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末,我侄子在半缘阁吃酒,和翊国公的小公子起了争执,我侄儿意外将这小公子的左腿打折了。翊国公一家便来寻我们霉头,我无法,只得四处求人,有朋友帮我搭了蒋冕的线,蒋冕出面作保,让我为小公子医治,若是日后行走与常人无二,此事便揭过。这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当时便应下了。”刘文泰小心的抬眼看了看许显纯,忍住心中悲伤,艰难道。
许显纯听着便觉不对,心中嘲讽,这明显是别人做的局,等着刘文泰钻,偏着这个蠢货还没发觉。
“之后我便与蒋冕多有往来,私下也多为他家看诊。一月初,他以家中夫人有疾之由,请我为之诊脉,实则是以六万两银票行贿于我,让我为他办事,并帮他收买其他同僚,我没能抵住钱财的诱惑,同意了。不久后,陛下回京,很快病重,我等前去豹房诊脉之前,蒋冕派人告知,让我们遮掩陛下中毒之情。但是,大人,我真的没有给陛下下毒啊!”说到最后,刘文泰竟然又哭了起来。
许显纯一声冷哼,呵斥道:“为下毒之人遮掩,串联太医,知情不报,你该死!”
他心中已是翻江倒海,早就料到此事不会那么简单,没想到竟抓到蒋冕这条大鱼。
可惜刘文泰不是下毒之人,到手的功劳就少了一份。不过若凭着这份供词,抓住蒋冕审出幕后之人,那便是泼天的富贵!
许显纯心中激动,对着那写供词的锦衣卫道:“让他签字画押,快些。”
那人应了后,看了眼刘文泰肿的和发面一样的手指,有些无奈,只能草草摁了手印,将供词交给许显纯。
许显纯揣了供词,又对卢剑星道:“你马上去通知留守北镇抚司的千户秦湛,让他带人,去把蒋冕家死死围住,我没有到蒋府之前不可妄动。”
又对其他锦衣卫留下一句:“好好看管刘文泰,别让人死了!”就匆匆离去,打马前往西苑了。
锦衣卫虽见官大一级,可蒋冕毕竟是当朝太子太傅,又兼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兹事体大,江彬不在,头上没人,他需速速回禀朱厚照,才能心安理得的抓蒋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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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再有四天,大明朝的紫禁城就会沦为江湖人看热闹的好去处?”江玉燕逗弄着黄檀婴儿床里的朱载垊,凉凉的刺了曹正淳一句。
内心深处却因“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两个人的名字而心烦,本就是多事之时,这二人却偏偏上赶着添乱子。
还有叶蓁蓁记忆中,所谓决战,背后实则是南王府勾结叶孤城,妄图让与当今容貌无二的南王世子行偷天换日的阴谋而已。
曹正淳回道:“娘娘息怒,奴婢已经让锦衣卫抓捕这些来京的江湖人,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江玉燕讽刺一笑:“普通武林人自是任尔拿捏,可那两个敢在紫禁城动武的胆大包天之辈怎么处置?”
“这......”满头白发的曹正淳也有些犯难,要是刘喜没被抓,他们两个对上这二人还可不落下风,可是刘喜如今待在诏狱半死不活,他的天罡童子功虽刀枪不入,可也不能在这二人手下能讨得好。若是当众丢了脸,要他如何在那些干儿干孙面前自处。
“决战紫禁之巅?哼,数百年来,江湖上决战之地从来都是华山之巅,跑到京城来,其中必有猫腻!你去查,是谁将定的地点,务必将个中缘由搞清楚。”虽然不能明说是南王的阴谋,但是提点一下还是可以的。
“奴婢遵命!”曹正淳应道。
“嗯,这些时日加强宫里和豹房的守卫,任何人无诏胆敢靠近皇宫和豹房十步以内者,杀!”朱厚照毕竟不像书中那样住在皇宫内,南王府也知道,但是依旧将决战之地定在皇宫,必然已经打点好了豹房。江玉燕心中冷笑,这个南王世子最好别来,否则她不介意亲手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