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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这个冬天没有雪4K(2 / 2)

“小言。”在听到陆斐言的名字,霍柏年苦涩的笑了笑,“我在秀场告诉她,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

我的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了,也拿不起重物,能做的只是唱歌。

可喉咙也有坏了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发不出声音,公司就要放弃我的时候,我的脑海浮现的都是她笑靥如花的脸。”

霍柏年说着说着,睫毛间竟落出泪来,“城哥。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如今终于能够见她一面了,可是她却告诉我她嫁给别人了。可笑吗?

你又要我怎么能甘心?!”

甘心这个词,安放在同样喜欢陆斐言的沈景城的身上,却恰到好处地发挥出极致。

那样的女子,温暖的又何尝是一个人的心。

她的善良与明媚,让沈景城灰白的童年里有了唯一一丝光芒。

可他不敢,自卑的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只要她幸福,他便也跟着幸福。

“放手吧。”沈景城喉咙里蹦出了这三个词,“阿年。放下对小言的执念,你终将也会遇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柏年仰着脖子,他的笑声是那么大,“放下执念?

城哥。

我就问,这么多年了,你放得下了吗?”

放不下。

可是放不下又怎样。

霍柏年摇摇晃晃着身子,重新倒回柜台,嘴里还呜咽着什么,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景城结过账后,将他扶走酒吧。

顾北琛与陆斐言有说有笑的从铁塔回来,碰到酩酊大醉的霍柏年,陆斐言故意别着脸不去看霍柏年。

“四爷。”沈景城搀扶着霍柏年叫住那对璧人,“待会儿有空吗?”

陆斐言手上的钻戒闪得沈景城睁不开眼,她面目表情道,“没空。”

如今,因顾北琛的关系,她与霍柏年连朋友也不做了吗?

“怎么?”沈景城苦涩地笑了笑,他用极其欢乐的语调陈述,“现在我问你借下四爷,都不可以了嘛?”

明明知道是调侃的玩笑,陆斐言脸红红的,“那你们聊吧。我有些困,先回房间了。”

顾北琛点点头,“阿言。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陆斐言摆了摆手,“都到了酒店门口啦,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好。”

待陆斐言远去,顾北琛才收起那份温柔,“说吧,什么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阿言结婚?”沈景城把霍柏年安放在服务台不远处的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们已经结了啊。”顾北琛嘴角啜着笑容。

“别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沈景城严肃道,“你明知道,我是在问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怎么?”顾北琛仍旧是那么个玩世不恭的模样,“你这个做保全的,比霍二爷更为甚之,预谋抢婚吗?”

“四爷。”沈景城从未如今晚这般,向顾北琛倾诉心底,“我可以对你保证的事,不会做这些逾越的事情。

只要你能给小言幸福——”

顾北琛其实很明白沈景城这种守护的心情,他守了陆斐言那么多年,终于乌云散去看到月明,这些背后的种种,唯有体验过的人才深知有多难熬。

“婚礼暂时定在了初雪。”顾北琛忽然松了口。

“你是想——”沈景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顾北琛的眼里眉里都是笑意,他接过沈景城的话,“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是想这样,一不小心跟阿言走到白头。”

远处还在霍柏年嘴里还在念叨着陆斐言的名字。

顾北琛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将万物吸进去,他说:“霍柏年那边,还希望你能保密。”

“阿年对小言的执念很深。”沈景城将视线放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他这些年过得也很苦。若是小言还——”

“不会。”顾北琛打断沈景城的猜测,“即使阿言心里还有霍柏年,我也不会放手。

“你可知道,霍柏年为何这样苦?”

见沈景城许久不曾开口,顾北琛一语中的,“是因为他曾拥有过,所以才不愿意放手。”

是这样子吗?

因为曾经拥有,所以在过去不曾有个圆满的结束的时候,迟迟不肯放下执念。

沈景城想,或许他爱陆斐言,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喜欢。

若是他足够爱,兴许也会像霍柏年这般甘愿用第三者的身份,想要挖兄弟的墙角;若是他足够爱,兴许也会像顾北琛这样,这么多年都不肯放手。

而自己在得不到的时候,还不停地对自己催眠说,放手是最好的成全。

暗恋像个小丑,行走在恋情的旅途,成为相恋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新婚快乐。”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简洁的祝福语。

“谢谢。”顾北琛竟向沈景城鞠躬:“谢谢这些年,你没有出手。

你可知在过去,我曾经多妒忌,你和霍柏年认识阿言的时间比我要早。”

不过认识的早又如何,有的人只要碰对了时间,谁还会在乎那个陪伴在岁月最长情的傻瓜。

“愿你跟小言能长长久久的幸福余生。”

“会的。”顾北琛给予沈景城坚定的眼神,“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我怕阿言一个人待久了,会害怕。”

“去吧。”沈景城目送顾北琛的背影,折身到霍柏年身旁,摇了摇头,架着酒醉后的霍柏年回到房间。

清晨第一缕阳光耀在陆斐言的床上时,顾北琛端着酒店提供的水盆,拧干毛巾,细心地擦拭着陆斐言清秀的小脸,而后又给她擦干净掌心,这才在耳边柔和道,“先吃沙拉还是先去刷牙?”

“沙拉。”陆斐言闭着眼嘀咕着。

顾北琛端着早晨酒店刚做好的沙拉坐,在她的面前。

他用叉子叉了枚圣女果,送到陆斐言的唇边,“阿言。睁开眼。”

“秀也看过了,多少吃一些。”

见陆斐言咽了下去,顾北琛又叉起一大块生菜叶,“以后可以正常吃饭了吗?”

“嗯。”喂食成功后,顾北琛起身去送餐具,“你先刷好牙,在房间等我。卡就不带了。”

“好。”陆斐言睁开杏眸,整理好一切,又重新坐到沙发上,刚登上界面。

耳旁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这就来。”陆斐言赤着脚,嘴里还嘀咕着:“四哥,你怎么这么快?”

门打开后,是沈景城的脸。

陆斐言想要关门,沈景城却顺势进来,以最快的速度反扣上了门。

随后沈景城步步逼近陆斐言,将她逼到床头。

陆斐言伸出手想要抓着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却被眼尖的沈景城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沈景城两只手撑着床,“自然是做顾北琛离开你前,没做完的事情?”

他说话时吞吐的空气还残留着昨日宿醉的气息,昨晚听霍柏年想了陆斐言六年,他一直隐忍着,却终于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你快放开我……”

“小言。我爱你。一点儿都不比顾北琛少,也不比霍柏年差!”

沈景城禁锢着陆斐言细嫩的两只手腕,借着酒的后劲遵循着心里的本源,忽然他觉得唇齿间有些咸,再抬眼是陆斐言满是泪痕的脸。

他恶狠狠道,“就算你恨我……我……”

当布料再无法坚守自己的职责,皮肤跳跃在男人的眼里时,顾北琛与霍柏年破门而入的时候,陆斐言歇斯底里道,“四哥。”

顾北琛阴沉着脸。

原本以为沈景城昨晚的文质彬彬是最好的让步,却不想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个。

连同宿醉的霍柏年也是吃了一惊。

好在发现及时,否则——

顾北琛猩红着眼,一把掀开沈景城,痛斥:“混蛋!”

沈景城俊脸又添了一处乌青。

霍柏年担忧的望着床上那个浑身颤动的小女人,“你好好照顾小言,我把城哥带走。”

“......慢......”人在酒后胆子往往是极大的,所谓的酒后真言无外乎是将平日里不敢讲的,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

沈景城显然不愿意离去,他指着霍柏年说:“阿年。今日你来评评理,是我沈景城不要脸,还是他妈的顾北琛不要脸!”

“我没空给你理论。”顾北琛担心陆斐言的状态,“等你酒醒以后,我定会找你要个说法。”

霍柏年拖着沈景城离开房间,顾北琛掀开被子,小女人满脸泪痕的样子扎得他心疼得厉害。

“......没事了......”顾北琛宽抚着陆斐言,想要拭去她的泪水时,却被陆斐言惊恐地大喊:“不要!”

男人将女人温柔地搂进怀里,“阿言。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顾北琛。”

他本是个急躁的脾气,可耐心全给了她。

“......四哥......”陆斐言睁开眼,用力地抱着顾北琛,“......我很怕......”

“没事了。”顾北琛拍着她的后背,“都没事了。”

“......四哥......”陆斐言杏眸里含着星光,“你还要我吗?”

“可以吗?”禁了许久的顾北琛在听到陆斐言的问题,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涌出。

“嗯。”顾北琛的小心翼翼地除去所有的障碍,“阿言。”

陆斐言她曾经想过无数的情节,幻想她在树洞先生见面逢会做些什么。

可是当真的见面时,陆斐言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抗拒着顾北琛的触碰,但她也矛盾地喜欢上了顾北琛。

意识到这一点,她也回应着他。

顾北琛怕伤害她,所以并没有直线球的方式直接上垒,而是采取绕了许久才缓慢进入要点。

“小阿言。”男人低沉道,“我爱你。”

同样是我爱你。

刚刚沈景城说的时候,要陆斐言觉得很沉重。而顾北琛说出口时,她的心竟是这般甜蜜。

“......四哥......”她趴在他的耳边,因为害羞,所以说得很小声,到了最后关键词也用口型代替,“……我也爱你……”

“阿言。”顾北琛按着她的双肩,“你刚刚说了什么?”

瞧着现在两个人的模样,陆斐言红着脸,将脑袋重新埋在他的胸膛,“你快把被子盖上。”

她还害羞了。

原本还担心着陆斐言会拒绝他的触碰,现在她的主动让顾北琛的心情愉悦太多。

天知道,当他破门而入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个人有多么愤怒,他多害怕陆斐言就这样与霍柏年在一起。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那也不能......”

顾北琛喜欢逗她,瞧着她羞涩的模样,心里那些繁琐的事情便会消散。

“我抱着你去浴室?”

得到小姑娘的首肯,顾北琛在浴室调好水温,又亲吻了下陆斐言的额头,“我就在外边,等你洗好。”

许是刚刚霍柏年的事情让陆斐言对于等待心有余悸,她拉着顾北琛的手臂,垂着头:“一/起/吧......”

“嗯?”顾北琛反应过来时,笑盈盈道,“原来阿言是觉得我很好,对吧?”

“......你......”水蒸汽蒸发的陆斐言的脸愈加热了起来。

顾北琛跳进浴缸,从后边环住陆斐言,他的脑袋埋进她的玉脖,考虑陆斐言的身体,顾北琛洗得特别费力。

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迅速地扯了浴巾包好她,刚刚在高速的男人,这会儿却又害羞了。

从清早到午后,小姑娘枕在男人的臂弯,她抬起他闲适的右臂,摊开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四哥。”

痒得顾北琛下意识捉住那双不安分肇事的小手,“怎么?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陆斐言咬咬唇,娇嗔道,“四哥!”

她每一次唤他的名字,他都会有反应,可是还是要尽量控制。

若是初雪的时候,陆斐言如顾聿轩说得那般,顶着大肚子,外人肯定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奉子成婚。

他跟阿言可不是那个样子。

“先睡会吧。”顾北琛哄着陆斐言,“等到休息够了,我们就去吃饭。”

正午的阳光浓烈,沈景城再度睁开眼时,霍柏年正在不远处看报。

“醒了?”沈景城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袋,“我睡了多久?”

“你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吗?”霍柏年的反问,让沈景城不由得心虚。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沈景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点滴的血迹让他不敢往下深想。

“难道是真的?”望着沈景城失魂落魄的样子,霍柏年显然不信:“你喝断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小言,她——”

“你还想对她怎么样?”霍柏年一个拳头挥过去,“顾北琛在场的时候,我没资格替小言教训你。我是真没想到一边劝我想开,一边做伤害小言的事情,沈景城你可真表!

帝盟若是知道你做出如此低贱之事,季大哥会放过你吗?”

沈景城痛苦地抱着头,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拼凑成完成的版面。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混蛋的事情。

嫉妒让自己失去本心。

“城哥。”所谓可恨之人,终究也是另一个可怜的人罢了,霍柏年已经决定退出,“顾北琛值得阿言托付终生,有时候错过就是错过,再怎么都无力回天,你就放弃阿言吧,行不行?”

放弃。

放弃的话,这么多年的所有信仰,全部从身体抽离。

沈景城已经失去了太多,可陆斐言,他不想失去。纵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纵然她可能从未爱过他。

恨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只要她能够在他身边。

哪怕日日不对他言笑,他也不愿意让她留在顾北琛那儿。

“我答应你。”

这句当然是违心的话,沈景城知道自己与陆斐言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先打消霍柏年的念头,“我会和你一样,试着忘记小言。”

沈景城在帝盟这些年,学得最好的就是演戏。

瞧着沈景城回答的如此爽快,霍柏年才舒了口气,“那我去找些冰块,给你敷一下受伤的部位。”

“有劳。”此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沈景城以为是媒体打来的,便没有理会。

可是当铃声持续响的时候,他烦躁得很,“喂。”

“哟。”听筒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沈先生。得到你的电话,可是真不容易。”

“季晴晴?”沈景城下意识地问,“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沈先生原来喜欢的是陆斐言啊。”季晴晴轻笑道。

“你跟踪我?”

“跟踪?”季晴晴笑了笑,“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不过你被四爷打的伤,现在还好吗?”

“不劳季小姐挂心。”沈景城的手想要挂断,那头的季晴晴似乎预感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别急着挂嘛。沈先生难道不想得到陆斐言吗?”

被季晴晴戳破心事的沈景城笑道,“我记得你不是小言的姐姐吗?”

“姐姐?”季晴晴在沈景城面前,倒也不不避讳,“她又不知,我又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再说,兴许你们男人之间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许两个女人共同爱上同一个男人呢?”

“季小姐爱慕顾四爷的心思,倒是不知当事人知不知。”

季晴晴倒也不生气,她手里捏着顾北琛与陆斐言在铁塔下的照片,轻笑道,“我若是得到顾北琛,陆斐言不是就属于你了吗?”

沈景城被季晴晴说得有些心动,“季小姐说得这样肯定,看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法子离间他们了?”

“那就看沈先生是否愿意合作了。”季晴晴挂掉电话,向沈景城发了张图片,上面是他斐言的不雅照片。

沈景城几乎秒回,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打下一串:“你想怎么样?”

“要事业还是要美人儿,全凭借你一念之间。”

沈景城不曾想,季晴晴竟然能把魔爪从京城伸到F国,“只要不伤害小言,我同意与你一条战线。”

“爽快。”

“城哥。”此时霍柏年推门而入,“这地方我不是很熟悉,所以只买来些冰水。”

说话间,霍柏年将从冰柜取出的水瓶递给沈景城。

沈景城点点头,言谢后,昔日那双温和的俊眸里藏着算计。

F国的午后,若是能去喝上个下午茶,那便是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光。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刚要出酒店,昨日看秀的负责人过来递给两张票,“顾先生。”

他叫住顾北琛,“这是莱昂先生特地给你与陆小姐展馆的通票。”

顾北琛用当地熟悉的语言回应:“谢谢。”

“哦,对了。”负责人继续说:“展馆每日开放的时间是九点,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华语讲解。但是我相信,以顾先生这样的法语水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还请劳烦您,替我向莱昂先生道谢。”

“顾先生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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