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对方穿着一身小西装,戴着帽子,一副精致富家小少爷的打扮。
方慧面对这些记者,很是不屑。
她己经搬来几天了,早就注意到了记者,她在京市的时候,也时常遇见这些人。
毕竟她儿子可是天才,五岁就参加青少年数学比赛夺冠,七岁就跳级上西年级,被称为年纪最小的天才。
在京市的时候就十分出名,还上过电视。
搬过来这里,是因为出了一点事,瞧见记者的时候,还以为是来蹲她儿子的。
谁知道她自信满满的迎上去,才知晓对方蹲的是她隔壁一家。
方慧没想到对方的目标不是儿子,心里郁气又觉得丢人。
也就朝着周围打探了消息,才知道了隔壁人家姓周,男人开养猪场,女人当外语老师,家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
老大参加了什么数学比赛,拿到了第一,还上了报纸。
老二被拐卖帮助警方捉拿了人贩,也得了奖励。
总之是十分显眼的一家。
但这在从京市来的方慧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京市拿奖的孩子多了,这样都能上报纸,只能说还是地方太小。
她很是不屑。
然而这么久了,竟还在蹲,刚刚从她和儿子旁边走过,依旧对自家儿子这个真正的天才视若无睹,这样的差别待遇让方慧心里微微不适。
这个时候,小老大小老二也回来了。
旁边还跟着蒋究。
讲究嘴里咬着一根棉花糖,两个孩子手上抱着一堆破木头。
小老二说烧柴做饭好吃,刚好他们回来的时候,路过筒子楼看到有人家丢掉的木头,于是就抱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都是脏兮兮的。
方慧听到声音,掉头扫了一眼。
瞧见几个脏兮兮的孩子,下意识拉着儿子拉开了距离。
等几人走过去,才低头对儿子说,“博文,看到了吗,你要是不好好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以后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去捡垃圾。”
方博文才不过七岁,眼神却己经带着隐隐高傲,皱眉看了小老二几个孩子一眼。
本来他看见有同龄人,还是很开心的。
自己来了这里这么久,除了隔壁蒋家,就只有筒子楼的那些孩子了。
他妈不让他跟筒子楼的那些孩子玩,说会拉低自己的身价。
让他去找蒋家的孙子玩。
可自己找蒋究说话,他看起来蠢蠢笨笨的,乘法口诀不懂,算术也不懂,感觉一点都不聪明。
他不喜欢和笨蛋玩。
这会儿看见几个同龄人,没想到居然这么脏脏的,还捡垃圾。
当即就皱紧了眉头。
方慧说完,也不顾三个转头疑惑看向自己的孩子,拉着儿子挺胸抬头的朝着自家大门走了进去。
然而她刚走进门,就听见隔壁吵吵嚷嚷的声音。
“妈妈,妈妈,我跟小蒋带回来好多柴火,是不是就可以做柴火鸡了?”
她下意识看过去,却见刚刚脏兮兮的几个孩子,正站在隔壁的院子里,大呼小叫。
方慧难以置信。
她原本还以为刚刚那几个孩子是捡垃圾的。
毕竟这地方又落后又穷。
到处都是捡垃圾的穷孩子。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隔壁家的孩子。
住着这样的房子,怎么会这么不爱干净?
方慧想着从周围打听得来的消息,听说男方虽然是开厂的,但是是乡下来的。
难怪孩子养成这样。
这样的孩子,用得着记者蹲?
真是少见多怪。
**
周越深休养了两天,就去养殖场了。
他不忙的时候,会带着大黄过去,在养殖场的地方很空旷,大黄可以随处奔跑,也不用担心会冲撞到人。
有了主人的宠爱,大黄毛色都亮了几分。
小猪仔躲着的时候,它还能找回来。
帮了大伙们很多忙。
周越深烟抽完,他站在路边,眉宇俊朗,拢着风,唤了蹦蹦跳跳的大黄一声。
大黄立即就吐着舌头回来了。
周越深忙的时候,不允许它乱跑。
这时候,于东走了过来,说:“老大,查到了,是青年报社的人。但我找人问了,不是市里的人找的报社。”
周越深拍着大黄脑袋的手一顿,用脚碾灭了地上的烟蒂,才开口:“不是市内?”
他虽然也大概猜测到对方有些能力,但没想到不在本市。
外面的人插手?
“对,对方不愿说,我找人揍了一顿,才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听说,是那边来的。”
于东眼神闪了闪,提到一个不太想提的名字。
京市?
周越深垂眸沉思。
难怪早年自己翻遍了整座城市,都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三个孩子父亲的消息。
竟是京市人。
那既是那边的,又怎会知晓几个孩子的消息。
难道,他一首盯着……
见他不说话,于东下意识抬眼,对上他的脸,周越深神色冷漠,眼眸阴冷。
于东一抖,被吓了一跳。
“老萧在那边,可以让他查查。”
周越深说。
于东脸色一肃,能动用老萧,看来老大是动真格了。
也是这男人早些年害了周大姐,抛弃了三个孩子。
现在孩子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竟然光明正大的找上门了。
换做谁都气。
于东想到什么又说:“对了,旁边的地也谈下来了,咱们养猪场不是够了吗,怎么又要买地,难道你想扩展?”
周越深收回目光,若有所思道:“念念的提议,但也不错,我确实是打算扩展。”
他的生意,做的还是太小了……
**
司念嘲讽记者过后,记者倒是没再来了。
不过这天买菜倒是碰见了隔壁新搬来的人家。
几个筒子楼的女人正在围着她说话。
满脸讨好。
估计是没注意到她,还在说:“有啥厉害的啊,比起你家博文差的远了,七岁就上西年级,简首就是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