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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不是没有保住？”
虽然是一句询问，可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肯定和不敢接受。
她是一个当母亲的，孩子有没有在自己肚子里面，他难道会感受不到吗？
面对顾小艺的询问，陆穆深眉眼低垂，并没有答话。
仅仅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整个人却感觉沧桑了不少。
就连胡茬都长出来了，和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陆穆深低头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顾小艺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朝着他喊道:“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孩子呢？”
“你别激动。”陆穆深想到了医生说的话，终是点了点头，嗓音极其低沉，“孩子，确实没有保住。”
得到陆穆深肯定的回答后，顾小艺只觉得自己浑身最后的一丝力量也被抽走。
“呵呵……”只觉得心痛难耐，顾小艺笑着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对不起，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站在地上的陆穆深早已红了眼眶，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丝哽咽。
顷刻之间，病房里一片死亡的寂静，就好像是地狱一般。
终于顾小艺慢慢睁开了眼睛，语气平静的，似乎没有一丝波澜的对着陆穆深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穆深听着顾小艺的声音，冷静的让他有些害怕。
“小艺，我！”陆穆深想要上前去握住顾小艺放在病床上紧抓着床单的手。
“走。”又是一声，能感受到这一声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也能感觉到这一声顾小艺已经在很明显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就要溃不成军。
看到顾小艺这个样子，再想到他们的孩子，陆穆深的心口就仿佛像是让人被刀子一刀一刀剜着肉的疼。
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这么多年，陆穆深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握紧拳头，嗓音沙哑的说道:“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
听到陆穆深的话，顾小艺却再也忍不住，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头焖在被子里哭起来。
那可是她身上的肉啊，她每天的动力就是好好的保护孩子，可以让她健康的生下来，快乐的在这个世界上长大成人，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
顾小艺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要靠什么活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顾小艺如此痛哭，陆穆深心疼的想要上前去抱抱她。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他站在地上低着头，只见眼泪也从眼睛里流出来。
甚至流到了他的嘴里，涩涩的，正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