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也听到了声音,忙顺着艾老虎的手臂下了地,将身体隐在他身后整理自己的形容。
艾老虎抬脚走到门外一见果真是来找自己的,“赵四你怎么来了?哟,马爷?”
赵四嘿嘿笑道:“艾头,哦不,艾大人,马爷办事路过清水镇是特意过来催你去上任的,你没在衙门,我就带着他过来找你了,拍门时是方书办家的仆妇开的。”又冲他挤挤眼睛,“没打扰到你吧?”
白了没个正形的赵四一眼,艾老虎朝着马爷一施礼,“随便使个人来催就行了,马爷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被称做马爷的人一摆手,冲着艾老虎道:“你以前不是叫我马叔的吗?怎么越来越外道了。你不会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吧?”
“呃……”艾老虎有些犯难了,刚刚秋色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给外人看到好吗?
“相公,怎么不请客人进屋坐?”正当艾老虎不知怎么办时,秋色衣着整洁的从屋里出来了,“二位,请进屋来说吧,我去给你们烧水泡茶。”
“对对对,咱们进屋去!”艾老虎虽然诧异于秋色能够如此快速的调整状态,但还是先请马爷与赵四进屋。
马爷上下打量秋色几眼,便与赵四一起随着艾老虎进了屋。屋子里十分的狭小,而且会客的桌子与睡觉的床铺之间只隔了半扇屏风,应该是刚才匆忙之间拉过来的。左右看过,不由感叹道:“小山子,你当初要是跟着大人进京多好,就连府里二等丫环的房间都比你这屋儿好。”
艾老虎到是没觉着有什么,可屋外的秋色却听的眉头直皱,借着进屋送糕点的空当,张嘴问道:“哟,敢情你常进人家二等丫环的房间不成?”
“咳!”马爷听了秋色的话吓了一跳,正准备坐下的身子也一下失去重心掉了下来,好在下面是个凳子,也不至于太出丑,忙挪正屁股清清喉咙道:“将胡说,我岂能做那等无礼之事!”又对艾老虎说,“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你女人?连个规矩也没有!”
秋色眼一瞪还想回呛过去,可一眼艾老虎背对着几人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还双手做祷告状,宛如一只长满毛毛的小狗正在做谢谢的动作一般,忍不住笑了出来,想着跟客人吵起来也不太好,便没再出声去厨间烧水了。
艾老虎暗自抹了一把虚汗,还装腔做势的骂了一句,“臭婆娘赶紧烧水去,再敢瞎咧咧小心我抽你!”回过身来朝正看着自己的二人道:“这女人仗着有了孩子就在这儿撒娇哪!”
“哟,嫂子有了?恭喜艾大人了,你这可是双喜临门!”赵四忙抱拳道喜。
马爷也笑了,“这么说我还少带了一份礼!我来一是催你上任,再者是大人让我给你捎成亲的贺礼,说是当时你走的太急,忘了给你。”说着将手里一直拎着的锦盒放到桌子上推到艾老虎面前。
“嗨,大人真是太客气了。”艾老虎没去打开锦盒,笑着道:“你放心吧,我将家里安排一下就去上任,不过我婆娘有了身孕,估计得晚几天,半个月吧,半个月之后我准到。”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马爷又笑着说,“我现在来跟你说一说你去了青川府主要做什么。”
这时秋色进屋泡茶,几个人就停止了说话,等秋色出了屋子才又开始说起来。
那位马爷一直说了近一个时辰,太阳偏西才告辞离去。
送走两位客人,秋色就揪着艾老虎回到房里,“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上任、青川府的?赵四还叫你艾大人,难不成你当官了?”
艾老虎挣开秋色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拍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背过手踱着小方步,趾高气昂的走到凳子前,大马金马的坐下来,得意的一点头,“对,为夫现在官至青川府经历司知事,官职正九品!夫人,过来给为夫更衣!”
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了半天的艾老虎也不见动静,纳闷的睁眼一看,秋色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喜出望外,反而站在原地发愣,他不免有些泄气,“我说婆娘,我做了官你不高兴吗?”
反应过来的秋色晃晃脑袋,“不是。”坐到艾老虎身旁道:“你掐我一把,不是我在做梦吧?你怎么就当官了?你既不是秀才考不来官,家里也没有当大官的亲戚提拔不上你,你为什么就成了正九品的官儿啊?”
满心欢喜等着秋色夸奖崇拜的艾老虎宛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丁秋娘,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当官了?告诉你,这是我立了功,拿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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