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远没什么心情,说道:“夜深了,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史念辛说道:“深宫寂寞,臣妾一个人睡不着。皇上,要不要喝杯酒?”
如果是以往,裴盛远定然不会同她喝酒,想到杨慕白一直在拒绝他。就走过去,和史念辛喝酒。
几杯酒下肚,裴盛远熄灭的欲望被重新点燃,看着风姿绰约的史念辛,他拉着她往寝宫走。
史念辛和杨慕白的寝宫就隔了几面墙,她大声爽朗地笑着说道:“皇上,您慢点,我快跟不上您的步伐了。”
裴盛远没有放慢脚步,拉着史念辛急急往前走。
来到史念辛的寝宫,把她推到床上,急切地去脱衣服。
史念辛大声又娇媚地说道:“皇上,你轻点,您弄疼臣妾了。”
裴盛远没管那么多,感觉理智全部被抛到了脑后。他衣服褪去,然后急切地去吻史念辛。
杨慕白还在品味裴盛远刚刚说的话,她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带给裴盛远激情。现在他对自己只有厌恶了吧?她恨自己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准备后,心里还是那么痛。
她彻底失去裴盛远,以前说的那些看开,放下,坦然面对。全部都作废,她无法放下,还在苦苦等待那份逝去的感情。她恨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
她还没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就听到史念辛和裴盛远的声音,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想隔绝外面的一切。
何胜男走进来,说道:“皇后娘娘,他是皇上,宠幸其他妃子,这无可厚非。你要看开点,以前你说过的……”
杨慕白擦干眼泪,说道:“我知道,我只是心里很痛。好像不能呼吸一样地痛。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何胜男倒了杯热茶给她,说道:“太医说你情绪不可过大波动,当心自己的身子。”
杨慕白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说道:“我知道,明日就不想他了。往后就自己过,我还有平平和安安。”
何胜男又哄了好一会,杨慕白平静后,躺下闭上眼睛装睡。
裴盛远吻着史念辛,过了一会,总感觉不对。不是这样的感觉,他去脱史念辛的衣服,那具极具诱惑的身体,却将他内心的激情慢慢浇灭。身体不停叫嚣着想要,心里却没有波动。
他恢复了理智一样,喃喃说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说完,像上次那样,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杨慕白的院子,早已宫门紧锁。
裴盛远回到太和宫,让宫人准备了冷水,泡了一刻钟,方将身体上的欲望降下去。
他心里无比清楚,自己深爱杨慕白,把她留在身边,很危险,他却离不开她,一想到会失去他,就令他痛苦不堪。要怎么让她屈服自己,忠于自己。
他想到一个可能,如果杨相国死了,那么,她没有后援了,他们还会回到从前吗?
十多年的感情,比起父亲,杨慕白会选择哪个呢?
第二天上朝,礼部文尚书又提议立太子之事,他依然坚持,立安安为太子。这次,裴盛远沉默了,立安安为太子,杨慕白会很高兴,是否可以暂时修复他们的关系。等安安大些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拔掉杨相国的势力,或者在这段时间内把他弄死,这不就天下太平了吗?他还不相信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找不到他的错处。
就算杨慕白用免死金牌豁免他的罪责,许朗养了那么多暗卫,总能斗过远在洛阳的杨相国的势力。
见他沉默不语,众大臣一时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裴盛远看着众大臣,问道:“各位爱卿,关于立太子一事,各位有何见解?”
大臣们又吵了起来,一方坚持立安安,一方坚持等安安长大些再立。
正当双方争执不休时,殿外太监喊:“小皇子求见!”
裴盛远对安安还是很疼爱的,笑着说道:“宣!”
安安拜见裴盛远后,说道:“父皇,儿臣请求随从历练,如大皇兄一般,为国尽忠。”
他未满十二岁,从军还过早了些。
裴盛远说道:“安安,你尚且年幼,再过几年,等年长些再从军历练也不迟。”
安安说道:“父皇,儿臣长大了,大皇兄在军中,他定会照顾狼牙的,请求父皇允许。”
这大好机会,坚持立安安为太子那一拔人忙说道:“皇上,小皇子忠心可鉴,他主动上阵历练,请皇上成全他这份保家卫国之心。”
“是啊!嫡皇子年少英才,志在千里,也不枉费皇上望子成龙之心。”
“嫡皇子真是后生可畏,小小年纪,已有先皇之遗风,真是帝都之幸。”
安安听了他们的话,没同意,也没反对。
陆淮急着说道:“小皇子,您还年幼,军中不宜孩童随行,还需再过几年,您年长些再议。”
安安笑着说道:“陆大人,从军需要历练,我可以先去习练如何排兵布阵,上阵杀敌,且待我实力足够再议。我相信军中军领自有安排。”
裴盛远说道:“此事容后再议。”说完退朝,他急着往凤仪宫走。
安安要从军,这事杨慕白知情吗?她怎么可以让他那么小就从军,军中纪律严明,他一小孩,去也可不得受委屈。这真不像杨慕白那护犊子的性子,难道是另有所图?
杨慕白昨夜没睡好,今日精神萎靡了些。她见裴盛远怒气冲冲过来,急忙行礼,也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快。这让她心里有点慌。
裴盛远免了她的虚礼,问道:“安安要从军,你知道吗?”
杨慕白听到这个消息,比裴盛远当初听到还要震惊,这是什么情况?安安都没跟她提过要从军的事,且从军是可以开玩笑的吗?
她忙回道:“皇上恕罪,臣妾并不知晓此事。想来是安安开玩笑亦或不知从军何意。待臣妾去劝劝他,切不可任性而为。”
裴盛远见她的样子,也是不知情。安安是真的不知从军的艰苦,还是小孩心性。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他见杨慕白精神不济的样子,昨天他宠幸史念辛的事,想来还是能刺激到她的。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和杨慕白心里都特别难受。想到只要到时搞定杨相国,杨慕白无后援了,定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就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他必须要和杨慕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他来到杨慕白身边,想拥抱她,告诉她自己错了,他还是爱她的。可是杨慕白见他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笑着说道:“皇后这是要退到哪里去?”
杨慕白说道:“皇上恕罪,臣妾想到安安那去,好好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裴盛远说道:“也不急于一时,昨天夜里……”
杨慕白以为他在解释史念辛的事,她实在不想听他炫耀这些,于是打断道:“皇上,您宠幸其他妃子,是天经地义之事,不需与臣妾说明。臣妾不会争风吃醋,请皇上放心。”
裴盛远问道:“皇后不争风吃醋,就因为不爱我了吗?”
杨慕白跪下说道:“皇上,臣妾惶恐,不知皇上何意?您是天子,宠幸其他妃子,臣妾作为皇后,自然不会争风吃醋,这是本分。”
裴盛远见她不似作假,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便冷声问道:“皇后果真丝毫不在意?”
杨慕白说道:“臣妾不敢,请皇上明察。”
裴盛远还想说什么,平平安安过来了。他们向裴盛远行礼后,便跑到杨慕白身边。
杨慕白满脸堆笑地说道:“今日课业习得如何?”
平平安安说道:“皇额娘,太傅教授的课业,儿臣全记下了。”
杨慕白说道:“乖,你们真棒!”说完亲亲他们的脸。
然后问道:“安安,你为什么要向你父皇说要从军呢?”
安安平静地说道:“安安年纪不小了,可从军建立功勋,报效国家了。”
杨慕白说道:“安安还未到从军年纪,还需过几年方可。”
安安说道:“皇额娘是舍不得安安受苦吗?你放心,儿臣可先到军中习那排兵布阵之法,待历练到可上阵时再去。儿臣一切听从将军们之令行事,绝不会鲁莽的。”
杨慕白说道:“我知安安有分寸,但军中不比皇宫,你年幼从军,只会给将军们添麻烦。”
安安从容答道:“儿臣不会添乱的。我会向大皇兄学习,就如课业,儿臣虽年幼几岁,但只要勤奋习练,自然不会落后太多,请皇额娘放心。”杨慕白只当他是听到风言风语,孩子好胜心性。只得耐下心来劝说道:“皇额娘知道安安是个很出色的孩子,可是从军还是过早了。等你年长些再去也不迟。”
裴盛远看他们的情形,把他完全排斥在外。
他要展示一下为父为君的威严,说道:“安安,你皇额娘说得对,你过于年幼,不适随军,待过几年再议吧!”
安安说道:“父皇,有志不在年高,儿臣不会在军中添乱,请父皇成全。”
杨慕白这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忙否决道:“安安,此事休在再言,我不会让你现在就从军的。”
安安说道:“皇额娘,你在担心什么?我向许统领习得武艺,略有小成,可以自保。在军中恪守职责,绝不会辱没父皇和皇额娘的颜面。”
杨慕白厉声说道:“安安,你为何要如此忤逆?皇额娘不能离开你,你让皇额娘怎么活?”
安安笑着说道:“父皇,皇额娘,皇姐会陪在你们身边,不出五年,儿臣自会归来。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