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上校的担忧不无道理,以慰问之名来到麦克亨利堡的这些巴尔的摩妇人并非善类。
这些巴尔的摩的妇女哭天喊地地向麦克亨利堡的驻军卖惨,声称自己的丈夫是无辜的,是家中的顶梁柱,没有丈夫她们甚至不能够维持基本的生活。希望麦克亨利堡的驻军能够取消对巴尔的摩的军事管制,释放他们的丈夫,父亲和孩子。
巴尔的摩妇女们的眼泪让少数心慈手软的年轻驻军为之动容,开始同情她们的境遇。
只是迪克斯将军早已有严令在先,麦克亨利堡的驻军又岂敢违背军令,取消对巴尔的摩的军事管制,释放蓄奴分子?
见来软的不行,巴尔的摩妇女联合会的妇女们决定来硬的,给麦克亨利堡的驻军上上强度。
一名巴尔的摩妇女联合会的代表站在一门大炮前,指着大炮冷声质问巴洛中校道:“中校阁下,为什么你们的大炮不指向大西洋,不指向敌人,而是指向巴尔的摩城,指向美利坚的老百姓,难道巴尔的摩城内的老百姓是你们的敌人吗?”
年纪尚轻,经历有限的巴洛中校一时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当着众人,尤其是还有报社记者在场的情况得体地回答这一敏感而又棘手的问题。
这是一个政治问题而非军事问题,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中校能够回答清楚的。军事上的敌人很好界定,但政治上的敌人总是难以界定的。
为什么来到巴尔的摩城郊的麦克亨利堡进行驻军?为什么要把炮口对向同为美利坚人民的巴尔的摩百姓?巴洛中校本人也对此感到十分地困惑与迷茫。
“你们要是不安分,就是我们的敌人,我就肯定会去镇压。你指着的这门炮,就是我要点火的第一门大炮。”迪克斯走到最前方,稳定住了场面,他冷酷无情地说道。
迪克斯的话并没有吓退聚拢在麦克亨利堡的这些巴尔的摩妇女,毕竟敢来北军军堡的巴尔的摩妇女,就没几个胆小的。
再者,迪克斯对巴尔的摩的军事管制确实严重影响到了当地人的正常生产生活。美利坚的非边疆地区承平日久,上一次巴尔的摩实行军事管制还是1815年的第二次独立战争时期。
不要说巴尔的摩的反对派,就连当地支持废奴的民众,也不适应这种出行处处受限的不自由生活,反对对巴尔的摩进行军事管制。
《加利福尼亚日报》的首席摄影师柯林斯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有预料,他早早地假设好了笨重的照相机,准备捕捉住接下来的画面。
巴尔的摩的妇女们没有走,见麦克亨利堡的北军软硬不吃,遂在麦克亨利堡里撒泼骂街,甚至和北军的官兵起了肢体冲突。
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的迪克斯将军对这些奴隶主婆子们的行为大为恼怒,下令将人群中闹得最欢的几个刺头给抓起来,希望以此震慑住这群不可理喻的奴隶主婆子。
收到指令的士兵迅速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上前想要将几名巴尔的摩的泼妇给逮起来。
不想这些巴尔的摩的泼妇或是从菜篮子里,或是撩起裙子掏出炸药主动扑向那些要逮捕他们的北军士兵引爆。
迪克斯,巴洛,以及麦克亨利堡的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有十几名同伴去见了上帝,另有二三十人抱着自己的残躯断臂倒在血泊中哀嚎。此外还有三四门宝贵的大炮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损毁。
“这群该死的迪克西婆子!”迪克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巴尔的摩妇女会跟他玩这么一手。
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伤兵们痛苦的哀嚎声让迪克斯彻底丧失了理智。要知道,这些倒在地上,或死或伤的士兵中,有不少人是他从纽约带来的老乡甚至是亲朋故旧。
这些该死的迪克西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已经无药可救。
“装填弹药!”这是迪克斯从袭击中反应过来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
迪克斯身边纽约州民兵团和新泽西州民兵团的士兵们在听到迪克斯简洁明了的命令后迅速对手中的斯普林菲尔德m1842步枪进行装填。
这些手忙脚乱的北方民兵们在完成装填后举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些早已经被吓得手足无措,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巴尔的摩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