕白说道:“醉仙楼还有当晚从花楼请的姑娘,可有审查过?”
牛将军说道:“回禀皇后娘娘,他们都审查过,根据他们的证词,均无可疑。”
杨慕白说道:“再审审孙良。”
牛将军说道:“皇后娘娘,可否给微臣一个面子,此案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杨慕白说道:“牛上将军,这是人命,岂能当儿戏。这不是面子的问题。”
牛将军脸色很难看。这几位少将军都是他的手下爱将,真要查明真相,只怕他们前途堪忧。
牛将军严肃地说道:“皇后娘娘,此话严重了,微臣只是将利害关系作分析,这亦是国事,皇后娘娘在此指手划脚,是何道理?难道皇后娘娘想干政?”
杨慕白说道:“牛将军,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我是在干政吗?你们这是官官相护,逼死良民。”
牛将军也生气地说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微臣可担不起。”
裴盛远说道:“牛将军息怒,皇后不是这个意思。慕慕,此事将由两位将军和大理寺查证,我们先回去吧!”
杨慕白愤怒地说道:“难道你也认同他们的做法,如此让一个无辜的姑娘含冤枉而死。”
裴盛远说道:“慕慕,这个公道,并不光彩,不是吗?牛将军说得对,就算被证实何若惜姑娘非清白之身,也很难证明就是那几位少将军所为。花楼里的姑娘,醉仙楼的伙计,他们的证词都对这个案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