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你个屁!”老瞎子愤愤不平离开破庙。
庆阳城的中心,矗立一座酒楼,名叫“望仙居”。
老瞎子杵着竹竿,慢悠悠走进了一楼大厅。
伙计看见一个衣衫破败的老瞎子走进来,顿时上前,质问道:“你干什么的?”
老瞎子淡然道:“喝酒。”
伙计上下打量起他道:“喝酒?你知道这里一壶酒多少钱嘛?”
老瞎子微微叹道:“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喝酒谈钱,伤感情啊。”
这时,一个四十多少的中年男子匆匆从二楼雅间走了下来,搀扶着老瞎子,吃惊道:“您怎么来了?”
老瞎子平静道:“来喝酒啊。”
中年男子心中一紧,急忙搀扶着他上了二楼雅间,请他入座主位。
随即,给老瞎子斟满酒,神色略有紧张道:“您老通知我一声,我好亲自迎接。”
老瞎子喝了一口,砸吧砸吧两下,脱口道:“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道傍榆荚巧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
中年男子额头出了细汗,脸色为难道:“您老有所不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哦?我还以为你这个镇守使当的很硬气?”老瞎子不咸不淡道。
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五老峰派驻云州的镇守使王安。
王安无奈道:“这世上最难偿还便是人情。他们开口,我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老瞎子喝完杯中余下酒,道:“你也别紧张,我来就是喝酒。你呢,事情照做,人在这里就好。”
王安心中大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脸上又不敢露出怀疑神色,哪怕对面坐的是个瞎子。
“您老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王安小心翼翼道。
王安心里叫苦,他实在没想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把这尊杀神给惊动了。那足以说明,这个看似简单的烟凌书院,其背后隐藏多大的力量。
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点,玄天宗不知道吗?
马车在一座院落门前停下。
楚逸和荆无命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楚逸走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徐忠,惊讶道:“公子,您回来了!”
楚逸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几日不见,个头又高了啊。”
徐忠憨厚一笑,没有说话。
“你带着他们先进入地下密室。没我的通知,不要出来。”
徐忠心中大凛,不由分说,几个箭步,便消失在楚逸的视线中。
早在之前,楚逸就已经安排人提前在庆阳这边做好准备。这栋宅院也是提前备好,并且花重金秘密建造地下密室和通道,就是以防万一。
楚逸抬头看天,眉头紧皱道:“荆大哥,你要不要也去?”
荆无命笑笑道:“有公子和胡费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是老荆这句话我爱听。”胡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来到楚逸跟前。
“剑兄走了?”楚逸问道。
胡费沉吟片刻,道:“走了。”
“还知道要做什么?”
胡费耸耸肩,无奈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会告诉我们他要做什么?不过,听他口气,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
楚逸眉头轻挑:“怎么说?”
“可能涉及未来的大道根本。”胡费正色道。
楚逸感叹道:“通往成功的道路有千万条,适合自己的那条道路才是最好的。”
荆无命对他这句话颇有感触:“尘世之中,无论做何事,都好似跨过一道道门槛。当你踏进一道门槛,会发现还有另外一道门掩映在门后。而进了前面的门之后,又会发现门内还有门。于是,你便在一道道门中穿行,每一次穿行就是一段人生历程。很多时候,走进门里很容易,但想踏出脚来却很难啊。”
楚逸望向身材高大的荆无命,微笑道:“荆大哥关于门道见解果然精辟。只希望剑兄此去能够选择合适他的门道。”
胡费叹了一声,道:“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一句话,不要走错门。直接说得了,你们还非要扯出这么多,累不累啊。”
荆无命笑道:“好偈子。”
胡费咧嘴笑道:“荆大哥过奖了。”
楚逸抬头望向院落外面天幕,眉头紧皱,沉声道:“王安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