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我最后的计划,也是我最不想实行的计划,但是实行了我也就没办法了。”
肖菁愣了一下,从白楠雨的脸上,肖菁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然而,在那群市民之间,肯定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她的意思。由于黑湖市目前变得有些“危险”,依旧无法安心生活,所以很多市民便寻找着各种各样的藏身处,而这个休息室也理所当然成为其中之一。
此时,有很多人都在这里听见了白楠雨的话。
果不其然,白楠雨的话语刚落,休息室一个躲避到这的市民便噌的一下站起来。
“你在说什么?难道这都是你一开始就想好的结果?”那是个中年大叔,看上去没好脸色地叫喊着,“这都是你计划好的?”
“什么?计划好的?”另一个人紧接着小声念叨起来。
休息室里的其他躲避的人们开始顺着大叔的话语逐渐骚乱,但是白楠雨并没有打算去和他们解释什么,因为解释下去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与其和他们理论,不如直接用事实告诉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然,人们现在非常激动,她需要先躲一躲。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漫不经心地推门离开了。
与此同时,黑湖市自治团的老据点已经遭到废弃,市中心现役成员正在尝试收集还能用的物资,并且放走一些人,比如徐问心。
在那一天徐问心被抓起来后,居然连一声辱骂都没有受过,只是十分普通地囚禁了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黑湖市自治团也没有亏待他。过了这些天,黑湖市渐渐稳定下来,亡国护卫队也没有继续渗透的机会,黑湖市自治团忽然间选择放了他。
照理来说,亡国护卫队成员都会被抓住并且当场杀死,但是徐问心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难道是黑湖市自治团偏心了?
不,其实那是因为徐问心根本是冤枉的,亡国护卫队成员什么的只是他为了事情不继续严重下去而撒的谎。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好一点了吧,对,我只有这样认罪。但是我好害怕,这样一定会死的吧,事后也没机会解释吧……当时的徐问心如此想着,但看着眼前的情况,白楠雨很明显已经被牵连怀疑到了,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不堪设想。
这件事是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的计划,如果徐问心承认了罪名,那知情的黑湖市自治团也许不会伤害他,白楠雨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只要他背着罪名一直到事情结束,从了事情始作俑者的想法,到时候他自然会得到释放。
毕竟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也没有要伤害徐问心,只是刚好可以拿他做“工具人”,于是物尽其用罢了。
牢房的走廊上忽然间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半睡半醒的徐问心看向牢房门,发现一个人打开了牢房门走进来,挥了挥手说道:“走吧,你自由了,去做你自己要做的事情吧。”
“什么?你们不怀疑我了?我是……”
“你是什么?犯人?哈哈哈哈,玩笑适可而止。”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也走进了监狱,摊手笑道,“这都是我的计划,是我派人抓走了你,并且害死了我们的首领的。还有,那一天你看见的,在一个角落里有人杀死了一个男人,也是因为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才杀的。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也就不需要你背锅了,辛苦你了,朋友。”
“什么意思?发生了些什么?”
徐问心看上去很着急,甚至以为自己这认罪的行为助长了什么恶势力的壮大,恐惧感时不时地在他脸上浮现。
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开牢房门的人看着鸭舌帽男人,随后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放出新闻给徐问心看。得知了黑湖市权力变更,并且亡国撤离的消息后,徐问心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因为他不清楚这个新的黑湖市到底怎么样,这监狱里一坐,就坐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都是你做的吗?是不是太……冷漠了……”徐问心有些心虚。
“没错,是我做的。我得告诉你,我们要让黑湖市活下去,那我们就必须抛弃人性。我们和那些居民不一样,我们不是被情感奴役的傻瓜,更不是白楠雨那样的圣母。要算平等,每个人的机会都只有一次,做了错事就不允许反悔。”鸭舌帽男人换了口气,语气非常平缓,“你放心吧,严格不到哪里去,只是市中心很严格罢了。我们不会让你们这些市民感觉像是被锁在笼子里的,只要你们不做坏事。”
一番谈话结束了,徐问心对此时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在带路者的引导下离开了这个废弃的据点。黑湖市自治团提出用车载他一程,但他拒绝了,表示要自己走路,慢慢看看这个改变的黑湖市。
当车子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徐问心抬起头,望着这熟悉无比的高楼大厦。飞舞的乌鸦已经不在,只有稀薄的云层遮盖着天空,就像是宁静遮盖着风暴。
看着这祥和的一切,他有个强烈的预感,这一切绝对远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