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元宏伯望了容若水一眼,仿佛是看见了云丹烟的翻版。
“可这名女子来头极大,她背后的势力根本不允许两人在一起,因为在她出门历练之后,家里已经为她定了另外一门亲事。无论如何,都要棒打鸳鸯,让那女子回去。”
“那两人自然不肯,开始了漫长的四处躲藏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那女子的亲人,找到了元家,放话出去,只要他们还未回来,就让元家整个灭族。”
元宏伯悲不自胜,愧疚的感伤溢于言表。
“那名男子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连同的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元箫。那名女子回到自己家族后,那名男子和小元箫也得到了自由。”
“可是,在小箫儿二岁的时候,那名男子,也就是小箫儿的父亲元君忆,来到了我这里,请求离开元家。”
元宏伯老泪纵横,难以自抑地呜咽出声。
容若水也是饱含热泪的给他递上了绸巾,不过,刚从坏老头身份转变过来的元宏伯,有些不好意思,并未伸手去接,只是用袖口擦了擦。
“我当然知道他是想去干嘛。临走的时候,他把小箫儿托付给了我。他们这一走,不止是箫儿的母亲云丹烟生死不知,就连君忆也是了无音讯。可怜孤零零的小箫儿在无父无母的状态下生活这么多年……”
元宏伯望着容若水,认真地说道:
“这十几年的经历对箫儿来说并不公平,对他父母也是痛苦难当。孩子,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反对你们在一起了吧?我不希望箫儿是下一个元君忆,也不希望你是下一个云丹烟。我不只是为了箫儿,也是为了你,还为了你们的下一代。”
一番推心置腹的真诚之语,伴随着容若水最后的一点担忧和伤心都烟消云散。
原来不是因为自己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才惹得爷爷厌烦所至?
呜呜呜,吓死本姑娘了!
容若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她有跟元箫在一起的决心,所有的难关,都会迎刃而解的。
瞧,这一个难关就这么没了。当然,前提是元箫愿意的情况下。
“爷爷,我不是云丹烟,箫哥哥也不是元君忆。上一辈的事情,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的。更何况,爷爷不是他们本人,又怎知他们就算是伤感,真的会后悔吗?爷爷,我觉得,以他们二人的情比金坚,他们不会后悔的。更何况,还有他们的爱情结晶箫哥哥……”
容若水的眼神有几分羞涩,却是没有躲闪,很是坚定,清澈透亮得仿佛可以直接照进她的心底。
提起元箫,元宏伯凝重的脸上出现了几丝笑意。
他并没有怀疑容若水的决心,可有时候人不一定是自己愿意做什么事情才做,还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时候。
不过,正如,容若水所言,真的到了那一步,也就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他不置可否地叹道:“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容若水此时反正都已经没啥形象可言了,一反之前的毕恭毕敬,反而放开了似的,拿起案几上的一个苹果,“嘎嘣嘎嘣”地啃了起来。
“爷爷,其实您也不必太担心了,也许您担心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万一元箫不上勾,他们在这里讨论这么多,讨论个球哇。
“哦?”
“箫哥哥他有的时候,不是很解风情……”
容若水绘声绘色的,以一种逗趣的方式,给元宏伯讲述着元箫每次拒绝她的经过。
当然,有些亲密的就略过了。
说到精彩之处,还甚是形象地学着元箫表演起来。
起初元宏伯还端着长辈的矜持,笑容可掬的嘴角上扬,可越到后面越放松,开始随着容若水的逗趣开怀大笑起来。
……
金玉堂贵宾厢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对面而坐的两人都没有言语。
郝仁不开腔是因为心里面有些忐忑,元箫蒙面而来,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却被自己一语中的,也不知道这个新认的大哥,会不会生气?
元箫没有开口,是在担心郝仁发现了他的身份,会不会对自己高门弟子的身份起疑?
要是没有那个莫须有的师尊震慑,对方对自己起了歹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