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这是做什么?”顾长宁惊讶道。
她看见三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装了衣服的盆,知道她们要去河边洗衣服,却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我们准备去河边洗衣服,顺便过来叫你一块。”陈双向她解释道。
“哦……那你们等等,我去跟阿娘说一声。”顾长宁愣了一瞬,想到昨晚换下的衣物还没洗,旋即抛下这一句就去往后院找杨惠芸了。
三个小姑娘就这样站在顾家门口等着她,这个时候的村道很安静,没什么人经过。
站在左侧的孟雅琴扫了眼顾家空荡的前院,忽地侧过脸柔柔地对着陈双跟杨锦说道:“我们叫长宁一块去河边洗衣服,会不会不太好啊?”
“为什么不太好?”陈双一脸不解的问道。
站在陈双右侧的杨锦闻言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孟雅琴,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什么也没问。
“就是,就是……”孟雅琴望着陈双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微微蹙着眉,脸上挂着为难的表情,很是担心的说道,“昨天长宁跟周大娘的事已经在村里传开了,这会儿在河边洗衣服的婶子们肯定很多,长宁这时候出现,会不会引起婶子们的议论啊?”
“应、应该不会吧?”陈双眨了眨眼睛,犹豫道。
“你不想叫上宁宁一起,那你为何刚刚还提到她。”杨锦淡声接过话来。
陈双家跟孟雅琴家就住隔壁,她在前往陈双家叫陈双一起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孟雅琴看到了,孟雅琴便说自己也想跟着她们一块,陈双答应了,杨锦也就默认了。
结果在三人都走出了一段路以后,孟雅琴忽然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顾长宁,说她如今也不能在村里走动,顾淮安又要上学,家里小孩就她一个,不知道得多孤单,陈双想想也是,便提出把顾长宁叫上大家一块去河边洗衣服,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如今她们几个已经站到了顾家的门口,孟雅琴突然来这么一句,杨锦心里冷哼一声,表情十分淡漠。
“我没有不想叫上长宁一起,我只是担心……”孟雅琴被她这么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就要对她解释。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杨锦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宁宁出来了。”
孟雅琴跟陈双回头看去,看见顾长宁手里也端了一个装了衣服的盆,正朝她们走来。
“走吧走吧,我准备好了!”顾长宁怕她们久等,连忙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道。
见此,孟雅琴被打断的话只能咽了回去,她气闷的看着杨锦,有些不情不愿的同她们往河边走去了。
“宁宁,我们是不是来错了?”陈双还在想着方才孟雅琴的话,心里不安的问。
“来错了?什么来错了……”顾长宁漆黑的瞳孔看向她,透着不解。
“就是昨天你跟周大娘不是在自家门口吵?起来了吗,这事村里好些人都知道了,而这个时候在河边洗衣服的人又多,我是怕你……”
顾长宁眨了眨眼睛,为陈双说的这番话感到一丝讶异。
她视线一转,目光对上杨锦,看见她轻轻点头后顿时明白了什么,故意不去看孟雅琴,对着陈双说道:“没事的,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我能避得开今天,还能避得开明天啊?事情迟早都是要来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差。”
“哦。”陈双见她真的不在意的样子,也把担心吞回到肚子里了。
四人沉默的走在村道上,陈双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
杨锦就算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有些冰冷的模样,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的热情也只会在感情要好的人面前出现。
孟雅琴今天也表现的有些冷漠,不过陈双倒是没有对此起疑,毕竟孟雅琴在这群小伙伴里一向都是比较骄傲的,时不时的就要端一下架子。
说起来这跟她的家境有关,孟雅琴是这四人里家境最好的一个。
她的父亲是镇上一家酒楼的账房先生,因为深得东家信任,又是做了十几年的账房先生,在酒楼的待遇不错,寻常的账房先生一个月仅一两,而孟父一个月却有二两银子拿,快抵得上掌柜的工钱了。
这只是孟雅琴父亲一个月的收入,他们家还有二十亩地,全都租给村里没地的村民种,每年收三成粮食算是地租,光靠这些就已经足够一家人吃用绰绰有余的了。
因此孟家在村里,也算是富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