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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北莫残只是淡淡颌首。“尽力而为。”

“龙云在此先谢过。花姑,把石杵交给莫残。月儿,有劳你将地上的干花草,分门别类的各置一角。”

花姑乐得把此等危险之事,转交给尚不知情的两人。

“这是…”不会要他磨那些花花草草吧!北莫残望着石杵不知所措的发呆。

“小女子一点小小兴趣,喜欢研究花性,你不会推辞吧!”必要时,龙云用点美色也不为过。

一时迷眩于她的娇颜,他失神的点点头。“当然,在下的荣幸。”她真美。

正打算把追魂草捆绑成束的南月儿,想要询问何处有细绳的抬起头,却被他失魂的神情,狠狠在胸口撞了一下。一股苦涩感从胃部升起,莫残哥哥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失落的感觉紧紧的包着她全身。他——喜欢云姊姊吗?

眼神一转,龙云看出南月儿眼底的落寞,心里自然有个数在。“月儿,你在发什么呆?快把追魂草放在石臼里让莫残磨细。”

追魂草?那不是有毒?“云姑娘,你在制造毒葯吗?”北莫残蓦然醒悟她在做什么。

“好玩嘛?反正闲着也没事,当当消遣。”龙云暗忖着,不笨嘛!反应真快。

“消遗!追魂草毒性特强,一旦误食,后果不堪设想。”他没想到她居然拿做毒葯当闲暇乐趣,简直是…不知死活。

“不要太在意,这些小东西我玩了十数年,若是离了手,还真有些不习惯。”像她这种习惯用毒的人,很难忘却使毒的乐趣。

“你可以绣绣花、养养鸟,或是做些女红,玩毒太危险了。”他不赞成女人一天到晚在毒堆钻。

他的话引起花姑的共鸣,在一旁直点头。“对啦对啦!我房里还有些绣线、布帛的…”

“饶了我吧!”龙云面露痛苦的捂着额。“要我舞刀弄剑还可以,那根小小的针对我而言是催命符。”绣花!女红!什么蠢想法。那是男人用来绑住女人自由的自私心理。缝缝扣子补补裂洞还差不多,教她一整天对着一块布穿穿刺刺的,不如教她去砍砍杀杀的好,至少不会闷死自己。

“可是每个女人都会呀!”花姑的想法是这样。

“那就别当我是女人。”她觉得当女人太辛苦,被一大堆道德规范给束缚着。

“但你就是女人。”突然多出一道男声。

“雷大哥——”南月儿惊讶的一呼。

“寨主。”花姑敬畏的弯身行礼。

“老大?”北莫残诧然的轻唤。

除了不屑一顾的龙云,其他三人各有迥异的表情。

“莫残和月儿也在这里呀!看来寒月居快成为茶馆酒肆,人们闲聊时的去处。”这是他的住所耶!太不像话了。云儿是他一个人的,雷非烈可不想与人分享她的美丽,就算兄弟手足也没人情讲。

“雷大虫,你真看得起我,前些日子才当我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婊子,今日我却升格当老板娘了。”

“你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他只是不想两人之间,插进一些“闲杂人等。”

“你的含意简单明了,明白人一听就清楚了,何来曲解?就像你脸上的虫卵一样清楚。”哇!疹子长得真彻底。龙云佩服自己的功力。

虫卵?好恶心的形容词。雷非烈瞪向闷头偷笑的三人。“莫残,你有事可以先走了,顺便把小月儿带走。”

逐客令下得多光明正大,北莫残若有所失的欠身告退,南月儿与花姑二话不说的紧张跟随他,离开寒月居。

“你把我的客人赶走了。”不是指控是埋怨,龙云这会可少了做苦工的呆子。

“他们哪算是客人。”雷非烈认为他们全是小萤火虫,光度不够亮这在屁股后面绕来绕去。

她冷眼一利。“哪敢情好,你来代替客人的位置。”她手指着尚未研磨的花草。

“真懂得利用人。”他苦笑的蹲下身,拎起一株夹竹桃枝切片再磨细。

“物尽其用是我做人的原则。”要不是她碰不得那些花花草草,哪用得着这些外行人。

“你那么喜欢玩毒,却又碰不得花粉味,不是很矛盾吗?”对花粉敏感,那磨成粉的植物呢?他瞄了瞄她。

“蜈蚣、蝎子、蜘蛛、胡蜂和蛇也都是毒物,各有其用处,只要处理得当,有的是傻子自愿贡献。”

他心想,自己不就是她口中的傻子。“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怎么百解不得其法。

“水仙醉。”

“水仙醉?那是什么东西?”雷非烈觉得这名字取得倒挺诗意的,长在身上却嫌丑陋。

“一种长在水边的植物。”瞧他眼中写满不解,她解释道,“它是不开花的水生植物,所以没有花粉味。”

“难怪你敢去摘,只是可怜我惨遭你的毒手。”原来真相是如此。他才想着她的花粉症,怎么可能亲手下毒,到头来是装蒜的水仙醉。

龙云有些回避他坦直含笑而宠溺的眼。“这是小小的教训,提醒你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他唇看来是那么热情,害她心口猛然一跳,很想再去品尝。

那股难抑的渴望是从何而来,她惘然了。是因为他,还是…爱?

“遇上你,三思再三思也没有用,所以注定终身要受你荼毒。”他笑中带着柔情。

该死的男人,笑得像陷入情海中的呆瓜,惹人心躁。她暗自咒骂着。“在曼陀萝里加点蝎粉,就是你旁边的黄色粉末。”

“它们混在一起有什么作用?”他小心的勺一匙蝎粉,慢慢的加入曼陀萝花粉内拌。

“春葯。”

雷非烈停下手中的动作斜瞟她。“春葯!你想让谁**?我吗?”他是乐于**给她。

龙云冷冷的说。“那得看你要生还是死喽!雷婬虫。”什么节骨眼,还在口头上占便宜。

婬虫!他像吗?“这不是普通的春葯!”春葯不会致命。

“在我看来它是普通的春葯,只是再加两味小虫末,它就是想浪也浪不得的催情毒葯。”

“什么意思?”想浪也浪不得?他不懂。

“曼陀萝的根汁有催情作用,但蝎粉加上日虫和夜虫就成了致命毒素,但这两种毒是相生相克的。”龙云接着说。“纵使体内欲火焚身,急欲宣泄,一碰上**交媾,曼陀萝的毒自解,可是蝎毒因失去相克的毒性,反而催促中毒者的快速死亡。”

雷非烈的瞳孔骤然瞠大。“你是说不管中毒者是否找得到宣泄管道,一律无葯可救?”好阴毒的方法。

“解毒我不懂,不过根据雾的研究,她说只要撑过四个时辰难熬的折磨后,两毒性会相互抵消。”

“哦!更毒。”他觉得那是活活的折磨人致死的酷刑。**勃发不得宣泄,任由一**热潮侵袭,对男人而言,比杀了他还痛苦,而且还要持续漫长四个时辰。女人不用动刀杀人,只要用这一招,包管让男人恨不得跪地求饶,求女人杀了他。

龙云坏心的眯着眼。“想不想试试,看你能撑几个时辰?”他的内功极高,绝对可以当个好实验品。

“嘿嘿!我们之间没那么大的仇恨吧!”雷非烈笑得很局促,他有自知之明不玩命。

“真的不想试试?很好玩哦!”龙云有种错觉,此刻的她是哄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邪恶皇后。

好玩?玩的可是他的命!“去找别人玩去,我没兴趣当你的镳靶。”

“挺可惜,你错过一次当英雄的机会。”或是当尸体的机会。她暗忖着。

“土匪头不是你的口头禅吗?”怕自己英雄当不成,反会遭她耻笑,他还是收敛点才好。

“怕死是人之常性,我不会迁怒的。”本姑娘只会不太舒坦而已。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眉头都打了个死结,还冷淡的说她不会迁怒。雷非烈失笑的摇摇头,她真是心口不一的冷面观音。

“不提这个了,你对霸风寨弃盗从商的腹案有个底吧!”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她叫土匪。

这件事呀!“我还得观察一下,再决定你们今后的去向问题。”龙云知道要让一群盗匪蜕变为规规矩矩的商人不容易。

“观察!你的意思我不懂。”他站起身,在山泉旁净手,走到她的身边斜倚在她旁边的石柱。

龙云说道:“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和个性,我必须针对他们研拟最适合他们的路子,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是行商的料。”有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像西石岩就不适合吃这一行饭。

“哦!你说说看。”云儿认真时,脸上会散发迷人的光彩。雷非烈暗自观察着她。

“就从东方威说起吧!他为人圆滑擅长看人脸色,是做生意的好人才,可以哄得人掏出银两,放下戒心与之交好。”她识人之术一向不弱。

雷非烈补充道。“你的意思就是他比较滑溜,不太正经吧!”东方威的个性最会见风转舵,但对兄弟却有情有义。

龙云嘴角略微上扬,表示正是此意。“西石岩的个性太老实,容易得罪人,所以负责内在人手的调派最适宜。”

“没错。那专扯人后腿的南古风呢?”古风一张嘴坏得可以,从没把他这寨主放在眼里。

“南古风他嘛!他的反应机智堪称一流,适合做出主意的幕僚,也就是所谓的狗头军师。”

雷非烈乐得大笑,猛然掌拍大腿一下。“说得妙,好个狗头军师,很符合他阴险的小人个性。”

龙云接着说:“北莫残个性沉稳内敛,虽说为人冷漠些,但却是个能掌握大局的人才。”他尤其制得住浮躁的奸佞小人。

“嗯——说得极是。”雷非烈话锋一转。“在你眼中,我又是什么样的人?”

“想听?”她似笑非笑的眼睛已透露出讯息。

他认命的准备听“逆耳”之言,反正从她口中吐出的绝对不是金言。“说吧!我耳朵洗干净了。”

“脾气火爆不讲理,不用大脑思考,动不动就吼叫乱栽,有失头头的风范。”她流利的数落他的不是。

“怎么没一句好听的。”他咕咕哝哝的嘀咕着。

“不过呢…”她故意提高声量捉弄着他。

雷非烈眼睛一亮,等着下文。“不过什么?”

“不过看来看去,你还算是个人。”

“算是个人?云儿——”他的咆哮声连树上的鸟儿都吓得掉下树。

“才说完你就犯了口戒,又大吼大叫。”她不在意的用小指掏掏耳朵。

他怒极反笑的令人发毛。“很好,我要惩罚你的‘实言’。”

龙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来不及防备,一个黑影复了上来,夺去她一切声音。

许久之后,她才难堪的推开他,脸色泛红。“你…”

“我怎么样?”他得意的堆满笑。

“去死啦!”她顺手把水仙醉扔给他。

“哇!这次又是什么毒?”她的东西都不容他忽视。

“烈酒三碗煎成半碗服用,解你的毒啦!”龙云说完转身离去,“啪啦”一声的关上门。

雷非烈先是一怔,然后扯开嘴大笑,笑声宏亮直达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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