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安静了一会,仿佛是被他震慑住了,可是,没多久,有个鸡蛋从人群中丢出,“圣人啊,我好怕怕。”那人嘲笑道。
于是鸡蛋如蝗灾般降临在那位圣人的头上,各种嘲笑声此起彼伏:
来啊来啊,老子等你。
孙子还嘴硬,看我十连蛋。
我不得不多丢点,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你记不住我。
。。。。。。
然而更可怕得是,有人在大厅里直接解开裤裆,大声喊着,“都进来了,还想着出去,白日做梦,老子一泡尿滋醒你。”
哈哈,哈哈,有人笑着。
“真恶心。”
“太臭了,怎么也没人管管,”
西边包厢里大多是女的,她们都是奔着陈百万去的,大都比较斯文,这边动作下流,立刻遭到了她们的抗议。
汴梁看的很愤怒,他拉过宫总管的衣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你们都不管吗?”
宫总管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他递过去一张服务清单说,“爷,客人赖账,我们自然是管的,客人花钱买服务,我们只能按规矩办事。”
关在里面,哪里还是人,恐怕连畜生都不如,谁会管畜生的死活?作为铺子的管理者,他们只会想如何开发更多的赚钱的渠道,而不是囚犯的感受。
汴梁拿过清单一一看去:
丢鸡蛋三十文。鸡蛋由铺子提供,五个一组。
丢泥巴五十文,泥巴自备,大小不能超过拳头。
吐痰八十文。
小便五百文。
拔指甲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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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人间地狱,只有下地狱的人才会遭此酷刑,也只有最变态的恶魔能想出如此没人性的服务,而圣人们,一旦到了这里,就和下地狱没什么区别。
据说地狱的路上,有无数受不了折磨的灵魂在哪里凄厉的叫着,把刚下地狱的人吓得肝胆欲裂。而事实上,在这人间炼狱呆了久了,根本不会再叫。
“叫的只是新人。”看着汴梁满脸的怒容,宫主管解释道,“爷,您是好人,但这没有办法,和月雅阁新来的姑娘一样,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汴梁说,“不一样,他们是男人!”在任何时候,女人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被欺负,好像大家都习惯了,而男人被人欺负,特别是有血性的男人被欺负,这让人很难受,士可杀,不可辱。
宫主管说,“到了最下贱的地方,男人女人都一样,哪还有人把他们当人,你看看那些老囚犯,你看看东边那个,一脸享受,还用舌头舔鸡蛋呢。”
汴梁望去,看到了宫主管指的老者,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已经麻木到了极点,尊严对他来说还没脸上的鸡蛋好吃。
疯了,都疯了,关在这监狱里的人都疯了,他们大都麻木的存在着,那漫天飞舞的污物都被他们当作了空气。
而那位唯一呐喊的圣人,在无尽的屈辱中狂叫着,终于,在鸡蛋的包围中,他坚持不下去了,他承受不了了,尊严无情的被打碎,同时碎了的还有他的抗争意识和信心,他终于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圣人的身体是无比强悍的,但是圣人的心灵也和常人一样脆弱,心要是碎了,人又怎么能不倒!
周围的叫好声在此时达到了顶点,仿佛他们终于征服了一位圣人,一位像潼关城城主水一帆那样他们平常连看都不敢看的圣人,这种感觉,让他们疯狂。
水一帆如果知道,这里的人是这么想的,估计他会把这些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