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城和季知非一瞬间了然,所有的不解一瞬间理清了。是了,只有密令才会让宗主下放象征着自己身份之物,而元箫作为潜力无限的真传弟子才会来到天罗殿。
“元真传快请进。”
这一回,季知非抢了先。他还拉着姚玉城把元箫已经进入殿内的身影挡了挡,生怕这种宗门的密令被人给发现,而姚玉城也十分配合。
但是,随后姚玉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糟了,忘记告诉元真传,左太上长老不在殿中。”
季知非不在意地回道:
“没事的,依左太上长老的习惯,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元箫进入天罗殿后并未放开脚步,并不是他不想加快速度,而是殿内的阵法、禁制之类的实在是太多了。大殿顶上和地板,全是各种颜色繁重的图纹和花样,元箫知道,那是为了掩盖阵法和禁制所设。而大殿两侧就是属于宗内的顶级机密档案了。
大殿里有一隔断,有桌椅还有一加了厚垫的罗汉床,应该是太上长老们平日里监管和歇息所用。而隔断再往里,却是一间黑漆漆的小黑屋,看着,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是什么样的犯人需要这样重重的禁制?是什么样的犯人需要太上长老亲自来监管?
元箫一步步向前探去,他不是起了好奇心,而是想知道里面所关押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母亲?
怎么这禁制已经打开过了?
虽然,门还是关着的,但这间天罗殿的禁制可以说是遍布每个角落,不可能这最关键的小黑屋门上居然没有?!
反常即为妖!元箫暗道一声不好,正想撤退,就听到左杰昀已经快步流星进殿的脚步声。
“元箫,你怎么在这里?”
左杰昀的语调里有着古怪。说他是生气吧,可是,元箫却听出了几似兴奋。说他是兴奋吧,他偏偏还要佯装发怒,可真是“难为”他了。
此时,元箫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只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知道自己此行危险,可是,他还是认为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以他读取资料的时间,半盏茶足够,太上长老用膳的时间不可能不超过一盏茶时间,起码要二盏茶以上。
而他既然对门口守门弟子说了是密令,想必他们也不会外传,而内门弟子想要见到宗主本就不易,跟宗主商量密令或是随身之物更加不可能。
元箫只是要读取殿内的资料,并不是要拿走任何物品,只要此事在当时没有被人给发现,那以后被人给发现的几率几乎是没有。是以,元箫觉得此路是可行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行为早就有人给猜到了。那人就是孔海正。
知道已经跟元箫翻脸的孔海正,时刻担心对方日益高涨的身份和修为来对付自己,是以,他没少跟踪元箫。
但他知道对方魂力惊人,又有凤雪尘在他左右,是以,他只有远远地跟着,并不敢靠近。
元箫在宗内已经属于风云人物,就算他不靠近,元箫去了哪儿,他还是很容易打听到的。
枫叶林出事的内门弟子,几人都与元箫亲近,是以,孔海正是就留了心。守在枫叶林外的他发现了已经取下蒙巾的陶柏林,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止是元箫现在所在干的事情,还有当年他派人去除掉元家,却遭遇拦路虎的事情。
他一直想着说是谁敢与天煞剑宗少宗主作对,都是把对方身份往高了想,而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这个小角色来。
他的确忘了,在凡尘之地阻止天煞剑宗的高手,并不需要多高的修为,因为无论多高的修为都会在凡尘之地的规则下降为御元境初期的事实。
怒火在一瞬间卷没了他,他没有想到,自己当年施舍拉拢的其中一名弟子,居然敢坏了他的大事!亏他还一直以为该名弟子老实、能用来着。要不是陶柏林后面犯了错,他都要有重用陶柏林的心思了。
虽然,身在太乙圣宗,心在天煞剑宗的他,在太乙圣宗宗内,谁也不想相信。
孔海正这么多年的城府和虚伪不是白养的。不止是他一路询问元箫的行踪没人奇怪,更重要的是在他怒火燃织的当口,他还能想出来一个同伙。
当然了,同伙除了戚苍晟,他也想不到其他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戚苍晟起初对于孔海正的求见是不屑一顾的。区区一个内门长老而已,怎么能够跟他这个太上长老相提并论。你名望再高,名声再好又如何,你还只是一名内门长老啊!
可是,孔海正是谁!他当即手写了一封书信让戚家子弟给递给了戚苍晟,戚苍晟十分心动,还觉得他十分有诚意。因为,那封书信是手写的,孔海正这份投名状,他特别满意。
自己儿子现在的窘状,不都是元箫给带来的嘛。他还没有进宗之前,自己儿子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元箫进宗后不一样了。
虽然,凤雪尘也是个劲敌,可凤雪尘在宗门里长大,他了解对方的性格是个硬伤。要说少宗主之位,他不是自己儿子的对手,对方也未必真的想争。但元箫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