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朝他冲了过来,提起他的领子掂悬在空中,他很惊诧,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为何会有如此巨力?但他没有反抗。?
“逃,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弟弟把他从窗户,掷了下去。
瞳孔一瞬间收缩成了针状,但他并没有怪罪弟弟。?
他的身体急速下坠,几乎扯破耳膜的强气流呼啸着,风把他的长袍吹的如同撕裂的旗帜。
长袍……是什么时候身穿的长袍呢?
仔细想想,自己应该住在群峰小区,A栋一楼,一所最普通的居家房,可为什么现在映入眼帘的,是耸立在悬崖顶,如沉睡巨兽一样的城堡,而身下却是汹涌澎湃的黑海……
他淡淡望着窗边的弟弟,年幼的身躯和那常人不该有的冷血目光。
依旧能听见祈祷:“哥,请你活下去。”弟弟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身体砸落黑海中的一刻,包裹他的是冰冷刺骨、孤独、绝望的感触。
一瞬间一个场景占据了大脑……?
如巨人脊椎般的十字碑矗立,有人被钉在十字碑上,熊熊的大火烧黑了十字碑的底部,大地在塌陷,裂缝如蜘蛛网般布满整个地域,蔓延到地平线尽头的甲胄士兵,拿起冰冷的长矛,瞄准十字碑,肺腑高呼:“杀了他!杀了他!”那矛尖闪烁的寒光和震耳欲聋的怒吼令人愤怒,他却只能做出最后歇斯底里、野兽般的咆哮!
犹如千年的孤独,绝望,在一瞬间膨胀、爆发!
吼——?
“呼!”他从梦中惊醒,豆大般的汗珠流过他俊俏的面庞,粗喘声塞满了整个房间,他喉结哽咽。
汗水几乎浸湿了他的睡衣,一丝月光挤进窗,照落在地板上,另一张床上躺着他那熟睡的弟弟,墙上的表钟不停转动。?
凌晨两点,十五分。?
窗外依旧是群峰小区的景象,不是悬崖……?
他扶额,是梦,幸好……是一场梦。?
被那种戳心灌髓的绝望感缠绕,会死……?
幸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