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箫再次莞尔地笑了两笑,这才又温润地道:
“我到舅舅这里来,说起来,是有要事请舅舅帮忙的。”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瞧了瞧云寒浩那一幅你无论说什么,我都答应的样子,元箫也没有跟他卖关子,直接道:
“我最近收到消息,说有其他人借着雪尘的妖族身份来闹事。于是,我决定将出入宗的峡口封闭起来,而在宗门后山开一个隐秘的进入口,即能防止其他人冒然闯入,也让宗内的弟子们多几分保障。可是,这新开的峡口与刑法堂十分接近,我担心其改造的过程中对舅舅造成一些生活上的困扰,还请谅解一二。”
后山何止是靠近刑法堂,也靠近宗主殿和太上长老们所在的御虚境,这里是宗门最靠里的位置,也是宗门里强大实力的所在。
元箫将新开的出入口改在这个地方,不止是他有其他的目的,对于保存宗门实力来说也是挺好的。那些个外门弟子本就是炮灰的下场,修士的双方战斗中顶尖战力才是关键。虽然,这有可能对宗主殿在内的其他殿造成一些大大小小的损伤,但救下的,却是许许多多外门弟子甚至是内门弟子的性命。
云寒浩能说什么,当然是兴奋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是凤雪尘眼神不如刚进殿时的轻松,不过,他朝元箫看了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出殿后,元箫二人没有顾得上趴在草丛里鬼鬼祟祟偷窥的云玄敬二人,凤雪尘有许多话要问到元箫。
“你不相信他?”
他还以为元箫会当面直截了当地问向云寒浩,但是,元箫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采取了这种迂回的方式。
这些年,云寒浩在戚无情与凤雪尘的选择间,一直是支持凤雪尘的,且对他多加照顾,凤雪尘当然希望当年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就算是,凤雪尘觉得对方与元箫当面说开也要好得多。
“不,我相信他。可是,就算几率再小,没有确凿的证据前该有的试探一点也不能少,这关系到我们全宗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
凤雪尘本就是情感用事这么一问,被元箫说得这么严肃,剩下的话反倒不好意思问了。他嗫嚅了半天,才在元箫催问的目光,窘迫问道:
“我的妖族身份会给你和宗门带来麻烦吧?”
凤雪尘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的妖族身份被许多人类所不容,他一直想过自己身份暴露就离开宗门,不给宗门和师尊添任何麻烦,但是,现在他舍不得了。原因无他,他舍不得离开眼前这个人……
“凤师兄。”元箫将手慎重其事地搭上了凤雪尘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好好听好了。宗门里的弟子们为宗门在平时里多有付出和贡献,当弟子们遇到事情的时候,宗门有责任和义务保护这名弟子,不管这名弟子是任何人!他既然是宗门的一份子,我们就都不会舍弃他的。”
跟随上来的云玄敬和汤金枝自然是好一番赞同,觉得自己这个少宗主人选真的没有选错,在旁的其他弟子和凤雪尘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这不代表凤雪尘就真的高兴了,他不希望自己在元箫心目当中与其他人是一样的分量。
元箫这么安慰他的目的,是希望他不要有心理负担,是想让他觉得换成其他人,自己也会这么做的。可是,凤雪尘不乐意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问出一个答案,元箫觉得他又想说什么推辞之话,只得又道:
“放心,我会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的。没有你这一事,天煞剑宗也会有其他的借口的。”
“说得好。”
云玄敬二人一出现,凤雪尘心里就算有再多的话也问不出来了,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件事发生后的没几天,范道古父子还真驾起云头,带着数十辆天煞剑舟,大张旗鼓地赶来了。与此同时,除了弥勒圣山的大小宗门和八大世家全都到场了。
不过,因为那些个小宗门实力不够,站得远远的,不知道是想随时撤走还是看热闹,看有没有什么可能趁火打劫的,那个八大世家更不用说了,躲得更远,只能看到人影的那种。
不过,以天煞剑宗和问天圣殿的人马就已经算得上是兴师动众,够太乙圣宗吃一壶了。特别是天煞剑宗,说是所有的精英弟子和长老集体出动也不为过。
“天机老人,这里以你为长,你看,要不要你先去太乙圣宗叫个门?”
太乙圣宗前门,也就是之前进宗口的斜上方,范道古
率众在驾起的云头上,如此对一长到胸前的白胡须老者恭敬地说着。
白胡须老者身下与范道古脚下踩着一柄剑不同,他身下是一短柄青铜镜,还整个人没有规矩地坐在了那上面,晃着小短腿,十分舒适、惬意。
此时,姿态惬意的他脸色却不大好看。
这厚脸皮的老家伙,为了把自己当枪使,居然还来了个礼贤下士?平日里也没见得你们天煞剑宗把我们问天圣殿供起来呀。还这里以你为长?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