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他无法确定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但如此不寻常的发病,一定和管家那股神秘的力量脱不了干系,所以他知道,管家已经开始对皇甫家下手了,为了不让管家有所怀疑,所以就忍辱负重,不动声色的把生活一成不变的继续下去。”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都是加藤搞的鬼?”玉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愤怒感油然而生,自己和睦的童年家庭因为这个人全部毁于一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所以后来,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就离开了皇甫家,父亲很巧妙向外界展示出了一种假象,是因为我的诅咒命格才导致母亲疯癫,并且由于他盲目迷信和愚笨决定,才把我逐出了家门,这样看起来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哥,难道……不是这样吗?”玉馨清澈的明眸止不住的溢出眼泪,顺着水嫩的肌肤滑落,“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她并不是因为身为皇甫家人却被隐瞒真相而伤心,只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好累,和父亲一起扛下了所有,心疼感油然而生。
“抱歉,玉馨,没有告诉你真相,这样也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磷夕的声音愈发虚弱,呼吸声沉重,这个时候他应该得到充足的休息,可是却还要带着所有人避难,并且一直讲述不停。
“那哥,你这走掉的六年,到底去了哪里?”玉馨擦干脸上的泪痕,焦急的问到。
“你去了,攀登者告诉你父亲的那个地址?”方辰硕说罢,突然蹲低身姿把磷夕背了起来,这样也许他会好受些。
“谢谢。”
“你说的没错,我去了那个地址,为了不出任何纰漏,这六年里我和父亲的联系也十分之少,那是在山西省芮城县的一个十分隐蔽的村镇里,那里的人都非常和蔼热情,当他们知道我是被介绍来的时候,赶忙接待了我。”
“虽然他们看着一位十三岁的少年长途爬涉来到这里都非常惊异,但心中也能猜出大概,一定是家中事变有应相求。”
“那里的人会掌握元气吗?”方辰硕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许以前的生活中,吃个早餐坐在你对面的说不定就是哪个组织退役下来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都隐姓埋名的行于世间,过着安逸的日子。
“不……他们是吕洞宾吕祖的后代。”
“吕洞宾?”
“是的,唐代道教丹鼎派祖师,民间传说八仙之一的那个吕洞宾,后来我待在那里的几年才知道,吕祖之所以能被称为仙,是因为他自己悟出了天地之间的真谛,以自己的方式进行修炼从而感知宇宙及生命之间的联系。”
“呃……我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方辰硕醍醐灌顶,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呢,这个时期会有神裔,那古时候自当也有人悟出元气,不同时代都有人在探索世界的真理。
“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重点,方辰硕。”磷夕斩钉截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嗯,你说。”
“当年我在村子里,接受吕祖后代的训导,为了领悟天地间之灵气,开始了长达不计年限的修行,这段时光对我来说遥遥无期到令人窒息,我明白我要远离曾经的生活,远离父母家人,习得绝技后才能有力的保护我所在乎的一切,可是上天似乎并不眷顾我,我曾经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我在转,而现实让我看清了这个想法多么的幼稚。”
“一年的修行后,我甚至和去时一模一样没有改变,根本激发不出导师所谓的先天之气,更别说加以运用,最后被导师打上了‘无慧根’的标签,我根本你没有任何方式方法来觉醒,似乎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领域,但为了完成父亲的要求,我咬牙坚持着。”
方辰硕听后默默的低下了头若有所思,他也许理解磷夕的那种感受,十三岁时背井离乡,而自己父母离开时,当年也只有十岁,包括他所讲述的根本激发不出先天之气,这一点曾经在居依的嘴里也听到过,也许大家都是一样,在自己所不喜欢的领域,因为某种原因咬牙切齿的坚持着,最后失去了原本的激情和模样,妥协于那个陌生的自己。
“方辰硕,如果是你,也许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修得真谛吧,你自从接触元气后,多久到达了现在的水准?”磷夕追问。
“我……大概……”突然这样的发问,方辰硕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加入‘城池’后确实还没多长时间。
“没关系,不用在意我。”
“几个月吧。”
虽然磷夕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答案惊诧到,心中五味杂陈,羞愧、无奈、遗憾的神情瞬间布满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僵硬。
他闪躲的眼神从方辰硕的身上慢慢移向了地面,视线中自己的那双脚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喉结哽咽间,两三根手指痉挛止不住的弯曲,从不知所措缓缓呼出了口浊气。
“果然,你是特殊的。”磷夕叹了口气,似乎释怀了一些,顿了顿说道,“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到达了现在的地步,其实我可以继续修炼下去,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我得到父亲的消息,同样也重病卧床了。”
“当我赶回去后,父亲在临终前把家族交给了我,但对外宣布是我用强硬的手段夺取了皇甫家族,这样一来对外界塑造了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形象,其实也是对十九岁的我的另一种保护。”
“原来……这才是真相。”玉馨听完所有的故事整个人都想要瘫倒在地,这对她来说打击过于之大,一旁的顾尔悦急忙上去搀扶。
“没想到皇甫偌大的家族中,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沉重故事,很抱歉让你回忆起痛苦的经历。”
方辰硕话音未落,磷夕大跨步上前,抓起方辰硕的臂膀,甚是激动的连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不,不,千万别道歉!辰硕,我有一事相托,请你务必答应我!日后我一定舍命报答!”话语间,他可以感受得到磷夕心中那股沸火在燃烧着一切,这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放下所有自尊的呐喊。
“如果有我可以帮上我的,我一定……”
“接替我,习得《太乙金华宗旨》!”突然提高的分贝,让激昂的声音在石窟内回荡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