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负双手,抬头仰望星空,“她已经走了,十七年了。小”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也。’
回想起,那年那片桃林中,笑颜如花的白衣女子,似乎就在眼前,恍如当年——
“轻柔生前,最钟爱桃花。”
“我曾经答应过她,打完那最后一场仗,报答完皇兄的恩情,我就带她离开,找一个世外桃源,安度余生——”
男人沉吟几秒,平声说道:“但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我楚天雄一生,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她叶轻柔——”
还有,那个总是一脸傲气,处处和自己对着干,天生冤家的臭小子,勉强算半个吧——
“王爷,十七年了,你也该学着放下了。轩”
翁伯看着很是心酸,摇头感慨道:“当年的事,你没有别的选择,若非迎娶二夫人,和苏家联姻,八十万大军军饷何在?东华亿万子民何在?早就饿死在大雪山,尸骨无存——”
“更别提,一夜连征十六国,大胜而归的神话。”
“国事为重,叶小姐九泉有知,她也会谅解你的。”
楚天雄虎目望着那棵桃树,平静道:“正因为她的原谅,才会更让我愧疚,更让我悔恨。”
翁伯一时间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天,是轻柔的忌日,你安排一下行程,我要过去看看她。”楚天雄擦拭完手,平静说道。
“明白。”翁伯躬身道。
“好,把那些奏章、文件搬进来吧。”楚天雄揉了揉布满血丝,满是疲惫的眼睛,下一刻,他又恢复那副不怒自威,气势雄浑的姿态。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要撑起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不能倒下,更不能休息!
翁伯眼圈泛红,望着那道笔挺高大的身躯,复杂叹息一声:
“这一座王府,外人看来是富丽堂皇,气势磅礴的天堂,其实,它却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监狱——”
“把一个人的心,牢牢的锁在这栋王府,锁在东华这片土地上。”
“王爷,您的苦衷,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