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韩当突然出现在战场,那么他很有可能被敌我双方视作彼此的细作,而射杀于当场。
忽的,一人一骑进入了韩当的视线之中,自此之后,韩当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却见那人手提马槊以一往无前之势,径直向前冲杀而去,敢于挡在身前的乌桓骑兵,顷刻间,便被其击落于马下。
韩当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于半个时辰前赶至战场,而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那人至少将乌桓骑阵打了一个对穿,而敢于挡在那人身前的乌桓骑兵,竟无一例外的均被其一合斩落于马下。
半个时辰后,乌桓大人丘力居忍无可忍之下,命人吹响退兵号角。
随着号角的响起,乌桓阵中竟出人意料的响起了一片欢呼雀跃之声,好似己方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
提槊骑士率军衔尾掩杀十里,杀的乌桓人马血流成河,方才领兵原路而返。
韩当已经猜出了那名骑士的身份,不是辽东太守李满,还能是谁?
“人的名,树的影,将军之威,果然名不虚传呐。”,韩当如是想到。
正思索间,却见李满正在眯着一双狭长的双眼,遥遥的望着自己。
韩当见状心头一紧,竟生出一丝被猎物锁定的感觉,他想打马逃跑,可手脚却好似不听使唤一般,如何都动弹不得。
直到李满纵马来至近前,眯眼望着韩当,冷声问道:“汝为何人?因何在此?”
接连两个问题,终于将韩当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韩当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行礼,低头颤声道:“末将姓韩,名当,字义公,乃是负责护送诸位公子前往新昌县的郡兵什长,福伯命吾率本什人马做前军斥候,因而才会出现在此地。”
“可有军牌?”,虽然韩当道出了福伯的名字,但李满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有,军牌乃随身携带之物。”,韩当说着,自腰间取出证明自己的军人身份的腰牌,递给李满。
李满反复确认无误之后,将腰牌递还给韩当,一脸严肃的出言警告道:“无令不得随意走动。”
“末将知罪。”,韩当行礼告罪,道:“末将因一时好奇而犯下大错,请将军责罚。”
李满闻言脸色和缓了不少,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着,冲韩当摆摆手,道:“速速离去吧。”
“诺。”,韩当行礼,应诺而去。
李满之威,将韩当震撼的无以复加,若将福伯视为高人猛将的话,那么李满便是高人中的高人,猛将中的猛将。
韩当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李满那般,在敌军阵中一往无前,如入无人之境。
自此之后,韩当终于认清了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差距,亦再不敢小觑天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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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虎大失所望,顿时变得意兴阑珊起来,郁闷道:“如此,吾等岂不是白来一趟啊?”
李满闻言,下意识瞥向了病恹恹长子,缓缓摇头道:“没白来,你们已经看到了为父想让你们看到的一切,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只需感受一下战场气氛即可,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作出以身犯险之事。”
对于三子的表现,李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除李杨之外,虎豹的表现,均达到了李满的预期。
其实,李杨倒也并没有让李满很失望,李满与杨氏本就没有对李杨习武之事抱有太多的期望,在他们眼中,李杨更擅文事,而非武事。
没有期望,自然也就没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