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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年那内门长老交代事项的时候有所保留,并没有托盘而出,这是对真传弟子的一种保护,也是陈宪桢的不完全信任。
想到此,陈道远更加不忿。
陈宪桢对天煞剑宗感情深厚,可他不一样,他是陈家的旁系子弟,虽然跟陈宪桢血脉甚远,但关系自小要好,一个外门弟子而已,照顾得到哪里去,凭什么给点小恩小惠,就要我们全家给他卖命?
但他身为一个军师,又素来沉稳,陈宪桢这种状况已经避不可避,陈道远为了尽到自己的职责,也为了城主府不得不殚精竭虑的想着应对之法。
他脑速成一百八十度高度运转,陡然脑海中流星一现,霍然一亮。
“城主大人,何不运用我们之前跟赵家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
“我们刚刚才与赵家解除婚约,转眼就跟元家拉上姻亲,琉光城的人怎么看待我们,这城主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更何况,我们一旦与赵家联盟,是互惠互利的平等关系。可那元家小子的身份一旦曝光,元家与我们可是从上而下的直属关系。我担心我们城主府会直接成为别人的附庸啊!”陈宪桢剧烈地摆动着狮子头,他下午才刚反对陈沫琳心仪元箫,这一下又要联姻,那不是“啪啪”打自己脸么。
陈道远不愧是陈宪桢肚子里的蛔虫,相伴多年,他能听出很多陈宪桢说不出口的话。这是陈宪桢一直很器重陈道远的原因之一。
“城主不是担心别人的看法和脸面,而是担心不平等的关系,那元家小儿未必会跟我们联姻吧。”
陈宪桢微愣,转而豁达一笑。
依元箫下午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这宝贝女儿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道远还是这么快人快语。你觉得此子行事是正是邪啊?”陈宪桢其实已经对陈道远的提议有几分心动了。
“此子之前连蒙带骗,弄得赵泽宇等人声名狼藉,却未伤其腹中骨肉。今日又火烧城主府,毁了大半个荣景堂,却未伤及一条性命。”陈道远略一沉吟,慎重说道:“此子行事,照属下看来亦正亦邪。”
“亦正亦邪么?”陈宪桢若有所思的悠悠而叹。
……
距离琉光城的数百里地,有一衣衫整洁、头发微蓬的青年人,抱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酒坛,牛饮不止。
众人只瞧见那人脖子上顶了个酒坛,脑袋连着身子却是直接钻了进去。要不是青天白日,众人估计都要以为酒坛怪攻城来了。
醉汉一坛喝完,摔在地上,裂成大小不一的数个瓦片,朝小二招呼道:
“店家,再来几坛。”
酒楼里的客人,纷纷侧目。“这人谁啊?这么能喝?这酒楼的酒不是会掺了水吧?”
“身上好大的酒味啊,都快把我家小孩儿熏晕了。掌柜的,快把他轰出去。”一名带着小孩出门观光的修士不满了。
掌柜敲打着算盘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对着一旁正准备拿酒的小二问道:
“这人醉了这么多天,还没清醒过吗?”
“是啊,他第一天来店里,就缴了一大麻袋金子说是酒钱。可小的万万也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能喝!”小二拿着一块长抹布,比划了一下那有如半人高的麻袋,无奈回道。
“把他给我轰出去。”掌柜吩咐完,便欲继续敲算盘。
“掌柜的,可他给的酒钱,好像还没用完啊!”
“他影响到其他客人了,照这样下去,我这小店哪还有人来?轰出去。”
“是。”
小二长抹布甩在右肩上,叫来了几个壮汉。酒楼里出入的人嘛,五花八门啥人都有,不具备几个好手预防一下闹事的,那是不行的。
可这小二带的这一行人,想要把这醉汉轰出酒楼,却是徒劳无功。
几经折腾下来,自己这边几个人倒是累得疲惫不堪,那看着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却是滑不溜秋,步伐如风,连衣角也未让这几人摸着。
掌柜的眼光明显更为毒辣,一眼就发现这个醉汉醉成这样,身手依然了得,肯定不是寻常人。立马阻止还欲上前的小二,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