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好啦,退下去吧。”
段灏烨将其喝退后,又转向元箫笑呵呵地道:
“我这炼器堂并无什么好茶招待,元真传喝得舒适就好。”
他顿了顿,又道:
“那弟子姓陶名柏林,是丹霞峰长老孔海正原有的记名弟子。”
“哦?孔长老?”元箫对此人有深刻的印象。“那为何该弟子又……”
“哎,说来话长。”
段灏烨将元箫迎进了里屋的一间雅室。这里虽然依然摆有各式小型的装备,不过却是干净、整洁了许多,
还有些小型的绿植点缀在房间里。
“那陶柏林原也是丹霞峰算得上是鲜有天赋的内门弟子。他在一入峰的时候,就受到孔海正的照顾,孔海正向来心善,照顾了许多的弟子,但唯一一个处处想着他,有点什么好玩意都拿给孔海正的,只有陶柏林一个。久而久之,这陶柏林就被孔海正收为了记名弟子。”
“是在入峰,也就是在内门的时候,孔海正照顾了许多的弟子,不是在入宗的时候?”
元箫想起了自己在入宗的时候,被孔海正特意关照的情形,疑惑地询问道。
“孔海正怎么也是内门长老,新入峰的弟子大都在外门,孔海正怎么会关照到外门去呢,元真传说笑了。”
元箫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在此事上较真,觉得此事并不是很重要,只当是凑巧罢了。
“这陶柏林既然天赋不错,那孔长老为何只收他为记名弟子呢?”
段灏烨呵呵一笑,摆了摆头又道:
“这小子虽然天赋不错,却是个愚忠的。他非说他在进入宗门之前已经拜过了一个师尊,再拜孔海正于心难安。可是孔海正都已经开口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只做了个记名弟子。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
“那后来呢?”元箫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后来,这个陶柏林没有走到正途,好好的武道不炼,非要来炼器。炼器有什么好的,天天打铁,累不累啊!有一次,他在孔海正的长老殿里炼器,把个长老殿都烧了快三分之一。孔海正仁厚,不与他计较,还允他来了炼器堂,结果,这小子却是对炼器一窍不通,来了十多年也没有学会任何的炼器术。”
段灏烨长长地叹了一声,颇为惋惜地又道:
“原来,这小子在宗外的那位师尊,就是位炼器师,问他什么名号,他也不知道,估计就是个江湖骗子之类的货色,误了这小子一生啊!他要是专心研究武道,又拜在孔海正名下,怎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元箫往外示意了一眼。
“我看他胆子好像很小的样子。”
“是的。听说那场大火火势凶猛,他在最后关头才逃生出来,出来的时候,伤了右小腿,虽然骨节上没有事,血肉却是模糊一片,就变成现在这个胆小如鼠的性格了。”
“世事难料。”
元箫见段灏烨说完后,久久沉吟不语,感叹道。
“对啊,世事难料。让元真传见笑了,刚看到了裘明苍父子俩,又看到这小子,难免有些感慨。”
“陶师弟性情敦厚,虽然有时候过于执着,还算是性情中人。”
陶柏林的年纪已近中年,比元箫大上一圈都不止。但是,他为真传弟子,对方为内门弟子,是以,称呼对方师弟并没有错。
元箫的话语里,把对方从该弟子变为了陶师弟,想必也是对此人有些认可了。
“那元真传对于裘明苍父子俩有何看法呢?”
段灏烨冲着元箫十分希冀地问道。
元箫还能有什么看法,这是他们炼器堂自己的事情,说小一点,这是裘明苍父子俩自己的事情。
他们俩父子的事情就像是住在农村里,每日没有压力的下下田、干干活,有农活时干两下,没农活时盖着草帽懒洋洋地晒太阳,日子过得简单、轻松,却很清贫;跟住在豪华别墅里,开着超跑,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在高大上的写字楼里上班,一不小心就会面临发不起工资、高额巨债、破产之类的事情。哪种更舒适,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这个定论因人而议,因每个人的性情和向往,才做出不同的选择。
再说得简单点就是,你到底是要选择在自行车上笑,还是在宝马车里哭。
别想着说我要选择在宝马车上笑。有那种条件的人,一般都不会做这种选择题了。
段灏烨见元箫沉默不语,只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束手无策,不由得再次自顾自地感叹道:
“这炼器一道,颇有玄机,收入也丰,只是甚为辛苦。这有人拼了命不顾一切地想要进来,也有人不依不饶地想要出去。那裘明苍是我炼器堂的老人了,平日里兢兢业业,颇为得力,想要把自己符合资格的儿子弄进炼器堂来,我当然是允许的。”
“没想到这裘飞飞自己不愿意?”
宾果,元箫现在都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