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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居然被发现了!”女孩小声的呼喊,可是并没有缩回去手。
“是……古杺么?”古钥失了神,一时忘了松开她的手。
女孩见状,悄悄的用空着的手捏了一下古钥的脸,笑靥如花,“钥哥哥,是杺儿哦。”
古钥愣了一瞬,眉眼细细的瞧着面前这个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大女孩的丫头了。他轻轻的放开了古杺,故作微愠。
“这丫头,干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就知道瞎跑!”
“公子这么招摇的进了我古家,居然要对小女子意图不轨么?还凭空污人清白呢!”古杺笑嘻嘻的将手背在身后,眸子里闪着狡黠。
“伶牙俐齿的丫头。”古钥搓了搓她的头,脸上浮起了笑意。
“不过……杺儿真的很开心呢,”古杺扑进了古钥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钥哥哥还记得杺儿。”
“杺儿这么乖,我可是舍不得呢……”古钥轻轻的为古杺顺理发梢,悠远的铃棠花香又传入了鼻间,丝丝沁凉。
“父亲……他在么?”
“钥哥哥是说伯父么?伯父他啊,其实也很想……”古杺忽然捂住嘴不说了,“伯父他……不让我说这些的。”
“父亲不让你说?”古钥盯紧了古杺,脸上满是狐疑。
他似乎从这番话里意识到了什么。看来,都督已经将自己要来烈逊的消息,事先向古家传讯了。
“丫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就不给你梳理头发了。”古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算算时间,现在的古杺也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古灵精怪的性格还是像从前那样,倒不如说是大有涨势。从小就是他身后的跟屁虫,现在离开了将近四年,这丫头还是那样的黏人。没有把他给淡忘,已经是给他最大的慰藉了。这四年里,他可是经常去想起这丫头的。
唯一不同的,许是她越来越出挑的容貌,眸动如画,似是清水里待放的花苞。遮着羞怯,闭着娇颜。
“我说!我什么都说!”女孩的眼里涌起水波,小手在半空里来回的晃荡着,佯装任性,“可是……钥哥哥快给杺儿顺理头发呀!”
果然,这丫头是经不得威吓的。
“那快说吧!你说完我再给你顺头发。”古钥返身又坐回了台阶上,闭上眼慢慢的去感受空中那飘着的食物香味以及……古杺身上好闻的淡淡花香。
无意间因风吹来的胭脂花香,使古钥有意无意的回想起了母亲。
若是自己的鼻子没有什么差错的话,那么以前母亲常用的脂粉,也是这种悠远凝淡的香味。那取材自酉矢十年一开花的铃棠树,开花时节……可是异常的盛况啊。
采花人细细磨成粉末的铃棠花粉,实在不辱没它的名声。当年父亲迷上年轻的母亲,现在细想来其实也不无道理。可年轻的母亲甚至还来不及变老,就已经早早的香消玉殒了。彼时十四岁的他,犬马声色的与别的贵胄恶少厮混在一起,光顾娼馆与赌坊更是屡见不鲜。他也是城里的平民避之若浼的人物,只是人们虽然有愤怒的心思,却无人敢说些什么闲话。贵胄豪绅之下的降罚,可是无人能够承担的。
但在那一年,也是古钥在谄媚的下属怂恿下,第一次光顾了风尘之地。而自此以后,再无可逆。
也许,母亲死的时候,古钥正大汗淋漓的狗趴在女人身上,慢慢的耗费掉父亲的大批金铢。就连最后的弥留,也没能见到自己的独子,想必也非常的落寞吧?作为一名庶女而高攀到了古家,本就是常人所不敢想象的。那个时候,女人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未来的憧憬,只是那憧憬,也渐渐的幻灭了……
“嘿嘿……我又改变主意了,钥哥哥梳理的不舒服!一点不舒服!杺儿答应过伯父的!”寒意正浓的风因铃棠花香而变得有些柔和了,古杺月眉舒展的样子,像极了初晨而诞的朝露,寡淡而又带了些凄美。
古钥呆了一下,而面前的女孩很快就跑开了,不时的回身张望着古钥。可是女孩儿发现他还在发呆,就又鼓着小脸走了过来。
“怎么啦?难道……你不想知道伯父的话了么?”古杺笑嘻嘻的捧起了古钥的头,又撒起了娇。
“这丫头……”古钥不轻不重的朝女孩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脸色变得舒展了。
“啊!钥哥哥你……干什么!”女孩呆了很久,脸涨得通红,“刚才的不算!刚才的不算!你耍赖!”
“我耍赖?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该打!”古钥佯装又要去打她。
古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两只小手拽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我不敢了……”
“你也有不敢做的事情么?小丫头。”古钥似笑非笑的看着古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