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耿直或是徐晓蕾哪个回家住上几晚,也没有过一起离开的。
这一次,两个人一起离开,而起是因为二人成亲离开的。
中村樱子心里多少有些寂寥,莫名有些孤单起来。
对于在特训营那种狼窝里长大、在屈辱中成长起来的中村樱子来说,耿直和徐晓蕾给了她别样的温暖。
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女伴,中村樱子虽然和徐晓蕾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二人却没有半点争风吃醋,而是少有和睦相处。
三人洗漱之后,中村樱子便拉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卧室。
坐到床头,中村樱子说道:“跟你们说好了,以后可不准两个人都不在。这两天我一个人,心里空唠唠的,觉都睡不好。”
“樱子,你以前在卫校、在天光医院不都一个人吗?现在怎们还不习惯了?”晓蕾坐到她身边,说道。
“那时候,我一个人,没亲人也没朋友,想不习惯也不行。
现在不一样了,你徐大小姐身上香香的,我闻着舒服,在你身边睡得踏实。
耿大少爷虽然皮糙肉厚些,不过身体太棒了,那次都让我舒舒服服的,当然睡得好了。”中村樱子笑道。
“那今晚你就让耿大少爷陪你吧,我回那屋睡了。”说着,徐晓蕾起身要走。
“晓蕾姐,你们才拜了天地,就让他陪我,不合适的。
这样,咱们还在一起睡,你们想干嘛就干嘛,我不打扰的。”中村樱子一把抓住徐晓蕾的手,说道。
“算了,要是在一起睡,你一定又撩他,把他撩的性起,就来折腾我了。你在边上看的津津有味,我才不干呢。”徐晓蕾不屑道。
“说这么多,脸一点都不红了,不简单啊,徐大小姐。”
“我说了,我现在是小媳妇,不是大姑娘了。我说些风月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樱子,你说我现在对外说是徐小姐还是耿太太啊。”
“那就得问问你徐家的姑爷了。”中村樱子看了看耿直,说道。
“叫什么都行,我没意见。”耿直说道。
“你看既然耿大少爷不介意,你就随意了。”
“还是叫耿太太吧,省的耿大少爷心里不开心。行了,你们睡吧,我走了。”说着,徐晓蕾又要起身。
“晓蕾姐,你坐着,我有事跟你和耿直说。”
“樱子,什么事。”见中村樱子一脸正经,徐晓蕾又坐了下来问道。
“孙掌柜的事,我搞定了。”中村樱子靠了靠床头,说道。
“搞定了,这么快?”徐晓蕾问道。
“大岛浩夫人都派了,不快不行啊,这是我帮孙掌柜做的新的档案。”
说着,中村樱子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徐晓蕾。
徐晓蕾打开档案袋,档案袋里两张白纸,上面写着:“孙朝琨,父亲高丽新义州人,母亲吉林白山人,1910年,父亲过世后,从高丽逃荒来到白山。”
“樱子,还是你厉害,这个档案和孙掌柜后面的经历正好能合上。即便大岛浩夫去查,也查不出来问题。”徐晓蕾说道。
“这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当年东北是不接收高丽难民的,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孙掌柜为何之前档案作假了。”
“樱子,这个理由充分。不过,大岛浩夫万一以档案作假将孙掌柜收监,在特高课严刑拷打,孙掌柜毕竟是个普通百姓,万一说出来你母亲和他的关系,咱们不是被动了?”耿直在一边说道。
“所以说,要先下手为强。
在宝和堂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明天要带你后母和耿直他娘去孙掌柜那烫头吗?
明天你和耿直带着她们过去,顺便把这个档案交给孙朝琨。让他背熟后,就给烧了。
从昨天开始,我就让平川他们对营川城外来人员进行档案核查,按进度后天早上就能查到孙掌柜,海军情报处以档案与事实不符为由,将他先抓起来。
这样的话,就算大岛浩夫查出些什么,人已经让我捷足先登,抓起来审问了。等我把审问程序走完,没问题了,就把他放了。那时候,大岛浩夫就没理由再抓孙掌柜了。”
“樱子,还是你有办法,明天我就去找孙掌柜。”徐晓蕾说道。
“记得,一定要谨慎,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按我之前的想法,就是把孙掌柜处理掉,一了百了就完了。
不过,那天你说的也有道理,真要把他处理了,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樱子,我觉得这样更好。”徐晓蕾握了握中村樱子的手,说道。
“这件事,我觉得你比我想的远。行了,正事说完了,咱们睡觉吧。晓蕾在中间,你挨着我睡,耿直在边上睡。隔着你我就撩不到他了,这样总行了吧。”
“这样,这样还差不多。”徐晓蕾点头道。
“不过,耿大少爷晚上要是不规矩,想亲热了,可不能怪我咯。”中村樱子娇笑道。
“我才不让碰呢,他就老老实实在边上躺着吧。”
“那可不一定,好了睡吧,耿直你去把灯关了吧,我了要搂着你的漂亮媳妇睡了。”中村樱子娇声道。
……
清晨,张一手离开了洗衣店,又来到了刘二水在大平安里青花巷的住所。
之前和刘二水定好了,今天一早要来跟他们碰一碰刺杀日本军官的事。
进到屋里,李大牛笑着说道:“老鬼大哥,过来了。”
“鞥,过来了。你们昨天踩了一天的点,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张一手摘下狗皮帽子,说道。
“和我昨天预想的差不多。
大牛去了海军军部、海军情报处和福源真圣的特派组。
海军军部军官很少外出,根本找不到刺杀的机会。
海军情报处是个特务机构,安保工作更加严格,想找到下手的机会很难。
至于特派组几个人,深居简出,吃住都在永诚银号,刺杀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我呢,去了营川关东军军部和关东军情报处,他们都吃住在火车站西货场,想刺杀难度很大。
之后。又去了营川特高课。
果如昨日所言,也就营川特高课能研究研究了。”
“营川特高课?”
“对,就是营川特高课。
营川特高课是特务机构,只有不到二十名特务,和五六个宪兵守卫,他们的每次行动人员,都是从关东军临时抽调的,军事力量薄弱。
另外,两个中尉向井甘雄和大岛浩夫,都住在与特高课办公楼一二百米的地方,
据我观察,他们回住所都没有护卫跟随,可以下手。”
“你说的倒没错,那个地方我也去过。不过毕竟住所离特高课办公楼不远,周边还没有什么遮拦,得手后,你们很难脱身啊。”张一手说道。
“这个我也考虑了,据我观察,与向井甘雄不同,大岛浩夫离开特高课时间较晚,基本天都黑了。
如果能够不用枪近距离刺杀的话,即便有人发现大岛浩夫被刺,脱身也不成问题。”
“嗯,这倒是个办法。
可你怎么保证,大岛浩夫每天都那么晚离开特高课呢?
如果天大亮的时候回去,那段路明晃晃的,就算近距离刺杀,特高课楼上特务业务看的一清二楚啊。”
“我昨天在那蹲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正好有两个特高课的日本兵到外面烟摊买烟,他们说的是日语,我多少能能听得懂。
他们说大岛中尉这两天在等什么消息,每天都走的很晚。如果今天他还没等到消息的话,应该也会七八点后离开特高课。”
“好,这个消息很重要。那这样,你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老鬼兄弟,这回递的是投名状,你要帮忙了还能算我们的吗?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我们好消息吧。还有,把那五百银元准备好了,事成之后,我们好拿那五百银元回去跟路大当家交差。”
“好,我现在就回去。你们也要小心了,这帮狗日的,没那么容易对付的。”
张一手听到刘二水的一番话,心中暗道:“果不出小先生所料,刘二水真的按她画的道走了,已经把刺杀目标锁定为大岛浩夫。看来自己要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小先生。”
想着,张一手戴上帽子,套上套帽离开了刘二水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