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觉得最后还是要赌一次了。
毕竟很多人,也在飞蛾补火的路上,一个个渐渐消失了。
面对生活压迫的喘不上气的自己,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挥舞翅膀了。
这就像一个赌徒一样,输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只能赌上性命再拼最后一把一样,他已经没法后退了。
他含着泪,也只能一头扎了下去!
灭世难吗?当然难,但一旦当他知道灭世之路上可以把整个世界上的神祇都灭了时,他却笑了。他不是要和世界同归于尽。
不管这个说法多么疯狂,他就和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本能地抓住了它。老实说,他并不是要整个世界为了他母亲陪葬,他只是觉得用神祇的神格,换一次他母亲的复活,也不错。
到头来,他虽然明明知道这个灭世的希望非常渺茫,但他依然只能选择相信。
乌利亚一辈子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这一次,最后一次,他累得有点走不动了。
选择信他们的鬼话一次了,如果连这一次都不能复活他母亲,那恐怕他真的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想到了这,他苦笑着把身体的控制权交了出来。
眼下,另一个占据这具身体主导权的乌利亚,他又总是能时不时地想起穿越前小时候画在手腕上的那块表,虽然那表并不能走,但它却带走了他最美好的时光。
那个他暂时回不去的地方,就停留在远方,他越回不去,就偏偏越是不可自控地想回去!
当然,乌利亚内心深处还是隐隐觉得:一定还有一些别的更深刻的原因时时勾引着自己,让他穿回去!!只是这些原因,他一时半刻还记不起都是些什么?!
至于教皇,他亲手带来了凛冬,他亲自用预言给兄弟两命名。他能看见最寒冷的图景,但他心底,其实一直住着一个驱不散的夏日。
这群生活的懦夫,他们就总是这样,把他们自己的温柔和可爱悄悄给藏了起来,留给他们心底值得的人们和世界,他们满身爬满阴暗寒冷,他们知道给不了任何人光明。
一个不能复活的母亲;一个回不去的过往;一个自己黑暗,却号称要给世界带来光明的人;他们正好能偶然凑到一起,非常偶然,又绝非偶然。
身上相同的非凡气息,头脑中相同的平凡愿望,促成了可怕灭世吗?没有人知道。
但他们知道:什么时候,生活和他们设想的一样了,那就太糟糕了。
这不是否定了生活。
这是否定了他们自己。
现在正确的问题,只有一个了——教皇杀光了10个光茧上的穿越的超凡者吗?能因此反动世界的倒转,让他回到正确的时空里去吗?
至少教皇他自认为:是的。
但他不确定,他永远不确定。他就和做完考题的人,在默默等待着开出成绩。
他修为已经近神,这一辈子也的确见过很多强悍到近神的存在了。
他不会傻傻的,挨个去问他们:哎,兄弟,你是不是来自21世纪?!是的话,和我眨眨眼。
难道问了,就能知道结果吗?
生活的无常,就是明明给了你答案和暗示,你依然不能确定。
他只能猜测他杀光了所有近神的存在了,无他。
有的人是想要一个干脆利落的答案,有的人喜欢那个黏不啦机的过程。而他喜欢干脆利落的答案却置身于黏不啦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