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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收拾好卧房,让脱力的沈澜熙安静睡去时,萧辞钰也被周德舜从里边儿扶了出来。
再见阳光时,他甚至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陛下,您…您没事儿吧?”周德舜担忧抬首,小声询问萧辞钰的情况。
想想刚进去时的场景,周德舜便是一阵后怕。皇后娘娘脱力睡去,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跌坐在床畔的陛下,脸色也白得跟纸一样。
一眼望过去,他竟看不出谁比谁好。
唯一可做判断的标准,大抵是…陛下还醒着。
“朕无碍。”萧辞钰缓步行至栏杆边,轻轻靠上。
待心情逐渐平复,他方才长舒一口气,低低道:“但是方才,朕真的怕了。”
害怕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他与人争斗数年,有决心有信心,也有失落有愤恨,但从来,没有害怕。
他一向认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值得害怕的。如果有,那一定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只要再努力,便不会再被这种情绪左右。
可是刚刚,被那种无力感包裹的时候,他真的怕了。
沈澜熙的生产情况,并不是很好,头一胎久久没有诞下,花费了她太多的力气,也让她失了不少血。
待到第二胎的时候,几乎是全凭一股意念在支撑着。
稳婆一句“出来了”刚刚落下,蹦断了情绪的她便直直晕了过去。
那一刻,他甚至是不敢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不好可能,他也本能地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