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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长长的林荫主干道上涌动着滚滚的自行车流,李端阳靠边快速行进,赶着去食堂吃了早点,然后赶往今天第一节的大课教室。
其实对于他的学识来说,继续呆在这个校园里已经毫无意义了,坐在教室里也像大学生上小学课一样百无聊赖,所以他已经在谋求着脱离这个校园了。
最好的借口和办法自然是去学校的附属医院中去实习,这对他尽早打开医路无疑也是很有帮助的。
这样一边干着一边等着拿到本科文凭,再去混一张硕士和博士文凭,这些敲门砖还是必须要拿到的。
然后,他可能会在医院里呆一段时间来刷刷声望,呆多长时间要看情况而定了,他其实更希望尽快脱离开医院单干,因为在医院里会受到太多的束缚。
这是李端阳极不情愿的。
上一辈子他就是单干的,也正因为单干,平时在给病人看病时不借助各类仪器,才让他的医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但单干也有个弊病,就是在刷声望方面的条件还是要和医院里的顶级大夫差了很多。
不过李端阳今生还是决定单干的。
刷声望的条件不如在医院里呆的顶级大夫,那就只有凭借过硬的医术硬马硬刀地往上闯了。
李端阳这么计划着,他准备等他把身体调理得再好一点儿就向学校提出实习的申请了,这需要打通一些门道,不过李端阳相信凭他现在的交际智商应该能办到这一点的。
第一节大课是中医诊断,李端阳进入大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他的目光在整个教室里扫过,并没有多去看某个一接触他目光就迅速低下头的靓丽女生,缓步走向最后排向他招手的三个舍友。
他这样缓步走着时,除了韩金桔和她身边坐着的张起龙,其他所有的人都望着他。
韩金桔在南校区是个有名的美女,而他李端阳在年级里是个有名的拔尖生,本身又帅,所以他俩过去也算是年级里很有名的一对儿,如今公然分开,而且他很明显是被家里真的在煤矿上有点儿股份的张起龙给挖了墙角,这让绝大部分望向他的目光中都含着探究和同情的目光,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地想看他出洋相的。
这要遇给过去的他李端阳,说不定真没有勇气走进这教室的。
可如今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从容淡然,没有一点儿悲伤,没有一点儿怨恨,更没有一点儿沮丧,完全像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当然,他此时的心底不可能没有一点儿波澜,纵使他现在对韩金桔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了,但众人看他的目光还是让他不舒服。
毕竟,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是一个被挖了墙角的失败者。
只是以他如今的气量完全能撑得住这点儿小场面罢了。
他刚在最后排坐好,代中医诊断学的郑景教授就进来了,他五十多岁,一辈子从事中医理论研究,在各类医学刊物上发表过许多文章,还出版过几本医学着作。
但老实说,并不怎么会看病的。
他一进来就收走了大家的手机,这说明这一节课他又要上医案了,而且一定是能百度到的医案。
他授课一般除了讲理论外就是拿出医案让大家分析。
果然,他很快在电子屏幕上放出一段文字来。
一妇人,年三十许,身形素丰,胸中痰涎郁结,若碍饮食,上焦时觉烦热,偶服礞石滚痰丸有效,遂日日服之,初则饮食加多,继则饮食渐减,后则一日不服,即不能进饮食,又久服之,竟分毫无效,日仅一餐,进食少许,犹不能消化,且时觉热气上腾,耳鸣欲聋,始疑药不对证,求愚诊治,其脉浮大,按之甚软。
“这是一位近代名医的医案前半部分,给大家十分钟,写出这位患者的病机和治疗原则以及处方。”
郑教授抑扬顿挫地道。
李端阳瞄一眼这医案就开始动笔了,这个医案对他来说太简单也太熟悉了,大名鼎鼎的近代名医张锡纯的医案吗。
坐在他前排的舍友宋彪、高政明思索着没有动笔,坐他同桌的李霄鹏却也开始动笔了。
李端阳很快写完闭目内视自己。
这种内视太有价值了,它和做手术或者给人拍片看到的体内情况不同,这是带着自己贴身感受去观察的,而且能观察到经脉气血变化,真的看一次有一次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