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摇摇头,走进小楼,灯火通明,却没有人的踪迹,然而,她脚步倏而顿住,眸光落在临窗处的地方。
那里放着桌案蒲团,旁边有一小炉煮着水,桌上摆着点心茶水,茶香袅袅,氤氲着白色雾气,仿佛刚刚才煮好的茶水,正待客人来临,喝茶赏月色。
甄善只沉默了一会儿,便走了过去,到桌案前,她才发现上面还有压着一张纸条,她弯腰拿起来。
“可累?先歇一会儿,这里安全,只是不能与你相信,心有遗憾。”
落款是个“年”字。
甄善眸光在灯火的映照下晃了晃,她慢慢地把纸条折起来,跪坐在蒲团上,端起茶水轻抿了几口,她确实是渴了也饿了。
至于她为何那么放心喝这里的食物,甄善心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大约就是觉得年先生真要对她有歹心,根本不需要在食物上动手脚。
喝茶赏了一会儿夜色,甄善站起来,到处走走,一层没什么发现,她上了回廊,往二楼走去。
二楼房间是卧室和书房,还有一间花房,摆放着许多花草,有名贵的,也有普通的,胜在生机勃勃。
甄善站在一盆月季花前,她伸手碰了碰青翠的叶子,上面晶莹的水珠滚了滚,她唇角不觉勾起,年先生的生活倒是十分雅致清幽。
她想到西院的奢靡风格,倒是不太搭。
花房除了花草,也没有其他线索,甄善走了出来,站在书房门前,静默一会儿,低喃了一句‘失礼了’才推门进去。
只不过,当甄善走到书桌时,又怔了怔,镇纸压着一幅画,上面有个女子,灰色军装,纤细玉指捏着一朵莲花,花儿妍丽,人比花娇。
甄善看着自己的画像许久,拿过旁边的纸条。
“没经过你同意给你作画,你可会生气?”
甄善抿唇,轻声应了两个字,“不会。”
主要,画得很好看!
仅这点,她就不会计较了。
嘭,有书从架子上掉落,甄善抬头,放下纸条看过去,地上书籍封面上的三个字映入她眸中,清风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温柔又欢快,仿佛她刚刚的回答令谁十分高兴。
然后一高兴,就主动给她送上线索了?
甄善红唇微抽,他到底记不记得他们还在打赌呢?还是说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一定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