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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黑浪黑色的闪电
黑色的孤舟在黑色的海面剧烈的摇晃
黑色的闪电划不破黑色的乌云
天使煽动的白才是天地的利剑
轻轻拍打,划出鲜血般的温暖
天地间诞生了白衣少年。”
那个晚上,萧玉记起了这么一首诗。
诗的名字用狂野的草书留在了她的日记本的某一页。
日记本在她二十岁生日当天被她点亮的烛火毁灭。
这首诗是世界上唯一属于她一个人的文字。也是她阅书无数,却始终无法明白的文字。
那年,她太年轻,太羞涩。
那年,他太年轻,太自卑。
她读懂了舒婷致橡树的直白,却没有读懂黑衣渔夫;他黑衣变白,却没有长出并肩飞翔的翅膀。两人终是擦肩而过,遥遥相望,再没有诗。
我失骄杨君失柳,是少年写在《散文》杂志封面的一句话。
那年,他是文学社的社长。那年,她爱上了散文。
那年他要毕业,那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留在他所在的城市。
那年他写了上面那句话,将杂志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她读懂了我失骄杨君失柳,那年她的同学因为恋爱被处分,跳湖轻生。
那年她的日记本被同室女生偷偷寄到父母手中。
那年母亲的信写得很严厉。
她没有说话,紧握卷成轴的杂志,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那年,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站着。一个低头看地,一个低头看人。
那年她听到了深夜两颗年轻的心强有力的跳动声。
那年,他跑出去了,在街上游荡了一整个晚上。
那年,她追出去,想告诉他,等我,只要二十二岁的法律年龄。
她追出去,他跑远。
那年,终究是羞涩和擦肩而过的。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需要肉体相伴的结果,不是所有的婚姻需要灵魂的介入。她按着他说过的他喜欢的样子生活,直到将自己雕刻成了现在的模样。
没有诗的日子,有过遇见。
那时,她已是优雅的商人,他也是官场中春风得意的官员。
只是遇见,点头示意,就像——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