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栓是一根扁担大小的长棍和三个节点组成的,靠长棍从中横着,卡在三个节点从而在里面把门给锁上。
但此时,那根扁担大小的长棍,却是从中间给裂开了,人力所为,连带着双扇门的缝隙,都有些走样。
“仙师,当时,我们发现我立荣到点儿了也没起床,一直呼叫也没人应的时候,是我让仆人把这门给踢开的。”
邱仲跃谄媚着脸笑了笑。
“仙师大人,是小的把这门给踢了的。”
元箫点了点头,在地上捡起一根绳索,这只是一根一般的绳索,但承重力比较强,应该可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现场内,也再无其他可疑物品。
当元箫提出要去开棺验尸的时候,邱庄主是有些迟疑的,元箫沉声道:
“邱庄主,既然贵庄请我们来了,我们得对我们自己的信誉负责。”
元箫的这一句,已经很强制性了,邱庄主能怎么办,只有照办了。
幸好,距离出事之日不足一天的时间,虽然,邱香萼在向宗门发送请求的时候,千难万难。但那只是会作用在现实之上的幻境而已。
要是真求个十年八年才得以成功,早已事过境迁,黄花菜都凉了。
元箫先让人烧了些苍术、皂角,然后再进行检验。
大姑爷石敖浚自告奋勇的要来帮忙,元箫也没拒绝。
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郝仁脸色苍白地躲在远处,连鸡腿都吃不下了。
元箫把纸笔递给了林绝风,让他把这些检验结果记录在案,石敖浚微微一怔,他本来是来准备干这个的。
怎么?你自己要来帮忙,还挑三拣四的?
结果,在元箫的示意下,他不得不帮元箫做起了,帮元箫替死者翻身等工作。
死者索痕只交至左右耳后,呈深紫色,眼睛闭合,嘴唇此时已经闭上了,但据邱庄主介绍,当时下棺时,嘴唇是张开的,两手握拳,牙齿露出,舌尖抵齿。
“邱庄主,你们帮他取下来的时候,绳索是不是套在喉结以上?”
邱庄主虽然诧异元箫是怎么知道的,但依然示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死者的确是自缢而亡。
如果,是先死了再挂上去的,那么,死者的嘴和眼睛会张开,手掌伸展,头发散乱,喉颈上血液不流通,索痕会浮浅而色淡,舌尖也不会抵齿。
没想到,那邱香萼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把他们几人找来,居然是这么大一个乌龙。
“噫?”
就在石敖浚帮忙盖棺的时候,元箫发现那青OU色的手臂有些不对劲。
虽然,死后的确会变色,但,精神力过人的元箫始终觉得那颜色有些深浅不一。
元箫让石敖浚用水把尸体洒湿,他不知道是胆小还是怎么的,一直磨磨蹭蹭的。
林绝风翻了个白眼,索性把袖子挽了上去,把活计抢了去。
元箫又让石敖浚去拿葱白,邱仲跃看到石敖浚的难受样,立马抢着道:
“小的去,小的去。”
站立一旁的仆人邱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元箫让邱仲跃把葱白拍碎了摊开,涂敷在了他觉得颜色深一点的地方,再用蘸上醋的纸盖在了上面,等候一个时辰。
其中,大公子夫妇还有二公子夫妇还有大小姐邱柳鸯都来探望过,邱庄主更是全程一步也没有离开,他不只是心中有所牵挂,人家仙师大人都在这儿,他能离开吗。
郝仁的心绪平复了一些,还喝了几口香茶,压压惊。
见元箫依然不急不徐地等待着,嘴唇颤抖着,说要来帮忙。
元箫当然是拒绝了,不必要的强撑,何必呢,我们可是仙师,那个好像恢复了一些的石敖浚,就是最佳人选嘛。
能够在邱家庄当上门女婿,石敖浚的长相还是不差的,可是,他这会儿白皙的脸庞,却是变成了惨白色,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刚才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见状,元箫向邱庄主示意,元箫的本意是让他换人,结果,邱庄主神色一肃,冷然大喝。
“石敖浚,仙师大人有令,你还在磨蹭什么?”
元箫暗叹了一声,这上门女婿不好当啊。
元箫让石敖浚把纸拿开,用水清洗干净,那左右两臂明显的五个手指印就出来了。
“邱庄主,令公子也许并不是自杀啊!”
元箫此话一出,像一枚大石头丟进了水塘,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元仙师,此话何意?”
邱庄主的神色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