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不是这样,他是真的感觉事不关已。天知道,他一直致力于元箫拉进苍炎峰,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是个奸人挑唆他的。
天啊,他真的不想沾惹这么麻烦事。一如前些年,迫于无奈把戚无情收在自己峰一样。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命苦,比吃苦瓜还要苦,跟吃黄连差不了多少了。
荣达顺的问话,惠义清是准备答应的。荣达顺都已经开口了,他并不想因为二个内门弟子跟荣达顺过不去。但是,戚无情之前是针对所有峰主和内门长老问话的,所以,其他人也是能够擦边回答的。
“我觉得无情之前说得不错。要对那洪氏兄弟有个安慰,要对宗门里其他上上下下的弟子们一个交代。”丹阳峰峰主封廷雄“正义凛然”地朗声道:“荣峰主,这已经不是你们二峰之间的事了,而是我们整个宗门的宗规问题,纪律问题,宗门人心所向的问题。”
封廷雄这一大帽子砸下来,砸得人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众峰主齐齐鄙视之余,其他弟子心里也是连连直骂。
宗门里以上欺下,明讽暗杀的事情海了去了,怎么不见这封峰主这么仗义执言了?还不是为了拍戚无情他爹戚苍晟的马屁,说得冠冕堂皇,内心里龌蹉的一批。
众人鄙视之。
但他们鄙视归鄙视,这会儿还是拿这一峰之主没有办法的。封廷雄抬杠归抬杠,话语权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他都这么说了,荣达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行。
当然,他也没有想死命拒绝的意思,悄悄让一个人去刑法堂给云寒浩报个信,也就够了。传话的时候,他还悄咪咪的来了一句,他已经尽力了……
在一片担忧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元箫跟着众峰主一起去了执法堂。
执法堂内巍峨森严,数根猩红的柱子上雕刻着各种的刑具。众弟子比赛了一整天,此时已至掌灯时分,几根成人手臂粗细的烛火在这快要分不清五指的夜色里不停地摇曳着,显得那猩红的柱子越发的慑人,感觉快要滴出血来似的。
元箫居于执法堂其下,垂手而立。其余峰主也都没有离开,齐刷刷地坐在两侧。本来其他不相干的峰主他们是要准备离开的,偏偏凤雪尘愁眉不展地跟了过来,他们也就跟了过来。
嘿嘿嘿,凤雪尘与戚无情的争斗,很大程度地影响了他们以后的站队,不得不来呀。
戚无情瞧了瞧执法堂上方那把剔红雕云龙纹的宝座,屁股一挪,坐了上去。
哪知道,平日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凤雪尘,居然也硬是挤了上去。
那剔红雕云龙纹宝座虽然比太师椅略宽,但也坐不了两个人呀,这凤雪尘往日里的优雅、从容都到哪里去了,真是奇了怪了。
戚无情强忍着屁股快要挤扁的不适,执法令往案桌上一竖,声色俱厉地喝道:
“元箫,你谋杀同门,究竟所为何事?还不快快招来。”
元箫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懒洋洋地叹道:
“你吼毛呀吼,我耳朵又不聋,听得见。”
元箫用左手尾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继续道:
“戚堂主,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他们,证据呢,证据。否则,就是你戚无情看我这个外门弟子暂时弱小,怕对你这个堂堂真传产生威胁,刻意抹杀宗门里还未成长起来的小幼苗。”
见其他峰主面色有异,戚无情心中大怒。
你还别说,如果此事不属实,其他人心中还真就是这样觉得的。谁让,人家元箫现在也成了真传弟子,还是他苍炎峰同一个峰头的真传呢。
“传人证。”
杜宝峰被执法堂的成员带着,蹑手蹑脚的上来了。
元箫并不担心什么人证,因为,在那腾云大千蚁的狙击下,能够不引起他发现,藏起来的人证,基本上没有。
果然,杜宝峰愤心疾首地指责完元箫,只是说他知道洪氏兄弟去了元箫做任务相同的地方,并不能证明是元箫杀了他们。
他虽然是想做点伪证,但那天他根本没有出得宗门,是没有人相信的。
直到被人拖下去的那一刻,他还在“信口雌黄”地指责元箫。
“戚堂主,各位峰主。洪氏兄弟是他杀的,是那小子杀的啊~”
凤雪尘神情微松的在戚无情那证人册上,杜宝峰那一页划了一个叉,看来是想取消杜宝峰那空心架子般的证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