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元宏伯侧过身,轻仰着头的模样,元永福哪还不明白他又想起了什么?
递上一张绸巾,元永福岔开话题道:“是啊,这两个小家伙都没让我们失望。”
谁知,元宏伯一听更伤感了,语带哽咽道:
“也不知道君忆知道箫儿如今这么争气,他会不会也像我这么高兴?”
元永福把搁在茶几上的热茶给他递了过去。
“四长老当然会高兴,而且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这老货,就会逗我开心。”元宏伯正准备呷一口茶,听见这话,却忍不住笑骂。
良久,等元宏伯发泄完之后,他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永福,你说我应不应该把箫儿父母的事,告诉他?”
“家主,你不是说担心少家主知道后会伤心,担心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吗?”
“可一直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啊。他现在长大了,有知道自己父母事情的权利。”
“家主,还是先缓一缓吧。少家主这些年也没有询问过自己父母的事情,更何况四夫人刚下他就走了,四长老走的时候也不过才两岁,估计他都没什么印象。既然这样,还是少一个人伤心比较好哇。”
元宏伯笑骂道:“你这老货,知道我舍不得箫儿,就这么安慰我。我的确是不想他成为下一个元君忆,那就再等等看吧。”
“诶,这就对了。”元永福躬身笑了。
元箫带着元云生首先来到的是元家金库。这是一个位于元家中心地带,却比较单独的院落,外有护卫携带刀剑重重把守,有如铜墙铁壁一般。
在众护卫敬畏、整齐划一的见礼中,元箫来到了金库内,翻翻帐薄,跟金库里的数目和那些进出帐核对核对。又接了一把备用的金库钥匙,一些田庄和商铺的地契,还有三块元家重大事情才会用到的古铜色令牌,元箫看了看,把它放回了原地。
帐薄的帐元箫并没细算,他知道这是钱贺负责的地方,以他在家族会议上对钱贺的了解,这里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至少这帐薄上并没有,不然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从金库出来后,元箫二人去了演武场,众多元家子弟都在这刻苦修炼,看来今天的激励制,对他们的鼓舞可不小。除了长期呆在藏书阁的元万清和外出未归的元奎,还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元玉山,其余元家子弟今日全部到场了。
元箫之前偶尔也来过这里,不过,却是不多。当然,以前的元箫对修炼没有什么爱好,每次都是逃得比兔子都快。
演武场的讲师是元仲,中年年纪,身材中等。见到元箫到来,连忙行礼。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练,我就是来看看。”
元箫背着手,踱着步,很有一副“领导人”巡查的派头。
元家最小的朵儿今天居然也在场,看见了元箫,也没过来向元箫要糖葫芦。
元箫好奇之下问过之后,她才回道:“朵儿又不傻,拿了元箫哥哥的银子,可以买好多糖葫芦。到时候,我请你啊。”
汗,拿自己的钱请自己,真亏这个小丫头想得出来。
驻足停了一会儿,确定今天的激励有效果后,元箫就抽身离开了。
他明显感觉到,有胆小的元家子弟,有他在场,会比较拘束。
……忙完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元箫已经累得有些晕头转向,这可比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修炼辛苦多了。
跟元云生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八珍阁,八珍阁里却是大变样。
不仅有精心修剪过的插花,高挂的彩绘灯笼,喜庆的贴纸,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连院子里的每一个旮旯都是一尘不染。
这是啥?
怎么感觉像是洞房的节奏?
元箫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双脚吓得直打颤,元云生则是很没义气的一溜烟儿跑了。
他像鬼子进村似的徐徐行入房间,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