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
“老伯,一大把年纪了,跑到这里养什么生啊,回家躺着不好嘛?”
见之前制止他抽烟的八婆走远,黄毛青年从兜里掏出烟盒,一边摸牌,一边将香烟点燃,任由呛鼻的烟雾逸散开来。
“哦哦,我要自……”
摸字还未出口,李志礼便走到了麻将桌旁,对着黄发青年语气淡淡道:
“先生,我们这里不能抽烟。”
“麻烦把烟掐灭。”
“喂,老子这把十三幺,心情好,小屁孩给我滚远些,小心我揍你啊!”
黄发青年恶狠狠的瞪了李志礼一眼,随即就要将手中的牌一把推倒。
不屑且自鸣得意的笑容溢满脸颊,似乎又准备吐些垃圾话。
李志礼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但坐在他身旁的老大爷却是猛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紧接着,一道尖锐而沉闷的声音响起,犹如钉子骤然钉入厚重的门板。
只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军刺,将黄发青年的手掌牢牢钉在了麻将桌上。
暗红色的鲜血缓缓浸染桌布,略显迟钝的疼痛,也逐渐从掌心处蔓延。
黄发青年脸色骤白,瞬间放大的瞳孔闪过一丝惊恐和难以置信。
正当他下意识的要发出惨叫时,另一柄军刺已然稳稳的抵在了他的舌根。
即将从喉间迸发的惨叫,至此却变成了充满了哀求意味的微弱呻吟。
李志礼松开了桌上的军刺,从黄发青年剧烈颤抖的嘴唇上取下香烟。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将烟头缓缓按在了黄发青年皮开肉绽的伤口中。
那细微的“嘶嘶”声,犹如烧红的炭块轻轻按在了紧绷的神经上。
麻将桌上的老头目露惊悚,眼角处的皱纹瞬间挤作一团,仿佛烟头同样按在了他们的手背上。
黄发青年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脸颊不断抽搐,可喉头处的铁锈味却让他一动都不敢动。
“客人,抽烟有害健康。”
“出千缩短寿命。”
“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呜呜……”
黄毛青年忙不迭的点起了头,幅度虽然不大,但频率颇高。
见对方惊惧的眼眸里写满了诚恳,李志礼也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客人,早点去医院吧,三棱军刺的伤口可不好缝合。”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说罢,他猛的一拔,手中的军刺应声而出,刃口上卷起的鲜血触目惊心。
黄毛青年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掌,痛苦的半跪在麻将桌前,全身剧烈颤抖。
李志礼对此却无动于衷。
他漫不经心的将三棱军刺放在黄毛惨白的脸上,擦净血迹,这才转身离去。
望着黄发青年狼狈逃离的背影,李玉竹不满的瞥向了哥哥李志礼。
“志礼哥,你能不能收敛点?”她轻声说道。“这里都是老人家。”
李志礼扭过头来,眉梢微挑,眼底浮起一丝疑惑似的笑意。
“收殓?收殓谁?”
他环顾四周,麻将桌前的老人们眼角一抽,赶忙冲着兄妹二人摆手,生怕被误会成是他口中的“收殓”对象。
李玉竹不禁扶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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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胡了!”
“大四喜!”
“给钱给钱……”
与此同时,另一名业余赌徒大笑着将牌推倒,脸上满是喜意。
不过,当他意识到现在是麻将比赛,麻将桌上并没有钱拿的时候,溢于言表的喜意也随即变成了痛心与愤恨。
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老人,业余赌徒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什么鬼比赛。”
“老子去别的麻雀馆,碰到这牌,至少拿一千五啊!”
“甘霖娘……啊!”
粗砺的骂声陡然变得尖细。
老五李宝贵打着哈欠,将枪口从业余赌徒颤巍巍的嘴里抽离。
冰冷的枪身拍打着对方苍白如纸的脸颊,每一击都仿佛带着难掩的嘲讽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